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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威市一家名为“东威海鲜”的高级酒店内。
满面春风的郭秘书正杵在门前迎来送往。
“哎呀李总您怎么来啦?”
“不够意思啊郭子,老太太大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通知一下,幸亏我有刷朋友圈的习惯,待会必须罚你三杯,在哪随礼啊,我跟咱家老太太可亲着呢。”
“这不上面有规定嘛,不许搞什么奢靡之风,更不许借着贺寿、满月为由肆意摆局设宴,老弟也是没办法呐,随礼就免了,能来就是给足我面子,快到二号桌上座。”
“好久不见啊陈老板...”
将一群前来贺寿的“朋友”们安排妥当,一袭笔挺西装的郭秘书抬手看了眼价值不菲的腕表,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得意。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如今的他似乎真的踩在了鸿运的尾巴上。
跟随多年的老主子即将升迁,而他也绝对会水涨船高,刚过而立之年,人生近乎圆满。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渴望已久的面子、里子应有尽有,绕是大罗神仙也就不过如此吧?
“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
裤兜里特设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郭秘书立马一扫刚刚的洋洋得意,脸色变得恭敬无比的按下接听:“有什么吩咐邵叔?”
这来电铃声是他特意为邵江涛设置的,既为了彰显两人关系莫逆,也是他誓死效忠的见证,最重要的是可以讨得对方的欢心。
“小郭啊,不是我批评你,老母亲寿辰这样的大事,怎么不知道提前知会我一声,搞得我现在跟几个外商聚会都没了心思。”
邵江涛很富有磁性的声音泛起。
“怕给您找麻烦,况且咱们有规定不许大办,所以我就想着一家人简单吃口便饭就好,您老批评的对,怪我不提前上报,以后我一定注意...”
郭秘书闻言瞬间乐开花,但脸上仍旧表现得毕恭毕敬。
“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认真,不许大办不是不许办,掌握好尺度即可,我现在无法抽身过去,但你务必把我的祝福转述给老太太,另外今晚的所有开销,我个人替你承担,权当是一份心意了。”
“那怎么行呢邵叔,您每月的工资也没多少,还得负担邵坤的学业和生活,再说我们一家人也吃不了多少,让您破费情何以堪。”
“行啦,不宽裕是我的事儿,我自己苦点无所谓,怎么能寒了你那颗忠诚的心,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晚老太太的寿宴费用由我支付,不是冲你,是我对老人家的心意。”
主仆二人惺惺作态的互相吹捧,不光轻描淡写的将一笔天价开销化为乌有,同时两人也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挂断电话,佝偻后背的郭秘书瞬间挺直腰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自言自语的念叨:“什么叫地位?这特么就是地位!连老邵都得给我面子,威市还特么有谁...”
不远处的街道旁,一台白色厢货车里。
“你意思是进出海皇阁的人都属于非富即贵?”
文昊叼着烟卷问向旁边的裴海军。
“那必须的,吃东威的海鲜,睡煌庭的妹妹,在威市就是地位的象征,你吃过四位数起步的炒花蛤么?见过一人多高的帝王鲑么!我巅峰时候也舍不得在里头大吃二喝。”
裴海军毫不犹豫的点头。
两人所处的角度只能看到酒店的门头,郭秘书的身影恰巧被一棵大树挡住。
“就你还巅峰过?”
文昊斜楞眼睛轻笑,随即清了清嗓子道:“那今晚上就抢他们,完事咱们按照计划暂时离开威市几天,等风平浪静再回来,你整你的邵坤,我劫我钱!”
“有目标没?”
裴海军接着又问。
“全部!咱改变一下策略,不整什么绑票再敲诈的戏码,就直接进屋劫现金,能要多少算多少。”
文昊打了个哈欠轻笑:“我的意思是连同酒店一并抢了。”
“卧槽,你要疯啊!东威酒店有市政楼的股份,如果..”
裴海军愕然的吞了口唾沫。
本以为自己就足够疯狂的了,可没想到遇上个比他更不计后果的狠人,最关键的是文昊不光狠,而且野蛮至极,但凡他动手,基本都是奔着要人小命去的。
“它就算有玉皇大帝的股份能咋滴?巡捕会因为你少抢这一次就不再通缉吗?”
文昊从腰后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卡簧哈了口热气,随即用袖口擦拭几下,接着又摸出把早已经没了子弹的五四式手枪摸出,沉声道:“你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地头蛇,咋搞点子弹那么费劲呢?”
“没被通缉之前,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现在那些人巴不得拿我换赏金,我有啥法子,诶不对,什么叫巡捕会因为我少抢这次不再通缉?你意思是我自个儿去?你干啥?”
裴海军突兀反应过来。
“你露面,我辅助!”
文昊轻飘飘道:“你不是一直都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嘛,这次咱们就两清了,我不能上线,不然会给我在威市发展的兄弟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