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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佛罗伦萨的阿诺河南岸,有一间商行开张,它和丁氏商行一样不做任何零售的生意。∽↗,它提供的商品,是出港和还没入港的货船的命运,例如远航东方的船队,带回来丝绸和茶叶、瓷器之后,这些东西的价值将如何波动?
丁一并没有指导西明的财政部官吏,来为佛罗伦萨搭建一个股票市场,他是来报复的,所以期货是最快见效的玩意。有丁家商行的配合炒作,与威尼斯一些受命于丁一的商人捧场,这个奇萉的期货市场,便这么开张了。
“陛下,臣愚钝,有一事不明,求陛下明示。”杨鼎当真不是以聪慧著称的,得了丁一许可,他便开口了,“陛下以我方皆对期货做多,也便是看好丝绸、茶叶等等华夏特产将会升值,但若是那几支船队赴回之后,一下把价钱拉下来,我等岂不是白白亏损?”
丁一摇了摇头道:“若非我们点头,他们要能回得来,禁卫第一师和地中海舰队可以全员自刎了。”波塞冬之名可不是丁一自许的,而是整个西方上流社会的共识,在大海上的霸权,丁一有足够的信心维持着。
这也是为什么要让威尼斯人去开这间商行,而不是由西明这边直接派人去搞。
要是华夏人的脸孔在张罗这事的话,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局了。
“采用这样的方法,是因为它会我们派遣军队去教训佛罗伦萨人更为省力、省钱。”
不过丁一在交代完佛罗伦萨的期货交易所之后,他马上就没有空了。
因为一直不肯出嫁的玛丽,似乎有了点眉目。而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位让她表示可以考虑的对象,是泰西大明帝国里。最为有名的人物,或者更精确的说。最为有名的纨绔子弟,钱初九。
而回来士麦那汇报法国共和组织地下工作的钱初九,倒是屁颠屁颠跑来士麦那找丁一,他是个通透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见着丁一,马上就竹筒倒豆子:“老大人,玛丽。勃艮第的玛丽,跟孩儿商定了一份协议。”
丁一听着就好奇了,这不是要订婚么?怎么又生出了协议来?
当下便向钱初九说道:“什么协议?你这孩子不要再胡闹了!先前不是说要跟招娣提亲的么?”先前钱初九是迷恋军中的外科医生招娣,而后者因为诸项事务出色的表现,被调到几内亚去,提督该地军务了。
“孩儿如今也仍揣着跟招娣提亲的心啊!”钱初九诞着脸这么笑道。
然后他就说出了跟玛丽的协议,原来玛丽考虑的订婚对象,也不是钱初九。
而是朱见济,没错。就是景帝的儿子。
丁一听着有点吃惊:“神圣大明?玛丽愿意跑去神圣大明?”
没错,呆在现代加拿大版图的景帝,大约是受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启发,自立为王之后。定国号为神圣大明帝国。不过登基典礼去的参礼人员,就不能跟泰西大明比了,除了那些部落的头人。也就只有丁一这边派了人去,还有朱见深派个两个主事级别的官员过去。阿拉贡和葡萄牙派了使者也是看在丁一的面子上。当然景帝那边的神圣大明,只能称国王。要不然朱见深也不会派两位主事过来观礼。景帝就算被赶下龙椅,还是有亲王爵的,出海建国称王,又禀报过华夏大明京师,所以不称帝不算逾越。
景帝在加拿大那边,折腾了这两年,大约也就是二十来个县的地盘。
那边本来就地广人稀,景帝是传统的华夏思维,按他给丁一的诉苦书信来说,大抵更可怜些:“只收下县二十有三,中县一,竟无一上县可为都城!”下县是什么概念?不满千户;中县就是有二千户人家以上;上县是六千户以人家。
不过无论如何,现时就是有三个大明并存:华夏大明,泰西大明,神圣大明。
“玛丽自然是不肯过去北美那边的。”钱初九一张肥脸硬是笑出狐狸的味道,“孩儿私底下给神圣大明的王太子殿下通了书信,大约就是商定了,玛丽不过去神圣大明,神圣大明的王太子殿下也不过来勃艮第,就只是订婚。”
“然后玛丽将会每年得到神圣大明给予的一万两白银,而她所要做的,是帮神圣大明的王太子殿下,递交书信给老大人您。因为神圣大明那边的书信,都是在刘师叔、宾之师叔那边排着队。”
丁一的信件,一般都是由刘吉和李东阳在做整理,如非重要事宜,象朱见济的书信,大约也就在呈交给丁一的节略上,提一句:建元二年三月十二,皇侄见济叩请圣安。就这么过去了,想要丁一亲自回信?怎么可能?就算景帝将来死掉的,朱见济继承了位子,也不过是换成一句:皇侄见济,神圣大明国王,叩请圣安。
然后得到一封刘吉或李东阳下面官员书吏草拟出来的回信,经这两位看过无误,用馆阁体抄写誉清,请丁一略为过目,用了私印回去就是。如果丁一懒政的话,大约连过目这一道环节都可以省了;如果印刷机面世,大抵抄写誉清这个程序会换成打成铅字。
所以朱见济每年花这一万两,请玛丽递交信件,绝对不是有钱没地方花。
“胡闹。”丁一笑骂了钱初九一声,却倒也松了口气,接着问道,“那何时完婚?完婚之后,玛丽这太子妃,总不能还不过去神圣大明吧?”
