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处在华阳城西区,任雨萱三人想要回去少不了要从东区穿过,或只能从城外绕行。
但依着三个的实力和背景,她们没有绕行的必要,是直接从城中飞过的。
一个金丹中期,两个金丹初期,这在一个普通家族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力量了;更何况她们背后还有千山宗。
三个入城之后,华阳城东区还活着的那些修士,自然也知道她们三个回来了!
即便有很多人将华阳城的灾难迁怒给任雨飞和任家,却还是没人敢跑出来刁难她三人。
他们暗自里怨恨着,迁怒着,却没有人会同情任家的灭门遭遇!
虽然那些干尸已经被城主府给焚尽了,整个西城区已廖无人烟;任雨萱三人从城中浮空飞过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整个西城区的阴怨之气经久不散!
三个心情万般,到了任府前落定。任府的防护大阵犹在;但三个身上都有之前回任家时,任俊何再度给她们配制的任家弟子玉牌。
进入任府,阵内已是一片萧瑟,弥漫着种种哀怨和阴厉之气,四处横陈、奇形怪状的干尸告示着他们此处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即便是前院,也有十几具干尸,看似要逃出府去,却无疾而终。
三人起先是缓慢的行着,四处打量着。
几息之后,任雨萱急匆匆朝浩澜院冲了去,任安君凝眉间也跟了上去。而任雨玘则凝眉闪身回了她爹娘所在的祥鑫院。
浩澜院前院因为任俊何的自爆已经是坍塌的一片!任雨萱呆怔了两息,复又急冲到后院。
屋外有一具丫鬟的尸身,任母的房门大开着,她此刻却缓了步子,不敢进去看里面的情形。
她缓了几步,回了神之后,方才快步踏了进去。而后在房中的地上看到了自家变成一具干尸的娘亲!
她一时间情难自禁,泪眼阑珊。终是止不住直望着那具枯骨缓步走了过去,抱起了它,泪珠滑落!
……
逗留许久,情宣大半,最后三人焚化了府中的干尸,做了其他该有的收拾。
在将离开之际,任安君却道让两个等等。他浮空找到了那防护大阵的阵眼,试着朝上做了一道木灵攻击,在他的攻击之下,那极品金灵石得以显露出来。
见之一时间三人都很是吃惊,竟不知任府还有这等极品灵物。
任安君本在想这大阵依旧正常运转,想是靠某种珍贵灵物支撑,这才试了一试;未想是颗极品金灵石。
这东西在普通界面已经见不到了,自然非常珍奇。这下他便生了取下那极品金灵石之心,进而再度朝那阵眼上攻击开来。
当初布阵的时候,任俊何便把这极品金灵石拿出,让玄天真君做了阵眼。血天煞因为气怒交加,并未在意这大阵的支撑,杀了任府的人便离开了此处。
“哥,你想做什么?”这厢任雨萱见任安君攻击那大阵阵眼大急,忙闪身过去。
任安君闻声不得已停下攻击,转身凝眉望向她道,“任府名存实亡,这极品灵物放在这里早晚会被旁人动心思的。”
“不行!”任雨萱凝眉一口否决道。“这防护大阵是玄天前辈布下的,一般人并无法攻破。这大阵在,任府就在。你若是现在取走了这极品金石,任府便彻底没了!”
见她急迫样子,任安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凝眉不赞同的望着她。
他并不想留这宝贝在此,以防被旁人得了便宜,可又顾及任雨萱的情绪,最后只得作罢。
“也罢!”他略不甘的道了句,“那我们走吧!”
最后三人离开前再度缅怀的望了一眼任府,方才飞身离开。
昔日的城中大户,业已凋落!
家再不好,总是个心灵的着落。可如今三个也算是被迫放下了那份牵挂和寄托。只是到底能不能放下心中的诸多情愫,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都沉默着,各个心中情绪万千。
-
血天煞逃回红鸾城不几日后,魔族在修仙界的眼线也把他屠了半个华阳城的消息传到了魔域。
这日赤倾焰收到消息,二话不说便冷脸飞去了红鸾城。
“血天煞,你给我滚出来!”他肆无忌惮的在血魔宫上方叫嚣道。
血九州听到他的喊声立时凝了眉,心中疑惑。
那厢不多时血天煞从自个儿寝宫中浮空,不以为意,吊儿郎当的望向他道,“哟,这不是赤大少主么!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红鸾城来了!”
