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暂时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压了下去,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在我把伴生紫藤拔出来后,三界花花开了。”
闻言,国师浑身一僵,接着如寒潭一般的美眸中渐渐蓄起了泪光。
“她开花了……”那她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国师自语道。
时玉不答。有所得,必有所失。
国师也没想着要她的答案,继续自言自语,“她是知道我要离开,所以才开给我看的。如果……”
“如果没有你,她还是逃不掉。”时玉突然截住她的话。没有丝毫抵抗力的生灵,最后都难逃这个下场,只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
国师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的眸色沉了又沉,最终痛苦湮下,全化为浓浓的不甘。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小了。
否则,她也能吞人噬物,令人畏惧,不敢靠近。
国师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平定心绪,最后她看着站在门外的时玉,心中思量起来。
她与时玉不过一年未见,可是时玉仅仅只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便在修为上又跃了一个层次。在品性上,时玉如果靠不住的话,她的身边也不可能聚着那么一些人。
且她能够在接近三界花之后,完好无损的归来,这也表明其能力不错。
九重天太高,路途太远,她从前因为身体残缺,所以躲在这第九重天。而现在身体恢复,自然也要去寻求自己的大道。
时玉修炼天赋好,为人品性靠谱,若能与之结交,说不定将来对她也大有脾益。
“时姑娘,那幻师仙府之中危险重重,你若是一人前,指不定有死无生。你且等我七天,我身体复原之后,可以随你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国师道。
时玉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明白过来,国师这个样子,只怕是要离开这第九重天。
想想也是,国师修为并不低,又怎么可能会一辈子都待在这灵气贫瘠的地方?
“好!”时玉非常爽快的答应了,现在第八重天的那些宗门世家,都在寻找仙府的位置。
她现在虽然知道精准的地点,但并不代表她过去就一定能够百分之百得到里面的东西。倘若其他人也知道了那处地方,她只有一个人,又怎么能与那些世家争锋?
多个人到底多份力。
“七天是吗?那我七天之后再过来。不过,国师你若是要离开的话,怕是不再回来了吧!还请你离开之前,能将天玄的时局稳定下来。”国师到底是天玄的支柱,她离开,天玄只怕会震动。
“这个无妨,我早就有所安排。”她从多年前就着手离开的事情,为此她专门培养了一批修炼者,等到她离开之后,这些人可以继续让天玄安稳下去。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离家已经一年,她现在归心似箭。就算国师不让她再等待七天,她也还是想要回家看看。
以后她离开家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现在和亲人可以说是见一面就少一面。
爷爷和两个弟弟终究是寻常人,他们的寿命不过百年。下面两个弟弟年纪不用担心,但是也一直会越来越苍老,说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在天玄的街上挑选了不少当地才有的东西,满满当当装了一空间,时玉这才坐上了回家的五色彩雀。
彩雀再路过武王城时稍微停留了一下,时玉看着脚下处处桃李芳菲盛开在冰原上的武王城时,最终还是没有下来。
她当初让曾鹏飞来找洛东庭,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来曾鹏飞应该已经到了。
而洛东庭又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曾鹏飞的来意的话,应该会有最完美的处理方式。
五色彩雀自云中而过,转眼间了无痕迹。
而武王城中的洛东庭此时却有些愁,正如同时玉所想,曾鹏飞为了尽快恢复自己的修为,从魔修领域出来之后,直接以自己最快的度来到了第九重天,算算时间,差不多得有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来,曾鹏飞几乎不离他半步,这让洛东庭很是头疼。
他确实知道怎么利用灵种生出灵根的方法,但是灵种虽然重要,可更为重要的却是那泉水。那个泉水他根本就没有啊,否则的话他早就想借着这个方便搜罗一大批人在自己的身边。
兄长成天唉声叹气,洛蝶梦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暖暖的冬阳洒在他的脸上,越衬托得她肌肤莹润无瑕。
“妹妹,你说这可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个姓曾的来自于第九重天,似乎师门来头还不小的样子,听他之前的语气,原来他的修为曾经达到过化神九层。”他现在才刚刚入门,对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座庞然大物。
洛蝶梦却是把额头边的碎给捋到耳后,语气不咸不淡,“要我看啊,这根本就是哥哥你想太多。”
自从一年前有了灵根之后,哥哥几乎整个人如同新生一般,人也开朗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般阴气沉沉。
而爷爷为这件事更是心中的郁寡一扫而空,心结一破,修为竟然在上一层楼。
再加上他们与中央商行关系交好,他们洛家俨然是武王城中最大的势力。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来源于当时玉,所以洛蝶梦对于时玉有种难言的崇敬感。
时玉既然让曾鹏飞来找哥哥,那必然有她的用意。
“这话怎么说?”洛东庭抬眸看她。
“你觉得时姑娘行事风格如何?”洛蝶梦问。
“走一步,看十步。行事警惕,绝不无的放矢。”洛东庭皱着眉头慢慢道,越是说,他的心里有条线渐渐清晰起来。
“那时姑娘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找?却让那个人来找我们呢?”洛蝶梦侧着脑袋继续问道。
“因为我是我一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对,不仅仅是这样。如果真的想要帮他的话,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洛东庭凝着眉,低下眼睛,似乎要将眼前的石桌看穿,“她这是故意把人送到我们这里来的?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