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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伍北双脚平安着地,枪声始终没有响起。
他顺势一把“嘭”的合上车门,冲着不远处几个临检的交警呼喊:“同志,救命啊!”
听到他的叫声,几个交警马上一窝蜂的跑了过来。
趁着这个空当,他的那台“本田”轿车迅速驶远,消失在视线中。
“我钱包丢了,里面装了八百多块钱,是我的救命钱!”
伍北这才苦着脸开口。
一听他这话,本以为可能是什么大案要案的交警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一个带队的交警还算有耐心的指向不远处:“这事儿你得找派出所!往前走一百米,有个便民服务站,到那儿去报案吧!”
“谢谢啦!”
伍北千恩万谢的鞠躬离开。
虽然遭劫持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但伍北也不敢继续托大,找个人多的公交站牌,拨通罗睺的电话,让他赶紧开车来接自己。
“这特码叫啥事啊,啥好处没捞到,还搭进去一辆车,操!”
琢磨着刚才的事情经过,伍北自认倒霉的嘟囔。
不是说他不害怕,其实他后脊梁早就被冷汗给浸湿了。
之所以能始终保持镇定,只是因为他经历过更凶险的遭遇,过去在部队服役时,他有过不少次的生死考验。
以前仗着年轻胆大,他很少会去多思考。
可今天他是真意识到,好拳脚不如运气好,如果刚才那个大汉不管不顾的开枪,他固然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但也得脱一层皮,哪怕是战神,都没办法保证,能在热兵器下全身而退。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又一次出现傲雪集团和韩威。
心头顿时浮现出疑惑。
罗雪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毕竟是从事正当生意的,要说她跟街边的混子流氓勾结,伍北相信错不了,干房地产的,没有几个如宣纸一般纯洁,包括他父亲伍世豪当年也一样。
但这号人交人有度、尺寸有数,绝对不会跟亡命徒搅和到一块。
可刚才那大汉,明显已经超脱了普通混混的范畴,傲雪集团怎么会雇佣他们去绑架一个无关痛痒的任叔,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盘算半晌,伍北拨通了任叔的号码。
“喂小伍!”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任叔才接起,但他那头乱糟糟的,好像有很多人。
犹豫再三,伍北还是没好意思把疑问说出口,笑呵呵的出声:“没事叔,我就是想问问到地方没?”
“昨晚上就到了,这会儿正替我侄子招待村里的宾客呢,有什么事情,咱们晚点再说哈!”
任叔扯着大嗓门回应,随即挂断了电话。
伍北盯盯注视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苦笑着摇了摇脑袋。
猛不丁,他想起任叔在医院时候送给他的银行卡,迅速从口袋掏了出来。
卡很平常,就是张在普通不过的建行存储卡,背面贴了快白胶带,用碳素笔写了几个阿拉伯数字,应该是密码。
脑海中再次出现任叔的面孔,伍北长舒一口气,将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抛到九重天。
明明自己过得不尽人意,却见不得半分人间疾苦,说的恐怕就是任叔这号人。
半个多小时后,罗睺开着一台小货车风风火火的听到了伍北旁边,跟他一块来的还有十一和那个叫赵念夏的千金大小姐。
“什么情况?”
瞟了一眼赵念夏,伍北不满的问向罗睺。
“跟他没关系,是我主动要求的!”
赵念夏降下车窗,抬起手臂,指了指腕表道:“伍先生,虽然我是贵司的职员,但也有下班时间,现在已经六点半了,我要求下班不是正常事么?”
她这话一下把伍北给问的哑口无言。
“另外,我发现公司的财务存在很大的纰漏,票据不完整,支出很随意,就拿招待费来说,齐金龙自称昨天、今天两天光是请人吃饭花了两万多,可我要求他出示发票时候,他居然跟我说忘记开了,这怎么走账?”
不等伍北吭声,赵念夏接着又提出质问。
不知道是怕伍北听不清,还是怎么,说话的过程,她直接从车里跳了下来,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道:“针对这种不清不楚的支出,我个人的意思不予报销,公司不是草台班子,讲究情义的同时还需要有相关制度,所以我根据一些成功的商会,拟定了一些行为规范,你抽空可以看看。”
“啊?”
伍北被她满脸认真的样子瞬间震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