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急冲冲的跑到了客房门口,看了眼裏头情况。
屋内还是一样的萎靡没有生气般,每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榻上的男人看,可冥宸君却例外。
冥宸君闭眸倚靠在太师椅上,剑眉蹙的很紧,像是在忍耐什么般。突的,他猛的站起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夏如蓉有见到那明显生气的王爷走出去,可她没勇气起身去阻止,只能心里默念。
茯儿,王爷就交给你了,这世上恐怕除了你,没人能安抚的了王爷。
冥宸君双脚跨出屋子的同时,一只小小的红白身影扑倒了怀裏,他怔愣一会,冷声道:“本王现在没空理你,一边去!”
他拎起了毛球,准备往外一丢时,毛球或许是急了,完全忘了自己现在不能说话的事,大吼,“她要被人给吃了!”
这话一出口,它立刻后悔,看着那双漆黑无比的眼眸渐渐深邃,深不见底,甚至散发着阵阵寒意,毛球就很怂的拉下脑袋,不敢对视。
冥宸君到时被毛球的突然开口惊愕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半眯起眼眸,提着毛球往自己的俊颜前带,笑的很诡异,“你果然会说话。”
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刚说的,再说一次!说清楚!”
毛球只觉自己的大耳朵快被喊聋了,他尽最大努力甩了甩耳朵,憋了憋嘴道:“夏凝茯被那个叫景德的男人发起挑战,两人已经打起来……啊!”说到一半,惊呼出声,它也不想惊叫,而是那该死的男人竟然直接将它给丢出去。
冥宸君丢掉了手中的小东西,随即蹬飞了出去,他的脸色比墨还黑,情绪激动的他,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微微松动,那骇人的红眼又赫然出现。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夏如蓉的神情诡异,他本来也就不是个喜爱追根究底的人,现在他头一回后悔对茯儿这般的放心。
突然,他竟觉得客房到比武场的距离这般远。
与之同时,夏凝茯冷冷的看着眼前早已被黑气绕住的男人,又瞥了眼举在半空的似剑物体,冷笑出声,“怎么,这般就恼羞,想杀了我是吗?”
看了眼四周被黑气罩着,也就放心的开启了自己身上的玄武灵力,炸开后,蓝色气流萦绕起。
或许是仙气强过魔气,那黑气罩被这冲击冲的有些松动,但还不至于被冲散。
夏凝茯本就没打算要冲散这黑气,其实在经历了死亡之山那事件,梦到那红衣女子后,只要动怒,身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破开一般,充满了灵力。
但这灵力又不像是玄武灵力,她也思考了许久,最后整理出了一个情况,那是要瞬间释放自己身上原有的玄武灵力,这股蓝色的力量才会出现……
景德自然是没想过夏凝茯的灵力会在短时间内提升的比上次还要高,他惊愕一瞬,看着自己凝聚的黑气剑被对方仙气冲散了不少。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害怕,只有冷冷一笑,但还未开口,一股无形的掌力打中了他的胸口。
一股鲜甜涌上喉头,没忍住喷涌而出,身子无力的坠下,只能跪着支撑,这少这样他不会没尊严的趴在地上。
可让他更讶异的是,前方的女人一动未动过,那这是如何打他的?掌风?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应该关心自己的伤势,会不会被这些魔气给……侵蚀了?”夏凝茯眨了眨散发着浅蓝色泽的眼眸,一副无害的模样,但那双瞳仁,有意无意的似是在勾着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想杀了我?”景德苦涩的笑了笑,自知自己的伤势不轻,可他还是不想放弃,就差这么一步,他就成功了,现在又如何让他放弃?
“你倒是不笨,我受够你了!”
“你若杀了我,许苓和七仙女,也会为我陪葬,这我早已命令下去,你若不想救她们,就来吧!”
“你!”夏凝茯攥紧了拳头,差点没忍住冲过去杀了这无耻的男人,可一想到那番话,她咬着舌头,硬生生将冲动吞了回去。
若是景德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她接受这场挑战就没任何意义了!
想到这,她呼了口浊气,冷声道:“那照开始所讲,赢了你,就告诉我她们的下落!”
景德冷笑,原本是不屑的低笑,到后面的越来越大声,那诡谲的大笑,听的人心裏发毛,“我还说过,你要跟了我才算数。”
趁着说话的空隙,像是没事一般站起身子,他缓缓擦了擦挂在嘴角的血渍,那副模样,彷佛方才所发生的事都是幻觉。
夏凝茯戒备了起来,虽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可她的双脚很想就这么移动,后退几步,远离这人。
或许,景德早在修炼魔功时已经走火入魔,才会如此活在自己的世界,甚至目中无人。
正想着,那高举半空的黑气剑直朝自己的方向射来,紧绷了周身,往侧边一躍,但还是没来的及全闪过,刺中了她的小腿,贯穿而过。
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夏凝茯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叫喊,软了受伤的腿,跪坐在地。
她喘了几口粗气,待疼痛感稍稍缓和后,颤唇道:“既然你想要我,就杀了我!否则……这辈子都别想!”
该死,真是大意了,刚才一心的思考着其他事,都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这股还不怎么熟悉的能力,因自己分神弱了下来,才让对方有机可趁。
她现在动不了,那黑气剑穿过了她的小腿,那穿过的尖端卡在比武台上,这次,她是真的完全无法动了。
“想都别想?”
景德嗔笑出声,彷佛听到了天大笑话,只见他缓缓一步一步靠了过去,边缓缓道:“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自己来找我。”
夏凝茯深吸口气,“你会不会想的太美?我说了,不可能!”
“你会的。”
“不会!”
“你会。”
“我不会!到底要怎么与你说你才懂?”夏凝茯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这样一句一句的扛上了。
“从头到尾不懂我的人是你,夏凝茯,我的心意你明明知晓却要装作不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难过,我陪,你受伤,我也伤,你哭泣,我也想哭。”
“但你却什么也不表态,就算我跟你告白,你也狠心的拒绝,你让我要如何自处?你让我如何不生气?”
说着,他已来到女人面前蹲下,伸出大手缓缓抚上那白嫩的肌肤,深情款款的看着那令他如痴如醉的俏脸,“但,我还是爱你,还是放不下你,就算你伤我伤的如此重,我也没关系。”
抚着白嫩脸颊的大手缓缓改变了位置,改抚上了下巴处,微微一用力,他愤恨道:“可同时,我也恨你!恨你对我无情,恨你宁可给那男人也不肯给我,更恨你糟蹋我对你的情深!”
夏凝茯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可听完景德一大串的话,心裏虽然震撼,但也同时越发瞧不起眼前的人。
执着这种东西很可怕,常常会因为如此两败俱伤,景德说的这些话不是真爱她……
如真爱她,会像君一般,只要她不愿,君就不勉强,甚至会祝福她放她自由。
可景德却不是,那是一种莫名奇妙的占有,就像自己放在身边,相处多年的玩物突然被人抢了一般,失心疯,就算毁了也不会让给任何人。
“要是恨我,那就杀吧!”
已经不想再说什么,说再多也只是废话,夏凝茯别开头,挣脱了他的手指,接下来不再开口。任由景德怎么大喊,歇斯底里她都无动于衷。
最后景德终于受不了被自己所爱的人忽视的感觉,愤怒之下,凝聚起第二把黑气剑,朝夏凝茯的心脏瞄准,“既然你真不想活,那我就先送你一程,放心,我随后就到!”
说罢,黑气剑抖动一下,朝瞄准的位置突刺过去。
夏凝茯缓缓闭眼,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