赤倾焰只冷盯着他,阴沉道,“你杀了她全家?”
血天煞闻此一怔,竟不想赤倾焰是为此事而来。
“呵!”他不屑的嗤了声,嘲讽笑道,“是有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为了那个女人的家族出头?”
他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赤倾焰轻视道,“赤倾焰,你这样子,真让我瞧不起你!堂堂魔族少主为了一个修仙界的女子神魂颠倒,现在还为了她的家人来找我算账么?”
他进而讽刺道,“就是你想替她出头,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你!”
赤倾焰气恼至极,冷不丁的朝他出了手,一招魔龙伏虎刹那打出!
一只黑色巨龙咆哮而至,血天煞惊急间应对了一招血龙出山,一黑一红两只巨龙斗在一处。
不过赤倾焰入魔婴期日久;血天煞是刚入魔婴期,自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那血龙被黑色魔龙撕碎了去,而魔龙继续朝血天煞咆哮冲去。
最后血天煞被那魔龙击中,捂着胸口趔趄后退了去。
在血魔宫中的血九州见自家儿子吃了亏,按捺不住想出手,可又听刚赤倾焰的意思,进而压制住自己的想法,接着朝下看去。
却见那厢赤倾焰一击之后并未再击,而是阴沉着一张脸,暗自里双拳紧握,咬牙道,“我留你的狗命在!”“她早晚会回来取你的狗命!”
“切!”血天煞不屑道,“她还不一定能回来呢!”“她不回来则罢,一回来我便抓了她,把她做成血奴,日日饮她的血!”
“呵,你以为你入了魔婴期就了不起了!”赤倾焰讽刺道,“她筑基期的时候你便不能拿她怎么样;即便你入了魔婴期照样不是她的对手!”
“你-”赤倾焰这厢说中了血天煞的痛处,不禁气的血天煞咬牙切齿,哑然无语。
末了赤倾焰讽刺的挑了下嘴角,进而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血天煞飞回寝宫的时候,血九州正沉着脸等在那里。
“你这些日子都去做什么了?”他冷声质问道。
血天煞心中略紧张,又不敢朝他撒谎,半低着头头装作淡定道,“我去杀了任雨飞全家,又在华阳城杀了些人。”
血九州听到此事忽的窜上一股怒火。
血天煞离开的时候对他所说是外出游历,他并未想到他竟是因为不甘心当年任雨飞杀他和从他们手下逃脱的事而去了修仙界!
“杀了多少人?”他阴声问。
“半-半城!”血天煞半低着头支吾道。
血九州闻之气的大骂一声:“糊涂!”“又不是仙魔大战,你杀那些凡人做什么!”
“这样就能出气了么!”“只不过会让千山宗和修仙界给我们血魔一族记上一笔!”
面对他的怒气,血天煞只得做伏小状,“孩儿-孩儿是找不到任雨飞一时冲动。”
血九州再度瞪着他恨铁不成钢道,“蠢货!”“只做这些无用之功!”
“有那时间还不如好好修行,历练自己!”
血天煞任由他训斥,虽是心中不服气,却是不敢顶撞的。
毕竟是自家孩儿,血九州训了半天,最后也没处置于他,直接甩袖离开了!
千山宗倒是不甘让血天煞给跑了!可难道还真派个元婴真君去魔域以身犯险?
魔域那地方儿是人魔族的地盘儿,一个两个的元婴修士就是去了,也是有去无回。
血天煞屠了半个华阳城这事也只得暂时作罢。
只是苦了那些平白丢了性命的无辜百姓,就这般结束了生命。
他们很多有亲人在外的,狠狠的记恨上了血天煞和血魔一族;连带着任雨飞、甚至是任家的人,他们也狠狠的记恨上了!
这其中很多是入了千山宗的弟子,他们或炼气,或筑基,甚至已经结丹,都狠狠的迁怒了任雨飞和任家。
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那些在外闯荡而活下来的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任家弟子怕被牵连和迁怒,只得隐姓埋名的活着。
即便如此,有些人还是难免因为这个遭了迫害。
回宗之后,任雨萱竭尽所能,找上了依旧活着的那些任家弟子,给了自己所能给予的最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