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面圣,看着巍峨矗立的太极宫,田襄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等待他的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出乎田襄意料的是鼎元帝曹靖对田襄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打发了田襄。
田襄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既然皇上没有说,自己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田襄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来到了田安的总理府。
田安见到田襄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很平常的说道:“来了呀,坐。”
田襄坐到田安的对面,问道:“大父,陛下将我调离宁州,又没有后续安排,我想不通呀。”
田安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想不通的,没有那么复杂。咱们这位陛下最重平衡,既然已经让杰王曹伟出任京兆府府尹,为了避免京兆府失衡,自然会将你调离宁州,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么惊讶?”
田襄挠挠头,原来真的这么简单,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果然当局者迷呀。他想起来继续问道:“大父,我这后续不知大父这里可有消息?”
“后续?”田安扫了田襄一眼,眼神中透露着笑意,“你还想要后续?你知道陛下那里弹劾你的折子有多少吗?你现在还想着后续?要不是老夫还存有几分薄面,你还能站在这里?静静等着吧,等风走!”
“啊?这么严重吗?”田襄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何种的弹劾,甚至还需要借助田安的面子。
“全国为数不多的试学之地,就属你宁州速度最慢,在加上也不知道谁翻出了殿试时你的那点旧黄历。陛下桌案上弹劾你的折子就像雪花一样多,你说严重不严重?”田安看着田襄一头雾水的表情,不忍心的告诉他实情。
“哼,贼心不死呀!”田襄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遭受弹劾愤愤不平。
“肯定是佛居寺和唐家事件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种报复手段,你猜会是谁?”
田襄指了指太极宫东宫的位置,满脸不屑的说道:“除了这位,还有谁呢!”
田安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好半天才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再不可多说半句。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休息,做好准备吧。”
田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当然不会四处宣传。田襄谢过田安正准备回府,又说道:“大父,宁州同知周永了解宁州事项,添为宁州知州最好不过,望大父助我!”
田安没有说话,挥手让田襄离开。
田襄知道田安的性格,既然没有明确拒绝,那就是会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情,田襄感到一直压在身上的压力荡然无存,心里想着休息休息也是不错,在宁州着实把自己累的够呛,趁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一番。
田襄回到自己府上,为了避免张清多想,只是告诉张清自己被安排要休息一段时间,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她和孩子。
张清依偎着田襄,轻柔的说道:“官场凶险,襄哥儿要是远离官场那该多好!”
在古代酒馆、客栈向来是消息灵通之地,虽然田襄可以隐藏,但是张清早早就知道了田襄被御史连番弹劾的事情,所以才会如此担忧。
田襄搂紧张清,温柔的抚摸着张清柔顺的发丝说道:“都是一群跳梁小丑,清儿无需太过忧虑。再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已经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只有迎难而上方为上策!”
大道理张清自然都知道,心里可还是充满了担忧,每当想到田襄正在最难得一条路上,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田襄这才感觉到胸口湿乎乎的,低头一看,张清正在自己怀里低声啜泣。
田襄平生最怕的就是张清的眼泪,张清这个人个性极强,平常也是雷厉风行,很少能见到张清露出柔弱的一面。
田襄赶紧头忙脚乱的安慰着张清,急得汗水都掉了下来。张清看着田襄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不知怎么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渐渐的止住了哭泣。
田襄见张清终于是不哭了,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哎呀,清儿,凭着你夫君我的聪明才智,这个世上能难为到我的还没有出生呢。不要担心了,好吗?”
张清白了田襄一眼:“哼,我怎么能看上你这么自大的人呢!”
田襄笑呵呵地说道:“咱俩是缘分天注定,想跑都没得跑。再说了,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天生丽质的清儿不是?”
说着田襄还捏了捏自己英俊的脸上,还向张清展示自己雄健的肱二头肌。当然了,以田襄瘦瘦的身材,根本是没有肱二头肌的,要不然不会被曹伟吃的死死地。
田襄见自己使劲的鼓起手臂,都没有想象中的肱二头肌,讪讪的笑了笑:“当然,凡事总有例外,嘿嘿嘿。”
张清没有搭理田襄的耍宝,说道:“也不知道襄哥儿这次要休息多长时间。”
田襄毫不在意的说道:“管他呢,反正去年一年加上年初可是把我累的够呛,这样正好,趁机休息休息!”
“就是相公远离官场,断了自己的人脉。”
田襄耸耸肩膀,无奈的说道:“你相公我初出茅庐,哪有什么人脉经营。不过,我已经拜托大父将宁州同知周永尽力提到知州的位置,他也算我在宁州的助力,不能亏待了他。只要田家一日不倒,这些人脉自然会源源不断,没关系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远离官场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这个事情的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中,多想无益。
张清见田襄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于是转移了话题:“襄哥儿,那你最近打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先去吏部述职呗,拿上吏部的考核评价再说别的。也不知道吏部蔡颖会不会刁难我!”田襄郁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