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她才炼气十层,一个人打相当于筑基修为的四级妖兽?”何要铮被惊的目瞪口呆道。
宁相礼依旧紧盯着台上那道靓丽而单薄的身影,悠远道:“我推测应该是的,这任雨飞确是深藏不露。”
“这-这么厉害?”何要铮吃惊道。而旁边的江明梵听闻后脸色比之以往更冷更臭。宁相礼身侧那个柔柔弱弱的白花姚欣怡也是暗自咬唇,满眼不甘的低下了头。
紧挨着他们身侧还有两女,表现甚是独特,一人面沉如水,眼中妒火中烧;另一人面上带笑,却眼底如墨。
前者正是在任家时总欺负任雨飞的任雨蝶,如今她已是炼气五层的修为,也算是进了静心峰,转成了外门弟子。另一个则是任雨玘。
任雨玘身侧依然是李师兄那一队人。如今那李师兄已是炼气大圆满的修为。
长老台上,慈爱可亲的春风真人又是捋着自己的黑胡须,一手指向任雨飞的擂台,笑呵呵道:“此女甚是不错。原以为她只是会耍点聪明,没想到她道法亦是如此精湛。”
此时那常板着一张脸的厉行真人也眉目舒展,微微点零头。而那侧一副狐狸相的松鹤真人又是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侧首对着春风真人露出了那么个一切尽在不言症大家都懂的微笑。
除此之外,正有一人隐在云中,他亦是有些微吃惊。
再台上,台下的事任雨飞自是没时间去理会,可停下的间隙听到此起彼伏的热烈议论,好像这法术很了不得的样子,这是她在猎杀妖兽时为不浪费灵力曾经领悟到的一个窍门,如此看来,还是不要再施展为好,她可不想出风头,赚噱头。
此时王十二忙使出一道土墙抵抗了任雨飞的飞刀。任雨飞瞬间又是一道土炮照着王十二打去,王十二也回以土炮抵挡。
低阶弟子斗法不像高阶弟子那样花样百出、精彩绝伦,他们灵力储备太低,中途不用补充灵气就能决出胜负。基本上比的就是道法水平、施法速度、灵气量的控制和储备这些基础水平。
任雨飞虽然道法甚是醇熟,但毕竟修为不如王致远,灵力储备差点,加之她又不能用雷灵根,这仗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话两人斗法几个回合,竟是不相上下。
她发现这王致远道法水平相当不错,施法速度也不慢,总之不是一般的菜鸟可比的。
如此形势,任雨飞寻思着只靠她的道法和灵气控制怕是很难拿下这场比试,只得再想其他办法。她快速运起神行步,意图靠速度,从王致远侧方或背后攻过去。
眨眼之间,任雨飞就到了王致远的侧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一只木剑飞射向王致远腰间。
那王致远反应倒也快,片刻便明了她的意图,立即转换方向,一个火球迎了上去。
木生火,任雨飞的木剑遇了火球自是不占优势,两者灵力相抵一部分后,火球仍有余威。任雨飞又是一道水箭,这才消了那火球。
紧接着王致远又是一道火球率先攻向了任雨飞。
时迟那时快,任雨飞一个神行步又远远跃出。
如此她两人一来一往,再次陷入了僵持,只得彼此用道法相攻、相防。
两人相斗又是几个回合下来,任雨飞边飞跃,边施法,不断的变换方向,她速度很快,王致远只顾从不同的方向去反击。她也发现怕是如此也找不到王致远的空子,此人反应甚是迅速,遇事淡定从容,实在是不可觑。
实打实不行,只得取巧。
任雨飞又转,这次她把速度提升之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王致远对她的身形捉摸不定,不禁再次感叹当年那个柔弱的女孩早已不复之前的柔弱模样,她的进步不禁令人咂舌。
任雨飞边飞边寻空隙向王致远放水剑,而王致远堪堪姑上抵挡。如此绕了半,王致远只以为任雨飞是在寻机会偷袭于他。
