“昨晚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是谁的?”陈韵寒问阿楚。
阿楚告诉她,“整个屋子就俩人,你觉得还会是谁的?那张海洋般的被子当然是我的啦,让你睡觉都能畅游大海,难道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陈韵寒摇摇头,忽然她关心阿楚,“哦对了……你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昨晚不冷吗?”
阿楚板着一张苦瓜脸,“废话……肯定冷啊,半夜冷得跟狗似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可能是因为楼上太热了,漆黑又安静……老子才不愿意上去睡觉呢。”
两人走在学校的路上,摇曳的枫叶缓缓飘落,街边的早餐店刚好蒸腾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划过你的容颜,枫叶就此随风飘荡,女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黑才不敢一个人上楼睡觉吧?”陈韵寒莫名开心。
阿楚继续板着一张丑陋的苦瓜脸,他无语看着陈韵寒,“你就这样子回报你的恩公?昨晚我担心你睡觉会着凉,特地从楼上拿张被子下来,你你你你你你现在嘲笑我?什么叫做我怕黑啊?老子已经习惯享受黑暗了,只是楼上太闷热罢了。”
陈韵寒点点头拍着阿楚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一切我都懂,好朋友之间无须解释。”
阿楚彻底无语了,果然做好事没有好结果,“早知道给你盖外套得了,被子归我管,哪有你这样子对待恩公?下次我睡沙发,你打地铺睡觉吧。”
“我为什么要打地铺睡?我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睡觉不好吗?”陈韵寒逻辑缜密,然而却被阿楚反驳。
“那你为什么还要睡沙发?”阿楚短短一句话让陈韵寒无话可说,阿楚继续说,“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害怕黑暗,否则你怎么会开着灯睡觉呢。”
“这……那是我看电视的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忘记关灯了。”陈韵寒极力解释。
阿楚摇摇头表示这般可笑的解释,太小儿科了,阿楚呵呵一笑,“嘿嘿嘿……头一次见到这种幼儿园般的解释,还……还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啊?那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电视机一片乌漆麻黑呢?”
“那是……”陈韵寒顿了顿,然后告诉阿楚,“那是因为……我睡觉时候关的,我有梦游症。”
“哟哟哟,还梦游症?”阿楚神经病又发作了,“梦游症都出来了?你没能耐了吧?是不是准备无话可说了?怕黑就直接说,不要绕那么大圈子。”
陈韵寒反驳阿楚,“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会怕黑,我真的是忘记关灯了,不然就是……我故意留一盏灯给你,要不然你黑灯瞎火怎么回家?”
“我回家还需要你教啊?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摸得着路,就是有一个该死的不倒翁,不知道是谁放在地上,害我一屁股摔在地上,太可恶了这种人。”阿楚还在回味昨晚被不倒翁绊倒的事情。
陈韵寒瞬间沉默了,两手揣进口袋里走路。她瞥了一眼街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恰好经过一家席梦思,还看见一名六岁小女孩左手拿着棉花糖,右手牵着大人走在路上。这些平平凡凡的画面足以让她忘记刚才的尴尬,甚至是昨天的防御坏人陷阱。
“下次最好别被我逮到,否则就一顿胖揍。”阿楚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接着小声阿嚏。
“可能没有下次了……”陈韵寒低头悄语。
阿楚悲哀地叹口气,“昨天晚上累死我了,一个狗屁默剧让我花费心思去完成,昨晚还淋着雨回来。那个非常傻逼的社长让我独自一人完成默剧,这怎么可能啊……这也太瞧得起我吧。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花了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默剧拍摄完了,我太佩服我的能力了。”
阿楚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种事情太累了,逞英雄的态度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担负得了”
陈韵寒算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怂嘴又贱,还喜欢逞英雄的小人物。在陌生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在好朋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就算是一张普通的白纸都有它的所在价值,但是阿楚身为一张水彩纸,他不仅没有发挥水彩纸的价值,而且还满脑子都是水。
