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的行政体系在田襄的指导下开始告诉的运转,现阶段田襄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不遗余力的将鼎元帝安置下来试学的任务完成。
这个过程进行的相当顺利,田襄关于万户县前知县田川的处理已经传遍了整个宁州。宁州所有的官员都已经深深地领会到了田襄处事果决、行事从严的风格,根本就没有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触犯田襄的眉头。
所有的任务在宁州府下达之后,各个属县都是迅速的做出布置,让田襄的意图能够很快的达成。这种局面下,就造成了田襄整日的无所事事。毕竟宁州的事情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都让田襄处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这个局面在田襄接到李曲的奏报时发生了变化,李曲担任万户县县丞以来,将万户县吴用知县的种种行动都报给田襄。有了田川的前车之鉴,吴用做事小心谨慎,严格按照田襄的吩咐去做,没有出现一丝的偏差。
李曲的这封奏报实际上和吴用的关系不大,因为他最近得到线报,说是万户唐家最近戒备森严,私下里向众家丁分发武器,训练频繁,恐有冲击县衙的危险。
田襄看完李曲的奏报,眉头紧锁。当时因为人手实在不足,害怕路上有所差池再加上田襄急于赶在入冬之前完成自己的巡查计划,所以最后还是将唐仞安置在了万户县的刑狱之中,待到明年开春再行流放处理。
田襄心里默默的思索,难道唐家竟敢铤而走险,冲击县衙劫走唐仞吗?田襄想到这里就有些坐立不安,若是唐家真的铤而走险,凭借万户县那一帮子的巡捕,怕是很难守住。一旦唐家做成了,宁州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因为九十多年来,还没有一例这样的情况发生。到了那个时候,哪怕自己试学做的再漂亮今后也会仕途永无望,更会连累宁州所有的官员。
想到这里,田襄觉得自己在宁州府已经坐不住了。他火速找来郑和,让他带上府衙多数的巡捕,浩浩荡荡的向万户县出发。
这阵势可是把忙的团团转的周永和钱飞吓了一跳,他俩不明就里之下拦下田襄:“田知州,你这阵仗要做什么?宁州现在一片祥和,怕是用不了这么大的阵仗吧?”
田襄只想着要迅速解决万户的事情,确实忘了告诉周永和钱飞情况。待两人将他拦住,他才想了起来,说道:“之前留下的一丝尾巴,让万户县现在变得颇为不妙。我这次调集人马就是防止万户县生变,你俩且坐镇宁州府衙,我再去万户县一趟。”
田襄话里的严肃萧杀之意,让周永和钱飞二人都有些大难临头的感觉。他俩不敢在多做声张,连忙让田襄带人赶去万户县。
田襄马不停蹄的带着众人赶往万户县,昼夜不休,待到第二日的时候终于是赶到了万户县。
他安排郑和带着众多巡捕自行去休息,自己却是急匆匆的赶到万户县衙。李曲没有想到田襄来的这般迅速,以至于见到田襄面时一脸见鬼的表情。
田襄也没有理会他,直接单刀直入:“将你了解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不要有一丝的纰漏!”
李曲看着田襄通红的眼神,面露担忧的说道:“田知州,要不要休息一下,看你的神情怕是连夜赶来的,这万一累垮了身子,让我如何和宁州的百姓交代呀!”
经过田襄十三属县的巡查以及整治宁州佛居寺之后,田襄在宁州百姓心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故而李曲有此一说。
田襄现在满脑子都是唐家激变的思绪,哪里还能顾得上休息?他用力的抓住李曲的胳膊,面露凶狠的说道:“现在哪里有时间休息,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快!”
田襄用力之下,李曲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不属于自己了。他连忙将田襄扶住坐到椅子上说道:“田知州稍安勿躁,现在唐家只是准备阶段。之前知州将唐仞囚于万户刑狱的时候我就有所担心,就找个机会买通了唐家的一位家丁作为县衙的暗线。前几日这名家丁偷偷的跑过来告诉我唐雄带着他们去领了一批货物,里面可都是违禁的武器兵刃。回来之后就分发给了他们,找人给他们日日训练。不过唐雄没有告诉他们训练的目的,只是让他们好吃好喝的。忽然有一天一位家丁包庇而亡,唐雄出现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已经服食了他准备好的毒药,要他们乖乖听话。否则就和这个家丁一样的下场。之后就继续安排他们训练,还是没有告诉他们目的。”
李曲一口气将他知道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了田襄,田襄坐在那里一脸的深思:“这么说来,你安排的这位暗线也服食了唐家的毒药,你怎么保证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李曲摇了摇头说道:“这位家丁也算机灵,知道自己是县衙的暗线,跟唐家人不在一条心上,所以极为警惕。他现在从来不吃唐家给他们家丁的食物,都是偷偷溜到唐家人的厨房吃食。这才万幸逃过一劫,我让衙门的仵作给他验过了,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田襄点点头,很满意李曲的这种处事谨慎:“这么说来,消息来源可信!那么唐家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准备开春的时候劫走唐仞吗?”
李曲认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赶紧给田知州发去奏报。若不是这么解释,那么唐家运回来的那些违禁品根本没有意义!”
田襄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一件事情他实在是想不通,就问李曲:“李曲呀,你说是谁给唐家提供的那些违禁品呢?单单一个县城的富绅,怕是没有这些能量去安置这么多的违禁兵刃呀!”
这个事情李曲也是一直想不通,确实唐家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田襄苦苦的思索着,一道灵光突然的闪过脑海,他失声说道:“不会是佛居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