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夺得气势,更是得理不让人,座位上已经容纳不下他。田襄站起身来环顾一周,发现众人纷纷躲避他的目光,更是让田襄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他叹了一口气,失望的坐了下去。对面的老学究终于从田襄的一番抢白中恢复了过来,陈道说道:“小儿不要图逞口舌之利,你既然如此断定先贤之错误,就请你拿出实证来证明你这本《地经》的正确!”
田襄也知道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是不能让对方屈服的,之所以说这些话是田襄想要掌控这一次大会的主动权,果然陈道乖乖的照着田襄的套路问了下去。
一切尽在掌握的田襄扯出一丝自得的笑意,说道:“老先生问的好,田某所着《地经》非是凭空捏造而来的,自然有它的证据,今日就让你们这些老先生开开眼界!”
说着田襄便让郑和拿上来他这一个月所做太阳系的模型,指着地球说道:“荀子在他的《天论》中曾经提出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这句话放在当下也是合适的。这是田某根据所着《地经》做出来的模型,请诸位一观。这第三颗小球就是吾等所站之大地,吾命名为地球。战国时期的《尸子》曾经提出来天左舒、地右辟的理论。恰恰是地球每日不停的运动,所以才会出现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昼夜更替。地球在转动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力量,吾不知其名,故命其为偏向力。诸位若有闲暇可以自去观察,堤岸之中总是南部冲刷得更厉害;你也可以做出水箱,下部用木塞堵住,将木塞拔掉,水流会呈现漩涡状,也是因为这种力量!”
“一派胡言!”朱熹拂袖而起,“奇巧淫技如何能证如此理论?”
田襄轻蔑的笑了笑:“能不能证明自己一试便知,难道朱夫子还要让我在这里给你演示一番才好吗?”
“你!”朱熹没有想到自己一说话就被田襄这么针对,又是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森在一旁却是若有所思:“田襄,按照你的理论,那咱们不是就能感到脚下正在运动吗?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田襄没有像对待朱熹那样对待江森,而是解释道:“江先生,这一条问题不难回答。当一个物体在匀速运动的时候,你是感受不到这个物体正在运动。就好像你坐在一辆马车上面,若是马车保持相同的速度向前行驶,你在车中一样感受不到马车在运动。只有通过我在书中提到的那些观察,你才能发现我们所处之陆地正在无时不刻的自西向东运转!”
“吾有问题,还请田探花答疑!”眼见的上面双方成了一场独角戏,场下的有些观众耐不住寂寞了,高声说道。
田襄扫了一眼下面,没有发现是谁在问问题,就说道:“今日所举办之辩证大会,到会者皆可参与。不过心中有疑问者可上台来问,不要藏头露尾让人不忿!”
“数日不见,田探花的语气可是涨了许多,难道就是因为田探花在仕林中名气变大的原因吗?”来人也不准备藏头露尾,直接走上台去。
田襄一看,原来是和自己同一榜的状元王然。田襄一拱手:“原来王状元也来了?不知王兄有何见教?”
王然当然不会怯场:“田兄举办的这场大会天下皆知,王某自然愿意凑个热闹。见教不敢当,只是读书之时有些疑惑,久思却不得解,故而前来请教田兄!”
田襄一伸手,说道:“既然如此,王兄请了。”
王然笑了笑,说道:“其一,田兄书中所说咱们所处之陆地,姑且称之为地球吧。地球绕着太阳转转,鄙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其二,田兄所说咱们大魏非是地球的中心,与大魏相同的田兄称之为的大洲尚有六个。鄙人游历也有不少地方,从未听闻这些事情,故而请田兄解惑;其三,吾观田兄之年岁尚不及某,如何得知田兄书中之事?”
王然一连问出三个问题,一看就和台上的那些老家伙不同。老家伙们可能只看了《地经》中的一章,就坚定的认为这本书乃是滑天下之大稽。王然也不同,他是看完了整本书,才出来为难自己的。
不过让田襄想不通的是,自己喝王然除了殿前鼎元帝要求的那番比试之后再无交集,为何他总要跳出来针对自己?
想不通田襄便不准备再想,先解决王然再说:“既然王兄有三大疑问,某便一个一个帮王兄解惑。其一,地球自西向东围绕太阳转动,此乃是正理。至于原因,某没有细写于《地经》当中,王兄有所疑惑也是合情合理。众所周知,田某发妻张氏乃是淮南人士。故而田某每次来到淮南都有疑惑,为何当长安大雪纷飞的时候,淮南还是燥热难当。为何咱们先辈将一年四季变化的如此分明?为何夏季和冬季的白昼、黑夜有长短变化?带着这些疑问,我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假如咱们假设太阳是中心,地球无时无刻不在绕着太阳进行旋转,那么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诸位请看。”
说着田襄便将桌上的地球开始绕着中心太阳开始旋转,接着说道:“太阳的位置是恒定的,所以太阳的直射点随着地球的围绕转动在南北之间来回移动,地球表面接受到的热量也随着地球的转动而不同,因为地球是斜着身子在围绕太阳转动,外形近似球形,因此造成了地球各地随着地球的转动接收到的热量而不同,因此形成了春夏秋冬四季。这能不能回答王兄的第一个问题?”
王然默默的看着田襄在那里演示,没有回答。
默认等同于回答,没有得到王然肯定答复的田襄不为所动,紧跟着说道:“那么接下来,田某就为王兄解释《地经》各位七大洲,这七大洲到底在什么地方,是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