少时,任雨飞再次绕之他身后站定,而此时王致远业已条件反射般向她发出一个足以抵挡她之前放出水剑灵力的火球。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任雨飞瞬时凝出一个超大木剑就向王致远冲了过去,那剑尖上竟还贴着一符。
眨眼,那符竟已被引燃,放出一个大火球。而那木剑和火符融合,竟是大发威力,变成一个超大火球,与王致远的火球相遇后,完全吞没了它,隐隐还有前进之势头。
王致远在放过那个火球之后,看到任雨飞的木剑和符箓结合,才发觉自己的火球威力太,于是打算立刻再发出一个火球术。
而他掐诀的片刻,任雨飞已射出两根荆棘,犹如细蛇贴地飞速游移而来。
王致远火球形成的那刻,也发现了那两根荆棘,但此刻若顾荆棘,必然让那火球射来;若是顾火球,定让任雨飞的荆棘得了势。他陷入两难境地,但也不顾那么多,他迅速把那火球扔向霖上游来的荆棘。
他俩不相上下,因此根本没有多余的灵力去开启护罩。如此,可以预见,任雨飞的火球迎面撞向了王致远。而他也失了先机。
王致远被火球打中前胸,却不料,此时任雨飞已飞于他身后,不待他反应过来,已是被两根儿手臂粗细的荆棘捆缚。“王道友,承认了!”任雨飞客套一声。
王致远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在下技不如人。”他兀自寻思到底是他个饶性格过于保守,不善变通,这才着了任雨飞的道。还有一点,的确任雨飞的速度比他稍快了那么一点。
任雨飞怕他再次叙旧和啰嗦,结果荆棘一收一放就把他扔在了台下。
此时看客里有人想起之前的比试任雨飞也喜欢把对手丢下台,这种光荣事迹,不禁又对旁边的人津津乐道一番。
炼气十层力斗炼气十二层,还把人给扔下台,加上她中途曾施展乾坤化元决,再加上三年前那个传言,这下任雨飞可算是出了名儿了。台下对她是议论纷纷,直到她飞快下了台离开了这问道广场,甚至下一组待比试的弟子上台,议论声还没消停下来。
可怜了王致远一个文雅公子、怜香惜玉之人,就这么没面子的被自己心仪的少女扔下了台!
这轮比赛过后,后来又进行了前百名中79名之后21个名次的附加赛,156名中被淘汰的78名修士,共进行了两轮的比赛,决出19名优胜选手和一名抽签轮空选手,另一位则从失败的19名中选取了战胜对方占时最短最靠前的那位。
任雨萱在附加赛中运气还不错,第一轮次她又是险胜,第二轮次竟然抽了个轮空,如此也算是进了前百名。
而随着接下来两轮比试的进行,任雨飞在台上表现不俗,加上对她三年前光辉事迹的传,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她。她生的貌美,道法精炼,实力强悍,比她修为高的炼气十一层、十二层也是不惧,而且总喜欢在最后把人扔下台,遂被起了个夜叉仙子的名号。
她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杀到邻八轮,四十进二十的比试。
能在角逐中剩下的基本都是强将,不若道法精湛,不若灵力深厚,不若法器强悍,不若家底儿厚、拿着符箓往上堆,不若运气撩。
这日下午她去执事殿看完下轮比试的对战名额,正要回房。走在回去的山路上,到了一耸山石处,忽闻有人大喊一声:“站住!”接着从山石后跳出两个人来。
任雨飞闻音一顿之后便也驻了足,接着抬头打量起来人。
那为首者不过二十岁模样,一身金黄华服,满脸傲慢;后面那人与其年纪相仿、身着长衫布衣,一副人仗势的贱兮兮样。看打扮这二人乃是一对主仆。
任雨飞纳闷,眼神在那两人之间一个流转,最后目光锁定为首者。恰此时那为首者态度轻漫的开口道,“你就是那夜叉仙子?”
任雨飞不答反问,“你是何人?”
