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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绝不是一切,当人类还没产生出语言体系之前,有理由相信就有了一定分工协作的合作,否则脆弱的人类,很难在其他动物锋利的爪牙下,渡过进化的阶段。所以尽管土著和丁一他们语言上无法沟通,他们依然有办法让丁一意识到,来的是谈判的使者。
因为几头屠杀好,掏空了内脏的动物尸体被首先抬出了雨林;然后还有十来个少女,她们的身上,有许多故意用刀割出来的伤疤,这些伤疤组了某种古朴的花纹,她们黝黑的脸上,也同样有着这样让人不寒而颤的花纹,在下唇凹陷处不知用什么手段植入了美丽的羽毛。
她们是骄傲的,不止有着对自己的容颜的自信,恐怕还有对她自己身材展示的吸引力:无一例外,她们都有着丰满的胸部和臀部,和因为肥胖而鼓起的肚腩。也许是因为要被当成礼物送出,也许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如果除开脖上那些不知道木珠还是骨珠的链子之外,她们不着寸缕,当然也没有穿鞋,没有一个土著有这样的习惯。
“苍天啊!”连在夜里解剖了一整夜尸体的景帝,都被吓得倒退了几步,捉住丁一的手,喃喃地道,“如晋,你要答应我,你说的那北美洲,不是这样的昆仑奴!不然的话,把爪哇给我立国!”景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惊恐,根本就按压不住。
丁一轻呼出一口气,对他道:“都说了那边是印地安人和因纽特人了。印第安人是红人,因纽特人是万年前从华夏迁移过去了,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景帝才点点头。松开扯着丁一的手。
其实丁一是害怕他纠缠下去,自己会说漏嘴,告诉景帝恐怕印第安人,似乎一些部落也有纹脸的风俗。这时有一个高大的女性土著走了过来,她比划着,身后的土著,推着一个头上戴着羽毛的冠的老黑人。反绑着双手,按趴在地上,那个老黑人的嘴里咬着一根木头。用草绳勒在脑后,大约是不想让他叫骂。
“让她过来。”丁一对文胖子这么说道,自己懒散地枕在莫蕾娜的腿上,事实上。他压根无法自己站起来。只不过面对土著不想露怯。摆谱这事儿,同样是不需要语言就能明白的,女性的黑人土著很明白,丁一是这里的首领,她看着丁一向她招手,便走过。
这位女性黑人身上比其他土著多了一件衣服,如果这算做衣服的话。她的胸部颇为硕大,用草绳和叶子勒着。看上去不是为了遮羞,而是为了战斗、狩猎等需要快速移动时。不影响动作,她走到丁一身前,蹲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丁一。
这让丁一不得不咬牙坐直了,因为对方身上就那一件衣服,如果他继续枕在莫蕾娜的腿上,那么他的眼光便正好对着她分腿蹲下的隐秘之处,她明显不在意,可丁一在意,他还没有达到能把人当成动物的境界。
“骆驼,你知道哪里有这东西吗?”丁一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换个人来,只怕是没法问清楚,亏是学过素描的丁一,几笔画出来,整个动物的比例、透视、外形还是能看得出来是骆驼。
女性黑人看着,点了点头,冲着丁一笑了起来,露出缺了两个门牙的嘴巴,说实话,景帝在边上因她这个笑脸,被吓得低下头去。然后她比划着,急促地发出一些丁一根本听不明白的语言,大约是指着某个方向有骆驼。
丁一点了点头,冲着曹吉祥道:“赏她点东西,当买情报吧。”
曹吉祥听着,屁颠屁颠跑到他们那堆物资边上,弄了个东西过来,递给那女黑人,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丁,念尔狄夷未经教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故不忍覆手而诛之,赐尔瓷器一对,以传子孙,知天朝之富足,怀归化之赤心……汝可明白?”
