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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交流足足能有十多分钟,伍北才脸色不好的挂断电话。
“咋了伍哥?”
罗睺刚刚才揭开一次性餐盒,急忙凑上去。
“先别吱声,让我自己冷静一下。”
伍北摆摆手,竭力控制自己不停飙升的血压。
沉寂片刻,伍北紧咬嘴皮非常不情愿的拨通闫明的号码:“干爹,锦城你有熟悉的朋友吗..”
同一时间,隶属锦城下属的彭市104国道的某丁字路口,王顺、徐高鹏和贾笑被一大伙农民打扮的男男女女包围,不少人甚至挥舞着锄头和铁锹,大有一副要将仨人扒皮抽筋的架势。
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台老款的“三菱”越野车头插入减速绿化带里,周边全是塑料壳子、玻璃碎片和几片扎眼的血迹,一辆变形的电动车横躺在路中间,边上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男性身体触目惊心。
“老乡们,咱们有事说事,既然意外已经发生,我们肯定不会躲,咱等交警同志过来再处理可以吗?不管怎么处罚和赔偿,我们都认!”
王顺焦急地摆手喊叫。
推搡中,他身上崭新的西装被扯出来好几条口子,头发也让扒拉的乱糟糟一团。
“妈买嘛批,撞了老村长不得行。”
“娘希匹,刚刚龟儿子想跑唆..”
听到他的话,四周的男女老少情绪愈发激动,更有甚者再次薅扯他的衣裳。
“别叽霸动手动脚的,明明是他自己骑车往我们车头上碰瓷,咱可以调监控录像,再说撞人该咋赔我们咋赔,你们又不是他家里人,起什么哄!”
眼见一直护着自己的大哥要吃亏,贾笑一胳膊胡抡开一个中年男人骂咧。
“爪子!你要爪子!撞死人还有理了!”
对方不依不饶的干脆举起手里的锄头要砸。
“你少说几句话吧,操!”
徐高鹏一把将贾笑扯到身后,双手合十的鞠躬作揖:“大哥,他小孩儿一个,别跟他一般见识,全是我们的错,诸位今天就算是打死我们都理所当然,但咱不是得讲法律嘛。”
开车肇事的是贾笑,原本是让他开车去接合作的厂方,没想到半道出了这档子事儿,等徐高鹏和王顺赶过来时候,被撞的人已经彻底断了气。
之所以不让贾笑吱声,一方面是怕他激起民愤,再有就是他喝酒了,被人闻出来的话,事情更复杂。
距离嘈杂的人堆不到五十米的路旁,一辆“本田商务车”里,高万和齐金龙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切。
“那个谁,别说你还真挺有一套,你是怎么说服那老头碰瓷的?”
高万大口大口咀嚼着口香糖,笑呵呵的发问。
“昨天我不是管你要了二十万嘛,就是给那老头的,我提前打听到他儿子跟人打架蹲监狱,急需要这笔钱处理,老头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庄家户,但是当过几年村长,人缘非常不错,我承诺他只要去碰瓷,这钱就是他的,谁知道贾笑居然直接把人撞死了,也算是计划之外的惊喜吧,这一招是在伍北那里学到的,以讹治横!”
齐金龙豁嘴浅笑。
“二十万一条命,便宜!”
高万病态一般狞笑。
“准确来说,应该是二十万两条命,贾笑就算不被打死在这儿,也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对了,您父亲不是说他在这边有几个相交甚好的老朋友嘛,这时候可以请他们帮帮忙,毕竟交通意外和故意杀人可是俩概念。”
齐金龙毕恭毕敬的递过去一支香烟。
“对对对,咱靠正能量整死他们!走,马上开车带我去拜服我爸的好朋友。”
高万如梦初醒一般的催促。
“不急,让白航再帮他们添把火。”
齐金龙阴险的一笑,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该动就动动,别老杵在外围看热闹。”
“跟他们说废话干嘛,杀人偿命!”
“打死他们,法律也不会判咱刑!”
随着他话音落下,包围王顺的那群村民中突然蹿出几个小青年,上手就扯住哥仨的衣裳撕打起来,带头的正是曾经陪膀子和高万、齐金龙在凯撒皇冠挨收拾的白航。
经过这几天齐金龙糖衣炮弹的各种洗礼,这家伙也算彻底拜倒在对方的牛仔裤下,在他们这个小团伙里非常心甘情愿的充当炮手。
“诶,别动手!”
人群中,面对突然揪住自己领口的白航,王顺急忙挣脱。
“去尼玛得,打的就是你!”
话音未落,一记直拳直捣王顺眼窝,另外几个青年则对上徐高鹏和贾笑。
人都是从众性动物,甭管什么事,只要有人带头,躁动和热血很容易顷刻间被点燃,眼见有带头的,四面八方围聚的那些本就法律意识淡薄的村民们也纷纷加入其中。
眨巴眼的功夫,王顺仨人就被踹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不计其数的农具更是不要钱似的挥向他们,三兄弟的脸上、身上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血迹。
“滴呜!滴呜!”
终于,姗姗来迟的警笛声响起。
“都别打了,咱们听警察同志发落。”
而这时最先动手的白航则摇身一变成为和事佬,连忙摆手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