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都没等到两个人的工作结束。阑
监工又来了。
这次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经理办公室。
因为经理晚上有单独的约会,所以没法等他们那么晚。
两人被告知。
因为擅离职守,他们都被解雇了。
同时,这个月的薪水也别想了。
一句话,赶紧滚蛋吧。阑
霍利令人意外的什么也没说,倒是亨特一直在苦苦哀求。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经理忙着整理自己的礼服,看都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两个人很快站在了炸药厂的大门口。
夕阳撒在两个人的脸上。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在天还没黑的时候下班。
“完咯~”阑
亨特哭丧个脸。
“没事,有我陪着你呢。”霍利安慰道。
“穆迪,真的很感谢你能治我儿子的伤,连累你了。”
亨特叹了一口气,有些歉疚。
不过他现在更担心自己。
心里盘算着这个月日子该怎么过。
儿子手受了伤,肯定是做不了工了。阑
自己也丢了工作。
光靠老婆那份微薄的薪水,怕是撑不到月底。
这两年来的经济并不好,工作并不好找,实在不行,只能去码头上碰碰运气了。
“亨特,你赶紧回家看看你儿子呗。”霍利说道,“晚点我去你家找你。”
“那你呢?”
“我走走,散散心。”霍利冲着亨特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先回家。
与亨特在厂门口拜别之后,霍利开始绕着炸药厂外圈的围墙开始转圈。阑
到目前为止,都和陈老板所预料的没有太大差别。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搞点事情的,可没成想恰好摊上了亨特的事。
这个年代,厂子做的不是人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需要自己特地来设计。
既然这样,按照陈老板和哈尼夫的谋划,接下来将要出现的......
霍利绕着厂子走了好几圈。
该出现的人还是没出现。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灰色连体背带裤,戴着报童帽的男人,从不远处向着他走了过来。阑
“请问你是穆迪先生吗?”男人叫住了他。
“嗯,我是。”霍利看了眼男人,有点疑惑,“请问你是?”
“我是劳工骑士团的干事,名叫哈利尔·贝德,你叫我贝德就可以了。”男人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有什么事情吗?”霍利问了一句,但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有些太过礼貌。
他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我是说,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现在很烦!”
“请随我来。”阑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劳工骑士团是什么鬼?”霍利没好气地说道。
“我们是一个工会组织。”贝德很有耐心,“愿意为所有受到委屈的工人兄弟们服务。”
霍利的表情这才舒展开来,跟在了贝德的身后,向着不远处的旧金山市区走去。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都了解到了。”贝德一边走,一边对霍利说道。
霍利没问贝德是怎么得知到这个消息的。
骑士团这帮人到处派人盯着加利福尼亚的这些厂,随时准备找理由吸纳新的成员。
两人来到了一间低矮的小房子里。阑
贝德推开了门。
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杂乱的东西。
“这里是骑士团的一个点,其他人都去准备晚上的集会了。”
贝德清理了一张桌子出来,和霍利两人在桌子边坐下了。
“晚上?晚上有人参加吗?”霍利有些纳闷。
按照这边工厂的工作强度,工人们回到家基本都是倒头就睡,哪有心思来参加这些集会。
“有的,有的,都是骨干带着新人,为了工人兄弟们的幸福,我们愿意少睡一点。”阑
“怎么从来没人带过我?”霍利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我在这家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有人跟我提起过你们这个组织。”
“这不是今天我带你来了吗?”贝德显得很耐心,“主要是你们那家厂之前一直是加州工人党的范畴,他们的工会管得多一点。”
霍利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紧接着,他又开始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们和加州工人党是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工会组织,不过理念上嘛,有一丝小小的不同。”贝德解释道,“我们比他们看得要更长远一点。”
“当然啦,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并肩作战的。”
霍利没有理会他的“大部分时候”有多少水分,而是像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这间房子。阑
“你们难道不用上班吗?你们不是工人吗?”他突然问道。
贝德差点没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独特的角度给气死。
“我是工人!我现在就是在上班!我有工资!”
贝德连用了三个强调语气和三个“我”。
他突然发现再这样跟这个年轻人扯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他说道。
“我们希望在晚上的集会上,你和那位亨特先生,能够做为受害的工人代表,出息集会。”贝德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阑
“讲自己的遭遇?控诉工厂的惨无人道?”霍利挑了挑眉毛。
“额,准确的讲,没错。”贝德有些喜出望外,他没想到霍利的悟性这么高,“参加完集会,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是劳工骑士团的一员了。”
“好啊!那太棒了!”霍利喜形于色。
他站了起来,单脚踩到了凳子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年轻人的活力和锐气。
“是不是以后提劳工骑士团的名字,就不会被欺负了?”霍利笑嘻嘻地看着贝德。
贝德看着霍利天真烂漫的脸,点了点头:“是的,没人敢惹你。”
“好嘞,那我这就去找亨特去。”阑
霍利下了凳子,撒开腿就准备向门外跑去,却被贝德一把拉住了:
“不用急,我们也会拍其他人去他那的,我来先教一教你晚上怎么说。”
说罢,贝德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稿子。
“我认识的字不多,贝德先生。”霍利抓了抓头,说道。
“没事,我现在念一句,你记一句。”贝德早有准备。
之前的工人代表,大部分都不怎么认识字或者认识得很少。
他有经验。阑
贝德的稿子里,主要说得是的希望工人兄弟们团结起来,用罢工的和平方式去为自己争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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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平八稳,叙述平澹。
然而在念了一段时间以后,贝德发现眼前这个上窜下跳的年轻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穆迪先生,您真的记住了吗?”念完之后,贝德有些疑惑而又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霍利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虽然念的书少,但是记忆力非常强,别人说过的都记得。”
贝德之得将信将疑的答应了。
在小屋里又待了几个小时,直到接近半夜。阑
贝德看了一下时钟,然后对着霍利做了个手势:
“走,出发吧,我们去参加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