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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凡没有说话,钟伯庸淡淡摆手:“何局,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要打官腔了,有什么说什么就是。”
这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打官腔都打习惯了,以至于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好好说话,但是外人听起来,也云里雾里,还得揣摩一番,才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这在平时管用,可是在这里,却没人会愿意去费这个心思。
“呵呵,抱歉。”
何局见被钟伯庸点破,脸色有些尴尬道:“其实说白了,金陵是个国际化大都市,市场自然是对全世界开放,没什么能不能做生意,能不能做好生意这一个说法。”
“可是你要是说做医药生意,还想把生意做大,归根到底,问题只有两个字。”
他语气微微顿了顿:“马家。”
“在金陵,江南,甚至是在全国的医药市场,马家都占有不俗的市场份额。”
“尤其是金陵和江南,大到十七家国立三家医院,小到你们出门在路边看到的那些小药店,甚至是药店里柜台上摆放的那些药,都是马家产业。”
“马家非但拥有全国最大的医药产品生产线,更是有着自己独立的分销系统,他们开医院开药店,然后卖自己的药。”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又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早已经在江南,变得密不透风,外人连根针都别想插进来。”
“所以对于陆兄弟的建议,我觉得困难,难就难在这里。”
从根基行动摇马家在华国医门的统治,是陆凡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并已经开始,位置付诸于行动的事情。
马家自从坐上华国医门三派一门首领的位置,利用权势和地位之便,这些年几乎垄断了整个华国医药市场,并从中谋取暴力,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笼络这么一大帮子手下和门徒。
任何一个势力的壮大和发展,都离不开权和钱。
权利指明了方向,然后金钱铺路。
这二者缺一不可。
而金陵和江南,则是马家的大本营,陆凡让钟婉儿做过一个调查统计。
每年,马家在金陵和江南医药市场,就能获得不少于三千亿的纯利润。
这是马家能维持偌大一个家族,能在华国医门,持续保持高强度统治力的主要资金来源。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他相信当马家这颗擎天大树,出现动摇了那一刻。
甚至都不用等到它倒塌的那一刻,就会树倒猢狲散,失去了医门各大世家支持的马家,其实,也没有那么恐怖。
大厅里,钟伯庸轻轻地品着香茗,问道:“就没有例外吗?”
“比如,我用钱砸出来一座医院,用药比他好,比他更为便宜,服务也更贴心,然后从国内外请来一批顶级专家坐诊,老百姓都不傻,孰胜孰劣,他们自然会有判断。”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钟伯庸在这方面向来不会吝啬。
“呵呵,钟老可能是不清楚我国的国情啊。”
何局尴尬地笑了一声:“你用再多钱砸,请来再多的顶级专家,在老百姓的眼里,你也只是做私营医院。”
“华国不是国外,老百姓认国营不认私立的思想,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有所改观。”
“更何况,建所医院,引进人员设备,达到过审标准,需要的时间可不是一点半点,可是你们的事情如此着急,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难以顺利实施啊。”
“那就开药店,办医药公司。”
钟伯庸放下茶碗说道:“钟某人这些年叱咤商场,也认识了一些具有资质,且生产线完整的药品商,他们很多人,曾经也都是在国内享有盛名的大医药商,只是迫于马家排挤,才不得不退出江南市场,有的,甚至只能去海外发展。”
“但是只要我在金陵振臂高呼,相信他们还是愿意回来,跟马家,好好的斗一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