“得了吧……你发誓都没用,还学人保证?谁让你一口答应了别人参加社团,现在知道错了吧?”陈韵寒瞥他一眼,那些喜欢逞强又不顾后果的人就是这种家伙。
阿楚跟陈韵寒解释清楚,“我可没说参加社团很累,我只是说拍摄默剧很累。不要搞混了,两者不一样。”
“默剧?你们不是美术社团吗?为什么还有拍摄默剧这种活动?”陈韵寒有点懵,她十分好奇一个连火柴人都不会画的男生,竟然会拍摄默剧?她现在确实很好奇,很想一探究竟那家伙拍摄的默剧会是什么样的风格。
“好像是文艺晚会举办的活动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所有社团都要参加活动,应该是学生会举办的。他们要求所有社团都要拍摄一部默剧出来,到时候进行评审出最佳默剧奖。我估计,这个奖项应该会被摄影社团给拿走,毕竟这是他们的专项。”
阿楚一言一语告诉陈韵寒,对于这种拍摄默剧,兴许还能拿奖项的活动,他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万一真的被他走狗屎运给拿到奖项了呢,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只要不是把他独自一人丢在舞台上表演唱歌之类的活动,他都可以接受。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这个星期六晚上,学校会举办文艺晚会吗?你忘记了吗?”阿楚问陈韵寒,看着她难言之隐的样子,或许忘记某件事情的是阿楚。
陈韵寒摇摇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她告诉阿楚,“没……没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哈哈哈哈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陈韵寒忽然变得小心翼翼问他,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如果那家伙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许自己也没必要再跟他纠结那件事。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跟他说了上千万遍,他转头就会忘记。
阿楚一脸懵,“什么事情?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我拿本子记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韵寒无比心酸和伤心,有种从万丈高楼坠落的感觉,她的心彻底碎了。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你也不需要拿本子记下。如果……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生活的话,记得要开心。”陈韵寒的眼眸闪过湿润的眼神,她知道阿楚不加入组织的话,她就得以失败而告终了。
“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啊……”她转身失望地离开,打算独自一人一走了之。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阿楚还没反应过来陈韵寒在说什么,“如果你要是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那我肯定多多少少会伤心。”
“话说你要回哪啊?火星还是木星?不会是赛博坦吧?”阿楚在她耳边叽叽歪歪,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会他这个白痴。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真是无语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揍我?难道这就是爱的拳头吗?别人家的姐弟一见面就相互拥抱,而我就要倒在地上陷入昏沉。说真的,她不去打拳击赛真的浪费这般好天赋,地下拳击场要失去一名天才拳击手,以及摇钱树的化身。”蒋懿薛说。
“我觉得……还挺好的。”肖雨生在一旁隔岸观火。
蒋懿薛拿着冰袋捂着后脑勺坐在位子上,有朝一日他会发现,女娲娘娘造小孩的时候,可能偏心了一点点,她担心自己的女娃会被欺负,所以就在黄泥里掺和了辣椒粉。久而久之,这个辣椒粉变成了一种热血,一种使人的怒气百倍增加,造就了后世子子孙孙的女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传闻穆桂英和樊梨花,花木兰和梁红玉,这些并称四大巾帼英雄的人物,身体流淌着热血,那种像是辣椒粉的热血,甭管是出征西夏还是平定西北边患,或者是替父从军还是平定苗傅叛乱。热血化为力量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这些巾帼女英雄奠定了后世女性革命家的一腔热血。
“阿雨你要记住,自带暴戾的女生绝对不要去搭讪,就像我姐那样,以及陈韵寒和李落一这种女生,不然吃亏的就是你自己。”蒋懿薛摇身一变成为人生导师,教导肖雨生某些女生绝对不能碰。
肖雨生点点头,“我的心里只有韵寒,其他一律空气。并且我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何况暴力的女生有什么不好?”
