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千山宗出使的乃是大型飞舟苍龙号,光是舱房就四百个,容纳两千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宗门长老、真人再加上那些守擂和挑擂的弟子,加起来也不过三四百人,因此这飞舟的舱房是十分充足的。
这飞舟也都是有分区的,共有三层,精英弟子和长老、真人的房间同在三层。
可此时上了飞舟三层后,付青松、赵元培和秦慕阳却钻进了一间房中。
随后离他们不远的萧子衡因奇怪怎的没见任雨飞,见势也跟了进去。就是水玲珑也分外好奇,跟着上前;见此,任安君不进也不行了,加上他也是好奇任雨飞怎的没来,便也跟了上去!
在他们之后上飞舟的苏若雪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她不得已看向了旁边的尹珞珹。尹珞珹往那边瞧了一眼淡淡道,“咱们去选个房间吧!”
见他无意进入,苏若雪便也不好进去了,加上她本就不想表现的对任雨飞的事太过热心好奇。这厢她便跟着尹珞珹向另一侧,各选了一间房。
“任师妹怎的没来?”进了房间赵元培就望向一侧的付青松憨憨问道。
“我也在纳闷儿,怎的没见任师妹的身影。”付青松此时也瞅向他问了出口。
待他二人转过身来,身后的秦慕阳也望向付青松问,“因为紫霄的存在,你不是和她走的最近吗?”
付青松傻眼道,“可这青云大比都觉得咱们几个参加守擂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也没问过她啊!”
此时他抬眼望向其他人,看那三人也是一个个不知情的样子。
“咱们去问问宗主?”付青松试着提议道。
秦慕阳和赵元培点了点头。
付青松却又道,“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吧!”
这时萧子衡出了声,“我与你一起去吧!”
付青松点头。恰此时几人却听见屋外正有人敲门,齐齐瞥向门处。
靖元真人可眼尖着呢,见他几个竟然钻进了一间屋子之中,就跟着走向那门外,这一听果不其然,是为了任雨飞没来的事!
他直接推门而入,“行了行了,都散开吧!她不来了。”
付青松望向他问道,“任师妹她为何没来?”
靖元真人还恼着呢,不耐烦道,“她不肯参加守擂!”他视线在几个人间转了一圈儿,“所以你们几个,谁的擂台都不能丢!谁丢了,咱们回来可得说事儿!”
几人呆怔,大眼瞪小眼儿。付青松又疑惑着望向他重复道,“她不肯参加守擂?”不该啊,任师妹她战力水平还在他几个之上,为何会不肯参加!
“唉,我怎么知道她为何不肯!反正她就是不肯。”靖元真人语气中满是无力感,说着已是背手转身,缓步走出了这房间。“都散了吧!”
这边儿,古凌越凝眉去找玄天真君询问,“怎的不见任雨飞的身影?”
“她不参加守擂。”玄天真君背对着他缓声道。
古凌越闻声皱眉问,“为何?”
玄天真君又缓道,“她有心结。”
“心结?”古凌越语气有些讽刺和不满,“呵,难道她是怕在青云大比上暴露自己的雷灵根么!”
玄天真君转身,眼波微动的望向他,“你何时知的?”
古凌越暗自呼了口气,冷然道,“世俗界一行!”
他又凝眉道,“她怎可因为自己私事,影响了整个宗门!单是凭她的剑法和第一丹田,这擂台也是守得住的!”
玄天真君深吸了口气,瞥开视线。他的确为了任雨飞的心情和感受,纵容了她不上去守擂,单是她靠剑法守住这擂的问题也不大。可是凭私心来说,他并不想靠师徒情分去逼迫任雨飞做这件事。于公来说,他的做法却是不该的。
他叹道,“她的确有自己的难处,为父不想逼她。”
古凌越听完后,暗自微微紧了贝齿,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这种事上这般纵容任雨飞。他只以为任雨飞不肯上台守擂是怕暴露了自己的灵根和底牌,完全不顾宗门大局,为此他心中是有些恼的。他虽是个冷情之人,但也知个人都是依附于宗门存在的,并不是对宗门无任何感情。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从瑶姬手下救下任雨飞。
末了他带着一丝不满和怒气,沉默着转身走出了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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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端,任雨飞幻化了容颜,更换了衣衫,佩戴了隐灵玉,独自开了云屋,向云霄的方向飞去。
这一路上,也遇着了不少前往大比之地的修士。只是此时大家的心都在青云大比一事上,这会儿也鲜少有人故意找事儿,连打劫的都不曾见。任雨飞这一路倒也安生。
她坐在云屋之中望着窗外,抬起灵酒瓶又大灌了一口。与以往的随意不同,此时的她有些沉静,眼中也有迷离之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飞姐,你真的不参加青云大比么?”一旁的阿凤也未曾见过她这般模样,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我不想参加。”任雨飞又给自己灌了口酒,平静应声。“那寻欢老魔曾在秘境关闭之时扬言抓到杀害他孙子的凶手,会灭他满门。”
阿凤小心的试探着说到,“其实我觉得吧,事情也不一定会像你幻境中看到的那样。”
“你只是怕事情那样发展,给任家带来灾难。幻境这个东西,它之所以称幻境,就是因为它不是事实。”
他又道,“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和任家脱离了关系吗!有玄天师尊罩着你呢,那寻欢老魔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顶多私下里找你报仇,应该不会明面上去杀了任家全家。”
任雨飞长长舒了口气,又灌下一口酒去,“阿凤,你说的对,幻境之所以是幻境,就是因为它不是事实。我只是怕它变成事实带来的后果。”
“可是,我就是真的怕呢!”她有些自嘲的弯了嘴角。“我有时候也在想,其实欠任家的我都还清了,为什么还要因为他们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活的这般不自在。”
她长叹了口气,抬眸望着云屋外的天空,“也许任俊何说的是对的,即便我单方面的脱离任家,可旁人并不会认为我和任家毫无关系。因为我身上流着任家的血!”
缓了息,她又叹道,“而且怕是寻欢老魔并不会看我师父的面子。从秘境那次他冲动的跑来便知他有多在乎他那个孙子宫合欢了!”
“阿凤,这修仙界都是实力为尊的,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即便那人是亲近的人也不行。师父他有自己的事情,他总有看不住的时候。”
阿凤见说服不了她,也只得低了凤眸,有些怏怏之态。它才不在乎什么宗门利益,它只是替任雨飞十分可惜!可惜在这么重大的场合,无人能看到她的闪耀光芒。它跟她一路走来,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多少次绝处逢生,多少次命垂一线;她为了变强又有多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