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压根没有想到从木讷的吴用嘴中能出说投效的话来,顿时一阵的踟蹰。
吴用也震惊自己能说出这番话来,既然已经说出来,吴用的心中那种紧张感也就从此消失了。现在所有的决定权已经尽数交给田襄,吴用只能静静的等着田襄的答案。
田襄此时还是有些犹豫,因为田襄心里不确定这个吴用值不值得自己在他身上投注相应的资源。良久之后田襄终于下定了决心,同进士出身的周永和钱飞自己都能答应,这个吴用虽然为人木讷,但毕竟是进士出身,没理由让他从自己手边溜走。
想通之后,田襄将吴用的茶水续上,笑眯眯的像极了偷腥的猫咪:“吴知县愿意的话,本知州没理由让吴知县寒心。请用茶!”
田襄明确的回答终于让吴用把心放在肚子里面,有了田家这颗大树,何愁自己以后的仕途。
虽然答应了吴用,但是该敲打的田襄还是要敲打:“今天的这个结果说实话是让我出乎意料的,但是有些话还是需要嘱咐你。你虽然长我几岁,这个性格实在让我无话可说。今后在官场上,我不要求你学会溜须拍马,见人说话总不难吧?别和一个闷葫芦一样,三竿子什么都打不出来。明白吗?”
吴用其实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个毛病,要不然他今天绝不会前来拜访田襄。既然田襄已经明说,吴用自然答应了下来。
这边吴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田襄也不再久留吴用,直接送客:“吴知县我这边尚有些别的事情,就不多留你了。两日之后你且过来,有些事情给你安排。以后万户县安安心心的好好干,机会自然少不了你!”
等到吴用离去,田襄叫来郑和:“今天让大家好好休息,明日你在操练操练这帮人,后日咱们直接就去唐府!”
两日之后,巡捕们早早的便集结完毕,田襄看着精神抖擞的众人,很是满意:“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天就是你们身为巡捕的职业的考核,做得好的话,本知州上报的奏章中肯定会有你们的名字。到时候朝廷嘉奖、光宗耀祖自然不在话下。若是今天给我办砸了,可别怪我不客气,明白吗!”
朝廷的嘉奖意味着以后晋升就有了立身之资,众人当然心里兴奋,齐齐的高声回答:“必然不负田知州所托!”
田襄本来打算让吴用、李曲和郑和领队去剿灭唐家,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前往。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唐府行去,坐在马上的田襄心里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这丝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不过环顾四周,各县的巡捕们都气势昂然,他便将这种不妙的感觉强硬压下去,只能当做是自己的不确定作祟。
一行人来到唐府,田襄一挥手,各县的巡捕们在花容等人的带领下将唐府团团围住。田襄正准备吩咐李曲前去叫门,唐家大门轰然洞开。
田襄很是诧异,只见唐家家主唐雄大笑着走了出来:“某等候田知州久矣,没想到田知州此时才来,倒叫人好生失望!”
田襄顿觉的情况不对,此时旁边的李曲抽出自己胯下的长刀气势汹汹的向田襄砍去。
田襄压根没有想到李曲会突然袭击自己,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万幸郑和自从来到唐府的时候就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电光火石之间将田襄推到一旁,自己生生的受了李曲一刀。只见郑和伤口从肩膀处一直蔓延到了手腕,鲜血直流。
待到田襄反应过来,李曲早已脱离队伍溜到唐家的阵营当中。田襄一边吩咐燕青给郑和包扎,一边怒视着李曲,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没想到我还养了一只白眼狼!李曲,本官自认一贯待你不薄,你竟敢下此毒手?”
李曲躲躲闪闪的不敢看田襄的目光,唐雄此时挡在李曲的身前,阻挡了田襄的目光,大笑道:“自古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县丞自然认得清形式,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田襄不屑的扫了唐雄一眼:“不过一群将死之人,何敢谈高处?”
唐雄也不着恼,得知的说道:“某都已经说了,某等田知州久矣,凭着田知州的聪明才智还看不穿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若是你们能活着离开我唐家,就算你命大了!”
唐雄说完,数十位黑衣人从唐府中鱼贯而出,人数竟然比田襄带来的还要多上少许,再加上唐府的家丁,竟然将田襄他们反包围了。
形式一下变得十万火急,田襄还是面不改色,只是问道:“唐雄,你布下这天罗地网就是等着本官而来?你哪里来的胆子,里面谋害朝廷命官?”
唐雄此时得意非凡,毕竟自己算计了才名天下知的田襄,自然言无不尽:“谋害朝廷命官?不不不,这顶大帽子某可不敢接着。只是这佛居寺对田知州剿灭他们心存愤恨,在田知州提取唐家案犯的时候在县衙埋伏。田知州一个不查,竟丧命于此。有李县丞作证,关我唐家什么事呢?”
“好好好!真是好计策!”田襄气极反笑。“看来唐家主是真的吃定本官了?”
“不敢,不过田知州怕是插翅难逃了!”唐雄一改刚才的得意,恨恨的看着田襄。“田知州为了区区贱民,竟让我唐家嫡子流放淮南。不出了这口气,唐某实在难消此恨!”
郑和这个时候也是包扎完毕,走到田襄的跟前低声的说道:“田知州,今天已经事不可为,我自然拼死为知州拖住时间,知州赶紧逃出包围圈。”
“不行,你都已经受了如此重伤,不要把命再给交代了!”
“田知州。”
两人的低声交谈没有逃过唐雄的眼睛,他直接说道:“田知州不要想着让别人拖住时间自己好逃跑,我就明说了,今次怕是你们谁都跑不了!”
田襄冷笑一声,没有搭理唐雄,只是将郑和摁了下去:“唐家主就这么笃定吃定了本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