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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总在引经据典的告诉我,做人做事应该有始有终。
可他们好像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也根本不明白,世间的始从来不同宗,那万物的终又怎么可能同源。
君九一路沉默的将老郑送回房间,这期间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告诉对方,伍北对她的在意完全跟男女之情无关,牵强点说无非是哥们关系。
可直到老郑双眼通红的跟他挥手道别晚安,那句话他都没能说出口。
“嘭!”
随着房门合上,君九才像卸掉包袱似的长舒一口老气,自言自语的呢喃:“早点睡吧,老黑不在了,我也可以是老黑..”
而他不知情的是,此刻房门的另外一边,老郑倚靠门板,眼泪又一次倾盆而出,当然,包括他的那句话语也全都听在心里。
与此同时,长峰市场的门岗室内。
被伍北勒令守夜的许子太和赵云也刚刚上岗。
两人虽然几乎翻脸,但谁也不敢污泥伍北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的过来受罚。
“你特么好像有病,我搁你床上坐会儿能坐出跳蚤是咋地?情绪那么激动干吊毛?”
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桶泡面的许子太一边接热水,一边骂骂咧咧。
“别跟我特么特么的,烦你!”
赵云腰杆笔直的坐在木椅上厉喝。
“诶卧槽,看把你能耐的,我就特么了,你能咋地?不行,再搁这儿把我腕子给掰折?”
许子太将接好的泡面桶“嘭”的一下撂在桌上,举起明显已经红肿的胳膊挑衅。
“脑子有问题。”
赵云白楞一眼,转过去身子不再搭理对方。
对于伍北的决定,他谈不上有多大意见,但肯定也不支持,可转念又一想,当老板的要做的就是一碗水端平,自己虽然受罚,可自诩一路鞍前马后的许子太同业也没捡到多大便宜,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你是当兵当傻了吧?规矩全往自己人脑袋上套,你以为你叫纪律严明,有没有问过跟着你的那群保安,哪个叽霸服你,哪个不在背后骂你狗仗人势,听我一句劝,老板不会永远待见某个人,跟弟兄们处好关系比啥都强,老板的心里没什么不可取代,但兄弟挺你,你就是人中龙凤。”
见对方不乐意搭理自己,许子太抱起桶面,也不管泡没泡开,故意大口“滋溜滋溜”的咀嚼起来,同时还不忘还忘嘲讽的轻笑:“这桶面知道谁给我的不?你的副手小鑫,想想他为啥给我不给你,然后再品品自己日常的所作所为吧。”
“你有完没完?”
被叨叨的实在受不住的赵云“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眉梢拧成一团的讥讽:“你不就想告诉我,你在市场混的如何风生水起吗?我告诉你,你那套嘴脸我永远学不来,也绝对不会学,我靠的是本事吃饭,阿谀奉承不需要,你要真有能耐..”
“嘘!”
突兀间,许子太比划个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大门外,压低声音道:“刚才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晃了咱屋里一下?应该是强光手电之类的玩意儿。”
“啊?”
赵云瞬间提高警惕,起身透过巨大的窗户张望起来。
刚刚他确实也感觉有光影闪过,只是没太当回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此刻听许子太提起,由不得不认真对待。
“大哥,实在不行你举个扩音喇叭嚎两嗓子,问问是谁呗,你搞那么严肃,就算我是小贼也绝对不敢乱动,咱俩该咋地还咋地,门岗室通常几点熄灯?”
许子太嫌疑的吸溜一口面条。
“按规定是彻夜长明,但弟兄们通常三点左右会轮班睡会儿。”
赵云掏出手机瞄了一眼回答。
“这会儿距离三点还有十分钟,我再碎碎念一会儿,完事三点你我装作打盹,咋样?”
许子太将吃了没两口的泡面推到赵云面前,努努嘴道:“叨两口吧,我嘴巴没碰过方便叉,大半夜的不吃东西身子冷。”
“我没那么娇气。”
瞅着还在冒热气的泡面,赵云心里涌过一团难以形容的情愫,但该死的自尊心还是逼着他心口不一的故意冷哼。
“随便,反正台阶我是给你找了,下不下是你的事儿。”
许子太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打了个饱嗝,嘚嘚瑟瑟的伸了个懒腰。
“你一直都像个无赖似的在伍哥身边混吃等死吗?”
赵云迟疑片刻开口。
“注意的措辞赵队长,首先你觉得以伍哥的英明神武,会允许一个废物赖在身边么?其次你可以骂我是个混子,但绝对不能鄙夷我是无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保护色,而我的保护色就是尽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反感,所以跟谁都向来好言好语,结果在你这儿破了功。”
许子太抓起挂在墙上的橡胶棍子,冲着空气挥舞两下,随即又道:“最后我从来没打算混吃等死,我要做的是虎啸公司最出类拔萃的新鲜血脉,那啥,今晚甭管逮着什么样的手子,功劳必须得对半分昂,我可一刻钟没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