“你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蒋懿薛眼睛瞪大看着肖雨生,“那你成为花心大冬瓜吧,是谁之前拜托我写一封情书偷偷递给陈韵寒的?是不是你这个大冬瓜?还有还有,暴力的女生问题可大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能出去泡网吧,身上的零花钱还要交给她保管,感觉不像是找了一个女朋友,感觉就像是找了一个妈妈一样。”
“妈妈一样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换个角度思考,至少还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肖雨生有点懵,他理解不了蒋懿薛的奇怪比喻。
蒋懿薛呵呵一笑,“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
“嗯?”肖雨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蒋懿薛倒了一杯水就当漱口,那家伙就像是他的情感生活导师一样,有什么感情问题出现破裂的时候,肖雨生都会找他帮忙,但是无一例外,这个半吊子的人生导师每一次都是出馊主意,何况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教导别人修复感情?
“话说回来,‘麻雀任务’已经第几天了?陈韵寒真的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吗?我还没见识过预言之子的能力呢。”蒋懿薛直呼陈韵寒的名字,他对谁都一样。
忽然肖雨生一脸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蒋懿薛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陈韵寒。他总是在半信半疑,每次陷入怀疑的时候,他告诉自己,陈韵寒一定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可是这些天都了无音讯,没有任何关于预言之子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询问陈韵寒,所以一直把这件事搁在一旁、
“今天是星期四,‘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时间,糟糕!”突然,肖雨生的脸色骤然间变天,一脸惊慌失色。
“干嘛?鬼上身啦?”蒋懿薛直接损好兄弟。
肖雨生捂着额头,“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韵寒的生日。”
“偶买噶……你这得去觳觫服罪啊。小事情,反正现在天还亮,时间还早着呢,挑选礼物还来得及。”蒋懿薛坐在一旁露出一脸坏笑,他也喜欢隔岸观火。
“这下乌龙大了……”肖雨生忽然一脸生无可恋,蒋懿薛也不见怪,毕竟他的心思全是陈韵寒。所以说感情容易让人冲昏头脑,也能让人忘记时间。
“我出去买礼物了!”肖雨生立即站起身子,健步如飞冲出中央大厅。蒋懿薛刚想安慰那家伙不必担心,区区一个礼物而已,毕竟现在人也不在组织。
“莫名其妙,反正我就不担心。”蒋懿薛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
“goodmorning.”李落一走进中央大厅,她只看见蒋懿薛独自一人坐在位子。
蒋懿薛从报纸架抽出一张报纸,他学华徐宁每天必做的事情,“睡到这个点才醒?你是猪吗?”
“关你屁事,你没事看报纸干嘛?”李落一一大早火药味挺重的。
蒋懿薛也反驳她,“关你屁事,你吃早餐了吗?”
“关你屁事,当然还没吃啊。”李落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一杯清水漱口。
蒋懿薛端着报纸懒得理她,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年少版本的老狐狸。
他们日复一日的牢笼生活令他们身心不仅疲倦,精神也逐渐崩溃。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陈韵寒那边始终没有结果,十五天的“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阿楚没有加入组织,华徐宁不准孩子们私自行动,否则下场就像肖雨生一样,带着一堆破铜烂铁回来,人工智能“莫妮卡”沉睡在武装里,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主要负责人外出旅行将近半个月了,不然早就修复凯特骑士了。
华徐宁的意思并不是让陈韵寒回来才能修复凯特骑士,也不是只有她才知道武装的材料和能源。一个连技术还未学到家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呢?如果非得修复凯特骑士的话,完全可以拜托“诺亚方舟”来处理。但是那些人实在是太忙了,任务以外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华徐宁的意思就想等陈韵寒把阿楚带回组织,再修复凯特骑士也不迟。
在阿楚还未加入组织之前,对于华徐宁来说有两种意思。第一是“诺亚方舟”那些人还在实验“空间跳跃技术”,压根没有时间去修复凯特骑士。第二是担心武装重新修复的话,那家伙恐怕又得找红蜘蛛麻烦。
“我刚刚看见雨生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咋了?”李落一问蒋懿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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