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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陆凡见陆福庆脸色有些难看,好奇问道。
陆福庆叹了一声:“少爷还是不要去了,天太晚了,早点回住处休息吧。”
陆福庆回到马家的待遇,确实和陆凡猜测的一样,并没有得到应该享受的礼遇。
可是这一切,又跟少爷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陆凡第一次来金陵,接下来会去面见整个马家核心人物,甚至会见到当代马家家主马天雄,陆福庆深知陆凡的性格,绝不会让他因为自己,跟马家伤了和气。
“不能去吗?”
陆凡拍了拍前排驾驶座椅,说道:“调头去陆老住处。”
奥迪车调头,离开了奔向繁华街道的方向,转而驶进了金陵老城区。
一路上,陆福庆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一直到车子减速,缓缓驶进了一片破旧的居民楼,他才抬起头,对陆凡说道:“要不少爷还是别下去了吧,很晚了,再打扰别人休息……”
“怎么,你还跟其他人睡一个屋?”陆凡淡淡出声。
陆福庆脸色一僵,说不出话来。
“下等奴仆区已经到了,你们还要下去吗?”车子停稳,前排的黄毛说道。
“下等奴仆?”陆凡嘴里重复这个名字。
“不然呢?还能让你们去住高级奴仆住的地方?想多了吧你?”黄毛不屑道。
又是一个以为自己亲戚,在金陵马家混的多好,想跑过来占便宜的,然后发现其实所谓的马家人,不过就是马家圈养的一条下等狗,吵一架,接着灰溜溜的离开,这种戏码不知道在这里上演了多少次了,他早都看腻了。
“下等奴仆,有意思。”
陆凡推开车门:“下车去看看。”
一下车,一股垃圾和下水道混合的恶臭气味,便扑鼻而来。
这里是金陵连乞丐和流浪汉都看不上眼的地方。
脏乱,阴暗,逼仄,混乱,到处都是握手楼和接吻楼,遍地的垃圾没人管理,散发着熏天的臭气,令人作呕。
“还真是符合下等奴仆的身份啊……”
陆凡转过头看向陆福庆:“你来金陵这两天,就住在这?”
陆福庆尴尬说道:“其实还好,白天比较忙,也就晚上过来睡一觉……”
“你睡在哪,带我去。”陆凡问道。
陆福庆脸色惨白地看着陆凡,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去:“少爷……”
“你既然知道我还是你少爷,那就按我说的话去做。”陆凡沉声道。
在陆福庆踉跄的带领下,陆凡穿梭了几个巷子,才找到了陆福庆在金陵的住所。
房中家具水电一应齐全,窗外的水泥墙上写着几行标语:不要在走廊随地大小便,大小便者死全家。狭窄的楼道上方晾着内衣内裤,水滴在行人头上,地面已经潮湿了很多年。
陆凡和陆福庆就这么站在阴暗的屋子里,面前时一排竹床,上面已经躺满了人,此刻正光着膀子打鼾,鼾声如雷,屋子里也充满了烟酒还有剩菜混合的怪味。
“你睡在哪?”陆凡问道。
陆福庆颤巍巍地拿手指向墙角,墙角有一捆卷起来的被褥,还有一个枕头。
“呼……”
陆凡深深地吐了口气,尽量保持情绪平和。
“是那个女人让你睡这的?”
陆凡指着躺在竹床上的那些人:“还是他们不让你睡床,让你卷铺盖睡墙角?”
到最后,陆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福庆,一个勤勤恳恳,跟了马莹凤一辈子,从小照顾自己到长大,在外被誉为国之圣手的八十多岁老人,回到自己了家,居然住在这种危楼里,还卷铺盖睡在墙角!
八十多岁的老人啊……
马家,是如何狠心,做的出来得?!
“不怪夫人,真不怪夫人,夫人自从回到马家后,一直忙于家族事务,暂时抽不出空安排我这里,更何况,我一个老奴,怎么能劳烦夫人,亲自给我处理住宿这种小事呢……”陆福庆叹息道。
“那就是管事的故意刁难你了?”陆凡挑眉,很多时候,在大人物的眼中,真正是不屑于跟一个仆人计较些什么,更不会亲自屈尊,去为难一个老奴,这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降身份的事情……反而是他们身边的一些人,狗仗人势,肆意刁难!
“都他妈吵什么呢,几点了不睡觉,狗东西,是不是皮痒痒,又欠收拾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光束忽然打了进来。
紧随着说话声,房门忽然被一脚踢开,一群人举着橡胶辊,二话不说,冲进来就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