钱初九摇了摇头:“老大人,这要过去的话,玛丽哪里肯啊?便是成婚也不过去的,只是一个说法罢了。玛丽的意思,是她要永远守护在您身边。”
“小九儿,我怎么听着这事你殷切得要紧?”丁一冷笑着,上下打量着钱初九。
钱初九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却无半惊慌,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敢瞒骗老大人,玛丽答应每年一万两白银将全数转赠给我;若她得继承勃艮第的公爵领,那么除了神圣大明给予她的一万两白银之外,将再给予我一千泰西大明的金币;神圣大明那边,王太子殿下应承,每年挑选佳丽二十名相赠予孩儿,如他日神圣大神,能扩张三十个县治,予其一为孩儿的食邑。”
“小九儿,我突然有点佩服你了。”丁一望着钱初九,摇头低叹着道,“那么玛丽就一辈子给我当骑士,给我守卫宫门么?”
钱初九爬起来,凑在丁一身边,左右张望了一下,还挥手示意曹吉祥退开些,压低了声音道:“老大人春秋正茂,又有万夫不当之雄,怎么能教这芷兰幽囚空谷?孩儿看着,不若在这以弗所,划出一处骑士领给玛丽,若是老大人来了兴致……老大人,孩儿错了!错了!”
没等他说完,丁一抄起边上鸡毛掸子,已经狠狠地抽了起来。
钱初九这意思,是让丁一把玛丽当外室,偷偷养起来啊。
一根鸡毛掸子抽断了,丁一冷着脸问道:“为什么打你?”
“老大人看孩儿顺眼,这打着打着也习惯了,每回见到,不打上一遭,如何显得这舔犊情深啊!”钱初九抹着泪,哭哭啼啼地说道,“只是老大人,孩儿下回却是要跑的,小杖受、大枚走,孩儿再挨下去,只怕就呜呼哀哉了!那孩儿岂不是陷亲不义么?故之孩儿下回,还是离远些,好跑开才是。”
丁一冷笑扔下鸡毛掸子,却是站起来,看着是要用拳脚教训钱初九一通,曹吉祥连忙过来抱住丁一的脚:“陛下请息雷霆之怒啊!您不能啊,这般打下去,真会伤着九少爷啊!”
钱初九眼珠一转,也不跑了,躺在地上打滚:“老大人,孩儿错了!错了!”然后丁一和曹吉祥都呆住了,因为那厮一边叫,还一边配音,“啊哟!好痛啊!手断了,老大人饶命啊!”可丁一明明被曹吉祥抱住,离他还有五六米远呢。
“老大人,这成不?”钱初九翻身起来问道,看着丁一没开口,他点头道,“孩儿会努力的,总要教着外面人等听着,便是至亲如孩儿,犯了错也是严惩不饶!”然后一副瞬时鬼上身的模样,“啊哟天爷!我的腿、我的腿……老大人,那是孩儿的肠子啊,您不能用它来绑着孩儿的手啊!”
“闭嘴!”丁一觉得快要疯了。
钱初九倒是收放自如,马上爬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仿佛前一秒满地打滚惨叫的家伙,跟他压根就不认识一样。
“打你,是因为你蠢。”丁一没好气地跟他说道。
“若我要纳了玛丽,用得着找这种幌子么?”
“何况她若与见济完了婚,就算不曾有夫妻之实,我身为长辈再来干这种事,你说说,我成什么人了?”
钱初九嘻皮笑脸地道:“天可汗。”
天可汗就是李世民,武则天是李治的皇后,也是李世民后宫的嫔妃。
丁一语塞,一时竟无言以对,干脆走过去,一脚把他踹了个跟斗:“不学无术!滚!”
因为武则天先是李世民的后宫,然后才成为李治的皇后,故之丁一会说钱初九不学无术,这个比方打得并不好。
“玛丽的婚事,就责成你去办了。要再搞出这等事来,你等着去委内瑞拉!”
“我说的话,玛丽大致还是听的,你若是办不妥,招娣?你别妄想了,你就娶了玛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