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聚众闹事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但是在玉墨他们的心中,这件事情却才刚刚开始。
“调查得怎么样了,到底是那些人在底下闹事,主事的人是谁?”玉墨坐在原来李天养的办公桌前,寒着脸问着底下的人。
底下站着的人,是第一批跟随李天养他们来到笨港的队员,名叫安先国。这几年,李天养一直在培养他身边的伙伴,像他们第一批过来的人,如今最低也是一个队长的职务,最高的那一批领导层,除了吴道福、吴虎这些个心腹之外,剩下的都是第一批过来的人担任的。
而安先国此人,也是颇具才干之辈,只是他的性格相对阴柔内敛,不显山露水的,因此在职务安排中,则与一般的队员有所不同,直接归于玉墨的领导之下,是为内卫。
所谓内卫,本是李天养为了方便玉墨掌控内部内勤,以防有人欺上瞒下所设置的职务。随着李天养前往鸡笼港,而把笨港内外交到了玉墨手中,此时的内卫,也就应势扩大了他们的权力,成为一个上则监视各层领导层工作情况,下则监听居民中的各样活动的职务。
说白了一点,其实也就是当世当时的明朝锦衣卫雏形。
听到玉墨询问,深感此次他们内卫的失职,安先国惭愧地应答:“对不起,小姐,这回事发突然,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到现在我们也只能确定在事件当中穿针引线,制造流言的十几个来源点,他们分属于不同的部落,但是相同的一点却是,他们分别在这些部落中担任打猎队长、或是长老一职。”
“哼,原来如此,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著跑来闹事,原来是这些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在出头呢!不过,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呢?”玉墨冷笑一下,仿佛对于安先国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想想也是,如今的部落当中,真正要说对笨港有所不满的,还真就只有这些部落的中层人员。上层的族长、长老之类,李天养每年自有一批厚礼相赠,加上族中族人们的孝敬,日子过的不比以前打猎为生之时要差,甚至说是更好;而他们的底层,同样是要出力干活,但是他们不同样的付出,得到的回报也不同。
以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但还是难免要忍饥挨饿,可现在呢?只需要大家勤勤恳恳的在笨港中劳动,不但能够顿顿吃饱,而且还能换置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改善家庭生活环境。
只有他们的这些中层骨干们,以前打猎也好,出战也罢,每每有所收获,除了孝敬族长、长老一份之外,剩下的总是他们先选择。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手底下有头十号人马由他指挥、带领,不说别的,光是心中的那份满足感就让人回味无穷。
后人说得好:人可以一日无钱,但不可一日无权。随着部落生活越来越好,各个部族的人们,好多都更喜欢跑到笨港来讨生活,也不愿意跟着打猎队去出生入死。而在笨港联盟建立之后,有了笨港联军,三四百号人马至少半个月就巡逻到各个部落一次,使得周边的生蕃土著,大型猛兽等等危及部落成员生命的东西越来越少,这些中层人员,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失去了骄傲的职务,变成一名普普通通的部落一员,巨大的反差,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及时调整过来的。
让他们跟普通土著人一样,跑到笨港打工?那怎么可能,好歹他们曾经也是一族当中的头目之一,他们下不去这个脸跟一般人一样刨食。
继续当一名战士?加入笨港联军是不可能了,笨港联盟白纸黑字写着呢,每个部落只能派遣五名战士,多了人家也不要。在部落里更没前途,方圆十里之内,你想找个敌人出来都很困难,丛林里再也没有这么安全过。
因此,种种因素之下,他们成了笨港到来之后,利益受到损害最大的一个阶层。现在想想,如今他们上窜下跳,变着法的想找笨港的麻烦,还真是事出有因啊!
“我觉得不可能是他们,以他们的智慧和能力,还没有办法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搞得这么大。”安先国摇了摇头,仔细分析起来:“这一系列事情,恐怕要从这些土著一波接着一波地来齐心堂滋事开始,每一波来齐心堂滋事的土著走后,总有一群人将笨港当初收购毛皮、骨材、以及雇佣土著所付出的代价,与当前的价格相做比较,在土著当中引起了广泛的议论。”
“随后随着这次扣押滋事的土著,他们以为时机成熟,因此开始发难,开始在群众当中造谣生事,将滋事土著说成了一个受害者,而齐心堂、治安局则成了加害者,让不明所以的土著信以为真,以己度人之下被他们利用来向我们施压。”
“至于吴虎他们治安局这回处置失当,更是让这伙人如鱼得水,趁机从中捣乱,挑拨人心,将事情进一步闹大,才造成了如今的困局。而且,到现在具体是治安局先动的手,还是其中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先下的手,说实话,当时场面混乱,根本说不清,反正吴虎说他当时根本就没有下令动手打人,只是让人将其中领头的人抓起来而已。”
“如此种种,一环套着一环,不是我小看如今被我们追查到的人,他们还真没有本事能制定出一个如此精密的计划来。”
“以我的估计,在他们背后,必定还有一个人在为他们出谋划策。而能够聚集这么多人在一起,执行他的计划,说明这个人必然身居高位,德高望重。”
“恩,我也这么认为。”玉墨点头,十分认同安先国的分析,同时她拿出一份地图,将安先国所调查出来的人名与他们的部落一一对应起来。
等到对号入座完毕,她重新拿起地图观看起来,不久,她的眼神开始放光,若有所得。
等到她将地图交到安先国的手里,安先国不过看了半饷,也看出其中蹊跷,随即大惊地说道:“是他??”
玉墨阴沉着脸说:“在没有根据之前,这些都只是猜测,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给我紧紧盯住这些先冒出头的人,同时也要想办法往这家部落部落中派出间谍,打听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望着玉墨手里指着的那个怀疑对象,安先国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是,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