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整片的树林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线丝,胆子小的人看见了定会被吓晕过去。
这冰生,不动则已,动则惊人,仅是对付一个脑子不好使的铁命,真没有必要摆出那么大阵势,万一真伤了人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索魂丝必然伤魂,那个家伙脑子本就很不好使了,若再受伤了才真是个麻烦。
铁命在丝网中越挣扎越是痛至灵魂深处,来自魂力的疼痛肆虐,即使冷心如铁,也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即使他是个傻子,脑子很不好使唤,并不是对什么都无所畏惧。
或许不惧死亡,却也经不起心灵深处恐俱情绪的扩散漫延。
“住手!快住手!”铁命崩溃的大喊:“我认输了,不要再恐吓我了,呜呜呜……”
短短几息时间内,不知道铁命在灵魂深处看见了什么,又经历了一些怎样恐惧的挣扎,已经崩溃到连声音都在颤抖:“呜,太可怕了,太恐怖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宝甲不要了,全都给你,真的都给你,你可说话算话,放我离开!”
冰生睥睨了一眼,收回索魂丝。
铁命恐惧着不管不顾的扔下头盔宝甲,转身拼命狂奔,深怕身后会有什么东西追击。
“不自量力。”
冰生冷哼一声,召手收取了宝甲,“这点本事也敢挑战我家主人,忘恩负义鼠辈,终归是上不了台面,一个傻子,除了懂得惜命,不知道还能悟懂什么。”
看到铁命毫发无损,我才放心的收回精神力。
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不想睁眼,不想移动,不想知道外界的任何事物,就这么在宁静里空洞了记忆,空洞了思维,自我消沉。然,无以隐匿,六感纷呈,心力交瘁。
“郎中都瞧不出大小姐的病症,真把老爷和夫人吓坏了。大小姐,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若是也倒下了该怎么办呀?夫人也伤的那么重,大小姐又吐了血……”
蚊字似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嗡嗡嘀咕:“大小姐你快醒过来吧,快点好起来吧,老爷担心小姐吐血病症,已经去宫里去请御医了,唉,夫人也是流血流个不停。二小姐上了年岁也懂事知道孝顺了,一直照顾夫人左右,深怕夫人再摔伤了,但是,为什么敏敏总感觉不太对颈呢?唉,可能是奴婢想的太多了,奴婢不应该胡思乱想,也不应该猜测自己的主子。”
婢女快人快语的不停歇:“这次老爷去请御医,也可以顺便为夫人诊治。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奇怪呀,只是摔伤了而已,却为何会血水流个没完没了呢?血再流下去,只怕夫人也要坚持不住病倒了。”
“唉,唯担心会进不了宫门,但是大小姐吐那么多血,真把老爷夫人吓惨了,就算进不了宫,也得硬着头皮去乞求。”
“说来又话长,都是那二小姐不好,非要做帝后,做了帝后又那么不安份,勾三搭四被无数次捉奸,丢尽了尉迟家的脸,若非帝君忌惮大小姐的百花城,尉迟家都得被砍头,尉迟府也早该消失不存在了。那帝君不敢伤二小姐也不敢打冷宫,无奈只得把二小姐送回尉迟府,再不承认那段婚烟。”
“如今新帝已登基,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如先帝一样好说话,唉。”
耳边不能清静,我缓缓睁开眼眸,看到守在一旁的是一位仆人老妇,相貌竟然有些眼熟。
我坐起,问:“府上没有其她婢女了吗?你若大年纪应该享受儿女之福才是,却还来照顾我。”
老妇眼急手快,慌忙拿起枕头垫靠在后背床头,“大小姐!你醒了,奴婢是敏敏啊,是八百年前的那个敏敏,奴婢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大小姐,呜呜呜……”
敏敏又陡然的止住哭泣,“大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你是敏敏?”
“对,对,大小姐,老妇正是当年的那个敏敏,又见到了大小姐,敏敏太高兴了。”老妇敏敏高兴的又笑。
“大小姐,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敏敏,对了,奴婢去帮大小姐倒水。”
我摇了摇头,“不用,刚刚你说夫人受伤了?才只是摔了一下,怎么会止不住血?怎么会伤那么严重?没请郎中看看吗?”
“请了郎中,请的还是有名的神医呢,但就是一直医不好,二小姐说为了请那神医,可是用了不少的银子,贵的令人咋舌呢。”
我陡然完全清醒了过来,“带我去见夫人,寻常摔伤都医治不好,算是什么有名的神医。”
敏敏又连忙劝阻:“大小姐,你还病着,你过去也不起什么作用,治病还需宫廷御医,而不是功夫厉害就行了,大小姐不用担心,老爷已经进宫去请御医了。”
“现在就去。”我起身向外走。
敏敏只好前面领路,也碎碎念了一路,“大小姐,夫人的衣食住行都是二小姐一手安排,别人也插不上话,奴婢也只能看着干着急呀。二小姐也不许敏敏去看望夫人,也不许敏敏来看望大小姐,嫌奴婢会有什么疾病传染给主子,可是,敏敏很想怎大小姐,趁她们没注意,才有机会偷偷过来了。”
没多会,她抬手指了指:“大小姐,就在前面了,咦,屋子里怎么会有哭声?好像是二小姐在哭?”
哭声震天,这样毫无顾及的哭泣,死了亲人一样,真是晦气,不知这二小姐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上次到尉迟府,非是尉迟家血脉都已被驱逐,时过八百年又出了一位二小姐也不奇怪。
走进园子,举目望去,荒草零乱景色萧条,变化之大,亲人全都还健在,又因为何会衰败至此?若非是敏敏引路,还以为走去了荒野。曾经仙气怡人的美景,即使比不上百花城的惊艳,也属人间仙境了。
而今,那许多仙气幻化的奇花异草,全都已经消失不见,还余几株正在盛开的花朵,也是寻常之花,落了一地的残瓣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