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还真能沉得住气呢,还是说,她真的,真的就一丁点都不喜欢自己?
刚刚是谁和他说的,需得让小丫头吃吃醋,她才能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她……就是这么吃醋的?
南宫漓锦薄唇紧绷成一条阴美唇线,本还带着点笑意的嘴角渐渐敛下了来,直到面无表情。
只是表面冷得似一尊寒冰雕塑,心中的小人却是在咬牙切齿低咒。
暗中,一影卫狠抖了抖,觉得脑子在脖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又没有喜欢过人,王爷一本正经的问他这事儿,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最可怕的是,他只是随便诌了一个法子,自己想想都觉尴尬,王爷还真用了,还做出这样的‘牺牲’。
而自家王爷用实力证明了,这招果然是不行啊。
完了,自己的脑袋估计保不住了!
南宫漓锦满眸阴沉,本就俊美的面庞因为这肃杀之气,而显出夺人心魄的邪美,紧迫,凛然,让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中。
连上位的南宫冷都沉默着,不敢在这时随意开口。
这祖宗又是哪里不高兴了?刚不还好好的吗!
连茵霞站在那里进退不是,眼神颤巍巍的盯着寒霜裹面的男子,心尖都在颤抖。
那是从内心深处激出的一股畏惧,怎么都克制不住。
而南宫漓锦身边的宫女,也不愧是一直伺候他在宫中用度的人,再加上她旁观者清。
虽然上了年纪,但好歹也是女子,对南宫漓锦现在的‘幼稚’心理也能忖度出几分。
于是带着雪白手套的她,微佝着腰杆,将一张新的锦帕呈到他身侧去,很是自觉。
南宫漓锦瞥了一眼,一把扯过那张雪白锦帕。
脸还阴着,手上的动作自然张扬了些,不似先前的优雅。
若非要说,更像是唰地扯出了一把利剑,然后在手上拭了拭,恨不得刮去一层皮。
连茵霞见此,禁不住踉跄了下后退一步。
宁王殿下这又是作何?
从站在南宫漓锦眼前,连茵霞就一直在猜他的心思,只是如此喜怒不定的他,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前一刻还笑着接过她的酒,下一秒,却又像是瘟疫般嫌弃。
最后看见南宫漓锦将那方雪帕丢甩在一边,像是对待一件垃圾般。
连茵霞的心在火山中过了一圈,最后彻底掉入寒窟里,浑身冰凉几乎窒息。
身侧的宫女托了那依旧纯白的雪帕,默默的退到后面去。
“公主还有事?”南宫漓锦的口气不似先前‘友好’。
“我……”连茵霞哑了下嗓子,眸光闪了闪后,俯身往后退,“多谢宁王殿下赏脸。”说着便往后退去,仿佛真的心满意足,从此无欲无求了般。
南宫漓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闷在那里,再不吝啬一个字。
只是,就在连茵霞往后退去的时候,旁边临湖的雕花窗吹来一阵异风,掀起了她面纱一角。
隐隐露出了她那朦胧容颜,随后那风再一盛,竟直接将连茵霞面上的轻纱吹掉了去!
连茵霞略微受惊似的别过头,惊讶之中带着点慌张,似乎没有料到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