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几天里,“断金公司”悄然落户青市服装厂。
而马薪鹏听从伍北建议,改大办为小聚,开业当天也只是联系了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和几个老客户简简单单吃了顿便饭。
因为是新公司,再加上过去干的全是些类似“日结”的工作,所以刚开始生意确实冷清到吓人,即便“马瓜”组合使劲浑身解数,可业绩始终没有太大的提升。
一周后的傍晚,伍北像往常一般慵懒的趴在桌上翻看着本地报纸,甚至懒得搭理那几只恼人的绿豆蝇在屋顶嗡嗡乱转,没开店之前,哥几个抛去每天开销,最起码还能赚份高工资,可现在别说工资了,已经连续几天连房费都挣不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伍北烦躁的放下报纸,掏出手机翻动通讯录,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契机。
他倒是不在乎赔挣,可关键本就兜里不宽裕的马薪鹏和大瓜眼瞅就要扛不住了,别看哥俩嘴上什么都没说,实际上急的整宿整宿不合眼。
“马勒戈壁的,不都说暑假工厂公司都缺人么,我特娘今天快把鞋底子磨穿了也没谈成一单,不是嫌咱们公司没名气,就是价格压到没挣头,这群万恶的资本家!”
正琢磨应该咋办的时候,大瓜拖着灌了铁铅似的沉重脚步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别急,迟饭是好饭,说不准待会小马就把好消息带回来了呢。”
伍北忙不得递给对方一瓶冰镇矿泉水,随后又取出一盒去火药,指了指大瓜嘴角和鼻头的火疖子。
“他能有个屁的好消息,我今天都快跑到莱西了,他姥姥个脚后跟儿的!”
大瓜仰脖牛饮几大口,愤愤的嘟囔。
莱西是青市和烟台交界的一个县级市,属于市里这群中介公司都看不上眼的小地方,可大瓜仍旧没能谈到合适的厂家,显然这块蛋糕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上嘴。
“咱才营业几天啊,那些半年不开张的多了去,大不了咱几个再重操旧业呗,我还不信熬不过这段低谷期。”
伍北又递过去一支香烟加油打气。
“咱这里是宏远公司吧,聂东海在不在?”
两人闲聊的空当,一个穿件灰色夹克衫,里面衬个白衬衫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对方人还未至,大腹便便的小肚子先一步进门。
“隔壁..”
大瓜没好气的挥手。
“领导,您是找聂总还是找宏远公司?”
伍北一巴掌拍开大瓜的胳膊,满脸堆笑的朝对方走了过去。
“哦?有什么区别吗?”
来人五十多岁,稀疏的头发朝后倒梳,挺大个脸盘子方方正正。
“您要是找聂总,说明是私事,他的办公点在隔壁,如果是找宏远公司应该是公事,咱这排全是中介、人力,他们能干的,我们也可以,兴许还能干的更好更省心,您能走进小店是我们的福气,如果还能侥幸把您留下,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运气,瞧您的穿装打扮应该是朝堂里的大拿吧,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伍北微微弯腰,一套行云流水的马屁甩出,听得对方不禁连连点头。
“小伙不错昂,你们咋连招牌还没挂上呢?”
中年男人微笑着发问。
“不瞒您说,咱家店头一天开门,算命先生专门提醒,第一个走进来的贵客将是我们的福星,小店如果能由贵客赐名的话,保管我们接下来顺风顺水,贵客也会因为广结善缘,所求之事定能心想事成,还望您老开开金口。”
见对方伸手摸向口袋,伍北立即很会来事的奉上一支香烟,并且毕恭毕敬的点上。
“哈哈哈,你们这个营销模式很有趣嘛。”
男人拍着大腿吐了口烟雾,歪头上下扫量伍北几眼道:“三十个环卫工人的活儿能接不?市南区环卫处急需三十个工人,明天就必须得上岗。”
“当然没问题,别看咱们店新人年轻,但实力这块还是比较权威的。”
伍北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保证。
“我代表外聘公司,如果明天早上你能准时准点的把人带回来,咱们接下来还可能会有别的方面合作。”
男人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和一沓合约递向伍北道:“因为我最早是打算跟宏远公司合作的,所以合同书上也是他们公司的名字,你照着这份样本改一下,全部落实明白后,明早四点半,咱们在市南区环卫处门口碰面,有没有问题?”
“听您安排。”
伍北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
“行吧,那就先这样,具体细节明天见面再聊。”
男人说罢就直接起身。
刚走出半步后,冷不丁想起来一般,又回头看向相送的伍北道:“你刚才让我帮忙赐名是么?我叫程虎啸,咱起个谐音,你们这儿就定成虎啸公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