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噼里咔嚓的砸车动静一直持续到午夜的两点多钟,直到确定没有一点声音,修理厂的老板孟瞎子才招呼小弟将他搀扶出屋。
此时除去那台“威尔法”商务车不翼而飞,剩余几台价值不菲的好车都已经彻底变形,轻的玻璃破碎、车门被毁,重的轮子都被拆了,只能透过轮廓勉强看出应该是台车。
瞅着满地的塑料碎片、玻璃碴子,孟瞎子禁不住吞了口唾沫。
“瞎哥,咱们报警吗?”
一个马仔缩了缩脑袋发问。
“报尼玛,这些车究竟什么来路,你我说的明白吗?”
孟瞎子强忍着大腿上的枪伤,不耐烦的臭骂。
“那要不要通知骆驼那帮人?”
另外一个小弟随即又问。
“通知他们过来,你赔钱啊?别特么墨迹了,赶紧跟我回农村老家,避开这阵子风头吧,全特么是狠人,咱们一个都招惹不起。”
孟瞎子恶狠狠的甩了手下一耳光,龇牙咧嘴的示意。
他和骆驼之间有协议,他把场地租给对方,同时也负责保证这些车的安全,费用他都已经全收了,现在车被破坏成这幅样子,他就算把裤衩子当了,也不够赔付零头。
“呜呜..”
路过大门口时,两条被贾笑吓破胆的大狼狗钻在越野车的地盘下,发出阵阵低鸣,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心疼。
“两个完蛋玩意儿,平常厉害的不行,现在咋怂了?把它俩也一块牵走!”
瞟了一眼跟自己状况相差无几的狼狗,孟瞎子于心不忍的招呼手下。
不多一会儿,一行人开着台大金杯趁着夜黑风高消失在了国道上。
“白色金杯车,车牌号码川A45XX...”
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下,贾笑一边打电话,一边满脸崇拜的递给伍北一支烟:“神了啊伍哥,这群王八犊子居然真跑路了,那咱们接下来咋办?”
“给大亮打电话,文昊和孙泽差不多也该到了,他俩面生,过来冒充一把孟瞎子的小弟,咱们守株待兔!直接把人给郭鹏程抓回去,怎么处理,到时候让他自己决定。”
伍北思索几秒后招呼。
“明白。”
贾笑利索的点点脑袋。
“另外让路口负责盯梢孟瞎子的兄弟操点心,别把人给跟丢了,等他们落脚以后马上汇报。”
伍北吐了口白雾说道。
“孟瞎子还有用么?犯得上费劲巴拉的盯梢他?”
贾笑迷惑的询问。
“谁都没有前后眼,谁也不敢保证阴沟里能不能翻船,越是这种不上道的老地痞花花肠子越多,他不耍手段也就罢了,万一真背地里搞猫腻,咱也能第一时间按住。”
伍北耐心解释道:“另外这事儿最后不得善后啊,好端端让你蹭两枪,哪怕换个老实人都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如果老老实实,该赔礼就赔礼,该给钱就给钱。”
“哥,你有时候做事还是太仁慈,对于这些个垃圾,就不该给他们丁点好脸色。”
贾笑不以为然的嘟囔。
“别叨叨,你能看见的是自己厉兵秣马,看不见对方包藏祸心,这年头谁没几个面上朋友,逼急眼了谁没点熊心豹子胆,犯不上因为小人处处防备。”
伍北拍了拍贾笑后背叮嘱。
“行吧,大哥说了算。”
贾笑缩了缩脖子笑道,但能感觉出来他始终满满的敷衍。
“去吧,把文昊、孙泽接过来,我就在这儿过夜了,另外明早上给郭鹏程送车时候,记得把车从里到外好好收拾一下,他问事情进展,推脱不知道就行,那种人不关心过程,只要结果,赘述的越多,他不会觉得咱们辛苦,反而认为虎啸上下没能力。”
伍北摆摆手示意。
同一时间,一元大厦的某个套间里,几个光着膀子的年轻小伙正通宵达旦的打着麻将,如果郭鹏程在场,绝对能瞬间认出来几人正是袭击他的那群混蛋。
“骆驼哥,刚才修理厂的孟瞎子给你打电话来着。”
这时一个剃着小平头的干瘦青年推门走了进来。
“白板!”
倚在正东椅子上的壮硕男子随手丢出去一张麻将牌,撇撇嘴笑道:“不用搭理他,今天跟我提出想涨租金的事儿,我没鸟他,十有八九是又憋什么招呢。”
“哥,不行咱们回头直接把修理厂买下来得了,反正奇老大不是一直惦记着再干点什么买卖么?”
旁边一个光头笑呵呵的接茬。
“尽特么说傻话,知道为啥大厦地下停车场那么多位置咱们都不用,偏偏跑到郊区租孟瞎子的场地么?”
骆驼斜眼笑骂:“第一,奇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咱们贷款公司跟他有关系,据说咱们这两天毁掉的几家同行都有赤帮的股份,奇哥和苏狱、马寒他们目前打的火热,不愿意撕破脸皮,再者别看孟瞎子那副逼样,他亲姐夫可是现在锦城二把的秘书,车放他那里,比加几道密码锁都管用。”
“哦对了骆驼哥,刘半天还没联系上,咱利用软件也没办法追踪他的手机,不会真跑路了吧?”
光头小弟出声说道。
“他要是跑路就最好不过啦,那台威尔法能忽悠不少冤大头,明天咱们去趟修理厂,拍几张照片,再装上二斤定位器,挂在网上以水车的低价卖,规矩还跟以前一样,让傻子们开一天,当天晚上再拖回来。”
骆驼轻车熟路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