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了一番这些水师旧官僚之后,接下来李天养就开始安排这些官员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准备。
“范文畴,你先把王放手下的人马接过来,让大家把手上的人手全都补齐,我不希望再看到或听到你们手下还有吃空饷的情况!”李天养对底下仅剩的最后一个千总出命令。
“是,下官这就去办。”范文畴躬身应答:“那王放身边的五十私兵怎么办?”
“将他们召集起来,愿意加入咱们水师的咱就收留,不愿意加入的就将他们遣散出去!”对于李天养来说,五十个私兵意义不大,留与不留无关大碍,而且就水师现在这副样子,还有个屁的战斗力啊!
对于糜烂的大明军队来说,很多时候的战斗靠的不是军队那些参差不齐的战士,而是靠的各位将官自己招募的私兵作战。
王放此人也是大有心机,当初若不是他点子背,在被曹勇义现之前他在福建的靠山突然失势,恐怕等到他调走以后曹勇义和李天养他们才可能现这家伙的伎俩。如今他又突然得势升了一级小官,早早的竟然就供养了五十私兵在手,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很有野心和魄力的人。
只是正因为需要供养这五十私兵,所以王放才会被逼无奈的吃出麾下一半数量的空饷,只有这样王放才能更快的累积财富,供养私兵,进而升迁到其他地方去。
“明白!”范文畴带着几分惋惜之色回答。
王放手下这五十个私兵,每日好吃好喝的被王放养着,身体素质和战斗技能都是澎湖水师当中数一数二的力量,此时因为李如意一句话,恐怕王放招募这五十私兵怕是大半都会离岛而去,另寻出路了。
范文畴也是眼热这五十私兵,可是奈何如今李天养已经将他们捞外快的门道给堵死了,即便范文畴有心,但是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供养这五十名堪称精锐的战士。
果不其然,当范文畴带着李天养的命令,将王放这五十私兵给召集起来并告知王放被正法消息之后,绝大多数的人已经决定离开马公岛了,仅有区区数人因为没有地方去而留在了水师行营中。
等到范文畴将王放手下接收过来,并将之补充道自己和其他五官麾下,回来找李天养应差之时,又一件事情被李天养交到了他头上。
“组织人手将咱们的行营重新修缮一番,过几日海澄水师那边的人马也将过来与你们汇合,以后两支水师就合并为一支。”李天养说话说得轻巧,但是听在范文畴心里却是多了几分震撼。
海澄水师与澎湖水师一内一外拱卫在泉州月港周围,就是为了防备有那不开眼的海贼流寇之辈从海上攻击月港。如今李天养竟然将海澄水师给撤掉,搬到澎湖马公岛来,这可是与祖制相违背的,恐怕福建官府那边少不得要阻挠一番。
但是随即范文畴又醒悟过来,如今南海最大的海贼不就是眼前这位前洪堂堂主吗,谁又能绕过他的掌控,从海面上出现在月港港外呢?
更别说如今李天养添为福建水师提督,本就是长官福建海面上所有事宜,就算没有附件巡抚南居益的肯,合两支残兵为一支,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诺!”
“还有一点,将军中粮草敞开了供应给将士们,不得让大家再像以前那般半死不活的,同时你们做将领的,也该是把军中规矩重新立起来了,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们吧!”李天养继续对范文畴施加重担,也是想要看看麾下这些个将官们有没有能力!
按照估算,要不了多久,李天养送上去麾下队员们的官职册封也将得到朝中应允,那么到时候李天养麾下的吴巨仁、吴杰、赵兴斗等洪堂队员也将获得官身,成为李天养名正言顺的下属。
但是相对而言,李天养暂时并不会将水师旧部与洪堂所部合并起来,这水师旧部积重难返,短期内并不适合加入到洪堂队伍当中。
这就好比一锅正煮的热火朝天的好粥,突然落进去一颗老鼠屎,那么一锅好粥也只得被它给玷污。恰好,水师旧部就是这样一颗老鼠屎的存在,对于规矩深严,赏罚有度的洪堂所部而言,士兵涣散,流毒不止的福建水师将士,恐怕会给洪堂染上不少坏毛病,削弱洪堂战斗实力。
因此,李天养暂时还需要水师旧部将领来领导训练整合这一群水师旧部,直到力图认为这支队伍勉强有些战斗力以后,才会考虑让他们并入洪堂队伍中。
亦或许这支水师队伍,将永远不可能并入洪堂,最后被李天养当做闲散养着也不一定。
“可是军中粮草已经不足,若是敞开供应的话,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日。”范文畴忐忑得回答道。
除了福建那边卡拿着粮草军饷,这几年作为将官的王放等人,也没有少打军中粮草的主意,故而这军中士兵忍饥挨饿,粮草短缺也有他们这些做将官的几分责任。
前番李天养虽然已经承诺既往不咎了,但是范文畴还是忍不住害怕李天养突然就此难,将他打下台去,赴王放这厮的后尘。
“无妨,你且先去办,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本官!”李天养既然接手了水师这一个烂摊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当然,李天养很清楚福建巡抚那边卡住水师这边的钱粮,为的是什么,正好他要去跟南居益汇报斩杀王放的事情,顺带着也能把水师这几月拖欠的银钱给要回来。
同时还有他拿已经建好名册,没带丝毫水分的投诚洪堂队伍,也要抚台大人提前准备军中的饷银呢!
等到花了两天功夫,将澎湖马公岛上的事情理顺之后,李天养这才准备动身,带着人手往巡抚衙门行去,却不期然的与抚台南居益失之交臂,原来此时的抚台大人早就已经出京师,回京述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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