那女黑人看着瓷器精致,便要伸手来拿,谁知这曹吉祥把手一缩,面前丁一,对那女黑人说道:“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学说了两次,那女黑人明白,学不会这话,是拿不着那可爱的瓷瓶,便学起舌来,丁一本想叫他别作怪了,本来是想让他给人一身衣服还是什么,这厮弄了个酒瓶去灌了半瓶水过来,还在那里搞怪,但景帝却在背后轻轻扯了一下,冲丁一摇了摇头。
女黑人足足学了近乎五分钟,终于结结巴巴将丁某人的衔头复述出来,曹吉祥把一对瓷瓶递给她,对方拿了就要走,曹吉祥却踢起木枪把她拦下,又冲丁一跪下,拜道:“谢公爷的赏!”这回不用他教,那女黑人依样也学了。
“把食物收下,女人教她带回去。”丁一看着曹吉祥弄得似模似样,也干脆就枕落莫蕾娜腿上,对曹某人如此吩咐道,“若她不带回去,这些女人全赏给你。”曹吉祥听着,吓得不行,又在那里跟那女黑人比划了好一阵,也不知道他怎么沟通的,总之对方是留下食物,把女人带走了。
“少爷、少爷,以前有藩国来朝,老奴是观摩过的……”曹某人一脸谄媚过来邀功。
丁一笑了笑对他道:“以后算了,别这样,你欺负人家听不懂,这样意淫有啥意思?”
“如晋此言差哉!教化狄夷,便当如是!”景帝却就不同意丁一的说法,不单景帝,除了莫蕾娜之外,文胖子等人,包括宝格力,都觉得应该这样,感觉华夏人的身份特自豪,这些野人,就得教他们守规矩。丁一听着也是无语,只好任由他们去意淫天朝上国如何、如何……
莫蕾娜却是好奇,向丁一问道:“公爵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土著会来谈判?”
“一场宫变啊。”丁一枕着她腿上,低声笑道,“你看着那女黑人项上的项圈么?三个项圈,上面那一个有凸出的椽,她很可能是原来这部落里酋长的大老婆,因为攻打我们损失了许多人,部落里就对酋长很大意见,她就趁势而起,把酋长拿下,又提出跟我们讲和,不再打,就当上部落的酋长……”说着丁一指着那个手脚被捆绑起来、头上带着羽毛的冠的黑人,“那个,可能就是原来部落的酋长吧。”
景帝和曹吉祥等人听着,也跑过来问,丁一就烦了:“停!有人说葡萄牙语,有人说蒙古语,有人说广东话,有人说温州话,这里统总也就十人,你们自己不能互相学一下语言么?一句话我还是用不同方言重复几次?”
于是分派给莫蕾娜教导大家葡萄牙语和埃及本地话的任务,又教她学大明的官话;宝格力自然就成了蒙古语教习便不一一去提,吩咐完了丁一却对莫蕾娜说:“你现在是谁?”
“我是尊敬的公爵殿下的莫蕾娜.巴卡林。”阿拉伯女郎没有犹豫。
“去把他杀了。”丁一指着那个被反剪捆绑着的黑人,对莫蕾娜下达了命令,“我告诉你,土著留有人在雨林里盯着,你杀了那黑人,他们必不会放过你。你想清楚了,你可以拒绝,我会分一份三天的淡水和食物给你,然后你自己走吧。”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她最后还走过去,执行了丁一的命令。
“如晋,杀俘……”景帝在边上低声劝道。
丁一摇了摇头:“虐俘我都反对,问题是我们现在有条件去善待这俘虏?放了他,你知道他会不会在我们背后举刀?我们不知道,我们满打满算不过十个人,我不会冒这样的险。胖子,过去看看,只要她下手了就行,要没弄死你补一刀。”
出乎丁一的意料,莫蕾娜在那老黑人身边站了几秒,就很快地出刀了,虽然杀完人以后,她回来干呕了半天,但那一刀下去,倒是很干净。可见她是从小就有受过训练的,知道怎么样杀人。
他们在这里又休整了四天,倒没什么其他的插曲,只是去到第三天,那女黑人酋长又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大明天朝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太子少保,忠国公。”然后就冲丁一伸出手,作了一个喝东西的姿势,却是来讨酒喝的。丁一吩咐曹吉祥去应付,那女黑人酋长得了酒,不用提醒,就跪下怪腔怪调地道,“谢公爷的赏。”欢天喜地回去了。
“郭劲和宝格力、老曹跟我走,我们得穿过这片这雨林,看看能不能找到骆驼,不然也得找到淡水。”盐倒是不用愁,食物以他们的身手,在这热带雨林也真的不用太担心,何况补给船上还搬了十几包米下来,土人献的几头羊,丁一都让扔海里了,天知道里面有没有下毒?但淡水真的就紧张,要是不补充的话,再过二天,就连水喝都没有,“别说废话,哪怕现在这状态,到了雨林里,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
在雨林里监视着丁一等人的黑人女酋长,看着丁一带了三人进入雨林,冲着他们指明有骆驼的方向而上,脸上就露出残忍的笑容,哪里还有昨日去讨酒喝的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