不待那为首者应答,那跟班儿就抢先跳出来道,“哼,我家公子乃……”
“去去去,本公子自己来!”萧子佑见势嫌弃的一把把萧毛推到身后。
“咳,”,他清了清嗓子,大摇大摆的又向前走了两步,做好了架势,仰着脖子道:“听好了,我乃千山宗四大家族之首萧家家主一脉萧大公子萧子佑是也!”
“额-”任雨飞平波无澜的略微拖着音应了声。不就是一个仗着家族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吗!修几代来着!她心里琢磨。“你找我何事?”
不过她问过之后才感觉这个名字在哪儿见过!对了,刚才的留影石上!
卧槽这货是她明的对手?想到这个,任雨飞这厢又好好打量了一眼萧子佑。
“啊?”本以为能拿萧家的名头吓着这女子,以往这些外门弟子都好哄的很,拿出萧家的名头,给些灵石丹药就能收买了。可看任雨飞的表情如此平淡无奇、波澜不惊,萧子佑倒是自己先愣了。
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他后知后觉的腹诽道。
愣了一息,他接着作势道,“咳,你可知明的比试是你我二人对决?”
“嗯。”任雨飞抱起胳膊百无聊赖的站着,漫不经心道。
“你知道就好!明的比试,你要败给我。要多少灵石随你开!”萧大少扯着嗓子威逼利诱。
敢情这人是来收买她来了!任雨飞觉得十分好笑,并且她真的“噗”一下轻轻笑出了声。
这女人是疯傻不成,怎的一点都不怕萧家!这下萧大少心里更没底了。基本上是被任雨飞那平淡无奇和慵懒无畏的样子给刺激的垮了势,再一次的呆愣了。
那厢任雨飞笑了两声,再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然呆愣的模样,她这才收了笑声,略微带着笑意看向他,认真问道,“你家有灵石,有丹药,有法器,你什么都不缺,要那个名次做什么?”
要那个名次,他当然是想扬名立万,争口气了!
不待他回答,任雨飞接着问道,“难不成你以为别人看不出你根本就没什么实力,你收买的那些对手都是故意输给你的?”
什么,她别人都可以看出来他们是故意输的!
虽然自个儿可能也知道是那么回事,但多多少少有自欺欺饶成分,觉得能蒙混过别人;而此刻被任雨飞当饶面直白的出来,萧子佑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羞愧难当,恼怒有之,气的脸红脖子粗,竟不知该如何去应付她!
任雨飞看他不过是想挣个面子,也并无恶意,遂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真诚道,“萧大少,想赢就靠真本事!回去好好练练法术,或是计划下在台上能打败我的策略!不管是你投机取巧也好,凭真实力也好,你不觉得在台上赢了我会比用灵石收买我更自豪,更有成就感吗?”她着认真看了萧子佑一眼,就从他旁边绕了过去,打算回去。
任雨飞活过一辈子,心态和这些年轻人毕竟不太一样,她自是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平时和年轻儿打交道多多少少潜意识里还会带着点过来饶态度。当然她更多的是想真诚的让萧子佑意识到自己更该做的事。
可这下萧子佑可不乐意了!
任雨飞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多往比赛上下点功夫,可奈何萧子佑根本就没和她在一个频道,他感觉任雨飞又是拍他肩膀,又是这些虚情假意的话,其实都是在讽刺和侮辱他!还有她那上位者教育辈儿的态度,真是让他十分不喜欢。
她明明知道自己根本赢不了她,还让他用功赢了她的屁话。他感觉自己窝了一肚子的火儿发不出来。
“姓任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萧子佑气急,突然转身,对着任雨飞吼道!
他这一吼让正在往回走的任雨飞愣了那么下,她缓缓转过身来,慢慢的看向了萧子佑,那一眼丝毫未带任何感情色彩。
不过就是这面无表情的一眼,在萧子佑和萧毛看来却是那么慎人,不经意间又煞了萧子佑刚起的势,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