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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伍北的一声令下,几个上岁数的保安立马壮着胆子将大院的铁门给关上反锁。
“跪下!”
人堆中的梅南南异常生猛,仿佛一头发了狂的雄狮,左手捏着一截不知道从哪掰下来的大巴车反光镜,右手攥着半拉锅盖大小的玻璃茬子,推土机似的向前碾压,他明明体格子并没有多庞大,但却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黄卓和徐高鹏帮着打下手,徐高鹏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是调门高,骂爹吼娘的架势分为提气,活脱脱就是个战场啦啦队,但凡而黄卓则是阴招多,什么扣眼珠子、踹裤裆,无所不用。
仨人的组合谈不上多披靡,但却把对伙镇压的明明白白。
院子里的打斗,瞬间引起楼上人的注意,不少窗户口纷纷探出来脑袋观望。
此时的伍北已然来到李浩鹏的办公室门前。
屋内,韩根生和李浩鹏也全趴在窗口看热闹,除了他们之外,待客沙发上还四平八稳的坐着个四十来岁上下的中年。
中年一身黑色盘扣素衣,有点接近唐装和功夫衫,不过上面是用针织的龙虎图样,脚上是一双普通的方口布鞋,跟普通的农村小老头毫无差别。
可能是过于消瘦的缘故,中年汉子看上去给人一种干瘪的感觉,两颊塌陷,很典型的鹰钩鼻子,眼睛不大却很聚光,露出的手腕干枯粗糙,毫无肉感,隐约还可以看到手臂上青色的纹身刺青,只是瞧不清楚是什么图案。
伍北刚一进门,中年眯起的眼睛陡然睁圆,仿若扫过一抹实质的光线,直勾勾的凝视看去。
伍北毫无退缩的跟男人陷入对视。
“小伍啊,楼下怎么好端端打起来了呢?那些人可全是程二哥的小兄弟,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听到脚步声,韩根生立即转过脑袋发问。
“谁知道呢,小兄弟的事儿小兄弟自己解决呗,我又不是保姆,什么屁股都得帮忙擦。”
伍北轻飘飘的应承一句,随即迈步走进屋内。
“伍哥,喝茶。”
李浩鹏很有眼力劲的搬起椅子放在伍北屁股底下,接着帮忙倒上一杯热茶。
“老弟说的没毛病,小兄弟的事儿就得让小兄弟自己解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早就听说锦城刚刚冒出来个后起之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伍北老弟一表人才!”
沙发上的中年汉子发出爽朗的笑声,不过屁股始终没有要挪位置的意思。
“小伍,这位是程锁东程二哥,二哥可是咱们锦城的老人物了,跟我的关系相当不错。”
韩根生笑呵呵的凑到两人中间介绍。
“程二哥风采夺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伍北半真半假的客套一句。
“哈哈哈,老弟好口才,借老弟刚刚的那句话,小兄弟的事情小兄弟解决,那当大哥的事儿是不是就得咱们大哥面对?”
被称作程锁东的男人解开自己外套最上方的两颗盘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子,笑呵呵的昂起脑袋:“我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这次来看望老弟总共有两件事,其一是结识,其二就是解决。”
“哦?二哥但说无妨。”
伍北眨动几下眼睛摆出个“请”的手势。
“不知道老弟对赵光这个名字可有耳闻,他是我个不成器的弟弟,在宽窄巷子附近经营安保公司,专业替一些网红、店主们处理麻烦,不过昨晚上却被老弟的人踩了两脚,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专程过来问问老弟。”
程锁东拿出一支汉白玉的烟嘴插在烟嘴上,接着叼起微笑。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情,回头问一下吧。”
既然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伍北自然乐意奉陪推太极。
院里,此起彼伏的喊叫、咒骂和惨嚎连成一片,听得韩根生、李浩鹏脸上的肌肉禁不住跟着乱颤,但伍北和程锁东却好似失聪似的,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笑眯眯的对望彼此,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老弟啊,我比你早玩几年,一点拙见仅供参考,想吃社会这碗饭,首先得懂得守规矩,老话常说猛龙不压地头蛇,老弟既然打算在锦城起炉搭灶,最好还是多多与人为善,万事万物讲究个平衡,一旦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程锁东吸了口烟,有条不紊的开口。
“二哥所言极是,不过小弟有些地方不敢苟同,我个人感觉,所谓的规矩就是先来的给后面的制定的障碍,如果真的按照规矩来,永远不会强于前面人,明明都打算拎刀扛枪,混不出老大,我又图啥?”
伍北“滋溜”抿了口茶水,接着貌似随意吐了口,一片指甲盖的茶叶末子无巧不巧的正好落在程锁东的面前。
“唰!”
程锁东立马支棱起腰杆,一对鼠目迸发出凶光。
“二哥认为呢?”
伍北则像根本不知道一般,懒洋洋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