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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伍北等人从景区派出所出来。
这个社会对于女性还是比较宽容的,一模一样的事情,如果放在男人身上,搞不好哥几个今晚全得上拘留所里过夜,但放在女人的身上,只要互相同意调解,那基本就算是翻篇。
可能是怕两帮人再碰上茬架,派出所特意安排伍北和对方一前一后的离开,稍微一耽搁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至于事情经过,其实也挺简单的。
那几个闹事的女盲流子原本是打算在小孩的摊位上买几道护身符,但是怎么也划不下来价,其中有个家伙一气之下就把孩子的摊给踢翻了,碰巧路过的江娜菲看到,三言两语间就撕巴了起来。
伍北不动声色的扫量江娜菲,心里暗道这也是个“侠女”。
一个人的品质如何,往往就通过小事体现,相反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的决定,往往充满了客观因素。
“小弟弟,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摆摊呐?”
派出所门前,赵念夏温柔的替小男孩整理好皱皱巴巴的领口。
“我没有爸爸,我妈是聋哑人,她上街卖东西更受人欺负,今天我过礼拜天,想要帮帮她,所以就偷偷出来摆摊。”
男孩小声回答,估计是天太冷的缘故,说话时候他总吸溜鼻子,手和小脸也冻得红扑扑的。
“那现在摊子被人掀了,你回去不是更不好交代么?”
江娜菲也走过来询问。
听到这茬,小男孩仿佛才突然想起来一般,嘴巴一歪,眼泪瞬间控制不住的淌落出来。
“好啦,别哭了,这些钱拿回去,就说有人把你的东西全买走了。”
赵念夏从包里里摸出一沓崭新的钞票塞到男孩的怀里。
“姐姐,我不要..”
小男孩忙不迭往后倒退。
“拿着吧,我们来五台山是为了拜佛求平安,但是行善积德又不是必须烧香拜佛,你不要的话,姐姐可不高兴了哈。”
赵念夏故意板起脸。
此时她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抄起板砖要跟人拼命的架势,温柔的简直能把人原地暖化。
推搡好一会儿,男孩才总算拿起钱,很懂事的挨个跟几人鞠躬道谢,看看他,再想想城市里那些整天哭着喊着要手机玩的同龄人,伍北突兀觉得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酸。
唯恐那群社会败类再堵小男孩,大家决定送孩子回家。
所幸男孩就住在附近,几人也没绕什么远道。
距离孩子家还有不多远时候,路过一家算卦的小摊。
一个头戴瓜皮帽,鼻梁上架副圆边小墨镜的山羊胡老头冲着伍北招手:“小友慢行,你有一卦!”
“我么?”
伍北饶有兴致的手指自己。
“对,不灵不要钱,坐下来谈谈吧。”
老头推了推墨镜框,煞有其事的拍打桌面:“我的卦只赠有缘人,你命里有一劫,可想听老朽叨扰?”
“什么劫呐?保时捷还是国庆节?”
伍北刚要往前走,赵念夏一把拽住他,笑嘻嘻的调侃。
“女施主切莫妄言,世间三万事,有因且有果。”
算卦老头让一通抢白,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
“算不尽芸芸众生微贱命,回头看五味杂陈奈何天,你不僧不道,悟是哪门子的天机,修的又是谁家的博学?”
赵念夏收起脸上的笑容,直勾勾的注视算卦老头。
老头当即愣了几秒钟,随即双手抱拳欠身:“打眼了姑娘,没想到碰上行家,不知道姑娘师从何处?”
“无师无从,闲暇之余翻过几页易经杂谈罢了。”
赵念夏慢悠悠回应。
“不打扰了,几位慢行!前程尽在脚下,心所向,事所成,愿所现,烦颗消,忧可减,施主们,阿弥托佛!”
算卦老头文绉绉的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离开对方摊位十几米远,伍北才后知后觉的朝赵念夏翘起大拇指:“可以啊姑娘,摆摊算命的老头都能被你唬的一愣一愣,你不说你信这些嘛,咋又不让我算上一卦?”
“这些人都是白腿,白腿是江湖黑话,说白了全是靠一套说辞吃天下的骗子,根本没什么真材实料,找他们算,你跟花钱买人说好听话没区别,再说啦,我信的是命运机缘,可不信谁能改变那些东西。”
赵念夏歪着小脑袋回应。
品读着赵念夏刚刚那一席话,伍北感觉像是懂了什么,但又好像不懂。
“走啦,别站着发呆,等送弟弟回去以后,咱们就离开五台山吧,这次的目的本来就是焚香祈福,现在既然好事做成,祈不祈福都不重要了,最起码我心里安稳很多。”
赵念夏一把拉住伍北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