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用离开田府的第二日,一帮乱徒闯进京兆府大牢,杀死了总要人证李曲怡然而去的消息彻底的引爆了长安城。
田襄正在府中看书,就看到郭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田襄扫了一眼郭用,半开玩笑的说道:“行了,知道你做成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前来请功吧?”
郭用大喘着气,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少爷,不是我们做的!”
“什么?”这完全出乎了田襄的意料,他猛地站了起来,“那长安城的风言风语是怎么传开的?”
“少爷,昨日我只是前去踩点,准备谋划一个周密的计划再行动。就在我刚刚到达京兆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人冲进了京兆府。我跟着这帮人溜了进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目标直指那个李曲。本来他们是要带李曲离开的,谁知道被京兆府的巡捕林冲发现,两方就厮杀到了一起。我趁乱将李曲给结果了,今天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田襄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壳,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对李曲感兴趣,那就只能是太子乐。他摆摆手:“行了,无论是谁做的,已成定局。既然你已经结果了李曲,那就先出去避避风头,上元之后再回长安吧。”
郭用领命而去,这边鼎元帝也是得到了京兆府大牢被人冲击的消息,立刻就让李泉赶去杰王府召唤杰王。
杰王曹伟刚刚到达甘露殿,鼎元帝劈头盖脸的就将桌案上的奏折砸到了曹伟的身上:“朕让你出任京兆府的府尹,你就是这么回报朕对你的信任的,啊?在堂堂大魏皇城,居然出现暴徒冲击朝廷衙门,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你说,该怎么办?”
曹伟现在在码不准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扑通就跪了下去:“父皇,这临近新元,府中许多巡捕也放了回家,这帮暴徒就是看准儿臣京兆府人手不足,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朕要听你的办法,不要听你的诉苦!”
“父皇,儿臣昨夜连夜赶去京兆府,这帮暴徒冲击京兆府大牢是被儿臣京兆府巡捕林冲发现的。据林冲说,这般暴徒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冲着儿臣关押的李曲而去。其行事作风与大理寺田少卿描述佛居寺那帮死士一般无异。父皇若是不给儿臣放权,怕是难以彻查!”
鼎元帝只听说了一帮暴徒冲击京兆府大牢,却没有详细的了解这帮暴徒的目的,此时听了曹伟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看到鼎元帝没有吱声,曹伟接着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父皇若是让儿臣放手彻查,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鼎元帝听了曹伟的话,心中渐渐浮现出太子曹毅的身影,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良久之后鼎元帝长叹一声:“行了,这件事情你先暗中查证吧。有什么事情等到新元之后在做计较!”
曹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权限,很是不解鼎元帝为什么这样做,无奈之下只好告退。
等到曹伟退出甘露殿,鼎元里立刻把李泉叫了过来:“你去一趟幻缘轩,让赵德将所有的人手安排到东宫和宸王府。告诉赵德,给朕盯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给朕汇报!”
曹伟出了太极宫,连忙安排几波人前去邀请田襄到聚才居一叙。等到田襄推开包厢的房门,曹伟正在里面坐立不安的来回折腾。
看到田襄进来,曹伟也没客气,开门见山问道:“京兆府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田襄摇了摇头,说道:“本来准备做来着,结果被人捷足先登。这次的事情还真不是我安排的,另有其人。”
曹伟根据田襄之前的计划,心中已经断定是田襄所为,甚至心中还在恼怒田襄行动之前都不给自己打声招呼。这会听到田襄矢口否认,顿时没了头绪。
看到曹伟愣到了一旁,田襄对曹伟的心里猜出了大概,说道:“怎么?师兄,这一下是不是没了头绪?”
曹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田襄接着问道:“长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肯定会十万火急的召你前去,怎么样,说了什么?”
曹伟闻言将今天进宫面见鼎元帝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田襄。
田襄笑了笑,不屑的哼了一声:“行了,师兄,你怕是可以休息了。”
“此话何解?”曹伟还以为田襄的意思是鼎元帝准备将自己京兆府府尹撤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看曹伟一脸急切的样子,田襄就知道曹伟会错了意:“师兄不必着急,小弟并没有那样的意思。这次虽然案情重大,但毕竟情有可原,想必陛下不会因为这次的案件就抹杀你之前的功绩。我想说的是你到上元都可以放松的休息了,不用理会这次的案子了。”
曹伟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可是父皇明明要求我去暗中查访呀,为何我能放松休息了?”
田襄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摇了摇头,对曹伟这种反应神经充满了无奈:“做个样子也就是了,你还真以为暗中查访能够破获这次的案子了?师兄你想啊,一群暴徒冲击朝廷中枢衙门,陛下居然这么简单的就不了了之。咱们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陛下,会这么轻易地算了吗?这根本不现实。陛下肯定明白要是让京兆府大张旗鼓的彻查这个案子,肯定是无疾而终。要我想,陛下肯定是让幻缘轩出马,对太子东宫和宸王府严密布控,找出真相!”
“你之前不是说那群死士是太子豢养的吗?为还要布控宸王府?”
“此一时彼一时,宸王发动了储位之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从表面出发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太子可能会豢养死士,但是并没有证据。若是宸王栽赃嫁祸,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解决太子吗?”
田襄说着说着,脑洞忽然打开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新元之后,怕是太子更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