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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贺平似笑非笑的“善意提醒”,老赵的气势刹那间降下去一大截。
“赵老啊,您是个有文化、有涵养的老同志,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大家都能看得到,现在组织上需要您继续发挥余热,您是不是更应该身先士卒呐,咱们公寓的住房确实紧张,我也向上面不止一次的提过建议,但解决需要一个过程,让您把资源让出来,并非谁想据为己有,只是为了方便前阵子刚刚分到咱单位的那批大学生。”
赵贺平也没有再继续逼迫,和颜悦色的开腔。
“嗯。”
老赵长叹一口气,心底说不出的苦楚和悲凉。
“比起来那批刚毕业的大学生,您老的生活条件其实已经非常优越了,他们大多数是外地人,又是刚刚参加工作,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出去租房住恐怕都找不到方向,您多多发扬精神,我替单位和组织谢谢您了。”
赵贺平微微弓腰,浅鞠一躬,明明话语真诚无比,但那股子道貌岸然的味道却又是格外的清晰。
“给我两天时间准备准备吧。”
老赵额头上的青筋剧烈抽动,眸子里的怒火如有实质,可最终他还是被迫点点脑袋。
“哎呀赵老啊,两天恐怕不行,上头催的实在太紧,最迟拖到明天这个时间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让步,您是咱们威市土生土长的坐地户,老宅不都现成的嘛,无非是搬家需要点时间,您看这样行不?傍晚我喊几个年轻小伙子来帮忙。”
赵贺平装腔作势的微笑。
“赵贺平,你别太过分了!真拿我当软柿子欺负是吧,不要觉得我退休了就拿你们这些人没办法,真是把我惹急了,你和邵江涛一个都别想好过!”
老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咬牙切齿的昂头咆哮。
“赵老您这脾气还跟工作时候一样的雷厉,但表达方式可真没有工作时候那么有水平,给年轻人腾出住房是全单位多方商讨后的结果,怎么在您的口中就好像变成是谁在公报私仇似的,您先收拾着,我再去通知其他住户。”
赵贺平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转身就准备走人。
来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又笑嘻嘻的回过脑袋道:“对了赵老,还有件重要事情忘记通知您了,关于令公子赵云入职的手续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晚点您让他直接找我就行,这么多年的老同事了,这点需求我还是愿意满足的,只是不知道您和他愿不愿意眼睁睁看我犯错。”
“滚!你给我滚蛋!”
老赵勃然大怒,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径直丢了出去。
“咔嚓..”
杯子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赵贺平吓得忙不迭往旁边躲闪,随即轻飘飘的摇头:“倒地是科班出身哈,老当益壮!”
“滚!马上滚!”
老赵气的浑身发抖,再次又抓起个杯子。
“你来我家干嘛?”
赵贺平下意识的抬胳膊抵挡,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来人是个剃着短发的魁梧青年,模样算不上多帅气,但却显得异常干练,单眼皮、薄嘴唇,鼻梁骨很高,微微隆起的胸肌和平坦异常的小腹证明他平常对身材的管控应该非常严格。
“哟,下班了啊兄弟,工作还顺利吧?我来探望一下你父亲,老头儿性子实在太倔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有时间你得多劝劝他,毕竟已经离开工作岗位了,不能把过去在单位的恶习带回家里。”
赵贺平扭头看了眼来人,随机抬手轻轻拍打对方肩膀。
“哼!”
青年不耐烦的甩开赵贺平,随即弯腰将门口的茶杯碎片捡起来,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来,对于赵贺平的厌恶跟屋里的老赵基本一样。
“呵呵,老话说的真对,虎父确实无犬子,真不错!”
赵贺平阴阳怪气的撇撇嘴,故意蹭着青年的身体走过。
“你怎么又发火啊,医生都说了你血压高,不能动怒,跟那样的混蛋一般见识干嘛?”
收拾好杯子碎片,青年走进屋内发问。
“没什么,你待会给你二叔去个电话,就说咱们今天准备搬回老家住,让他给咱腾出来两间屋子。”
老赵长叹一口气说道。
“怎么好端端的想回去住呢?”
青年迷惑的发问。
“让你干嘛就干嘛,哪来那么多问题,等下把你那几个战友喊过来帮忙搬家。”
老赵心情不好的训斥。
“搬家?”
青年更加诧异,很快明白过来,手指门口咒骂:“是不是赵贺平那个王八蛋跟你说什么了?妈的,我现在就去找他,欺负人没够了简直!”
“找什么找?你能怎么样,揍他一顿还是骂他几句?我退休了无所谓,你以后难道不工作了?我费劲巴拉才把你送进巡逻队,别给我丢人!”
“爸,我辞职了!”
老赵话刚说一半,青年突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