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茯被彻底锁在一间屋子里,她百无寂寥的左晃晃右晃晃,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也没多大的情绪变化。
也不过就是个百姓民宅里常见的普通摆设,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绝对没有,比之前自己所住的柴房不知好上多少,所以就算被锁死在这,她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当她见着了屋子里的一处角落,竟有一盆奇怪的植物,她好奇的上前蹲下观看了一会。
这花很美,虽不知是什么花种,似乎在外头也不曾见过,但那隐隐散着紫色光芒盛开的花,似乎渐渐吸引着夏凝茯伸手触摸。
当她快触到花朵时,便听见外头的大锁被人打开,房门也被推开,她疑惑的转头望去,阳光照在来人的背上,在逆光的情况下,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不禁问道,“你是谁?”
来人闻言微微一怔,未了缓缓踏进屋里,外头的侍卫也恭敬的将门给阖上,阳光被隔绝在外,来人的长相也越来越清晰。
夏凝茯瞪大双眸,缓缓站起身子,踉跄了几步,颤唇道:“娘,娘……?”
怎么会……娘怎么会在这?娘不是已经……
宋孟玉此刻美眸里的阴鹜散去,有的只有母亲才有的无边柔情,她缓缓张开双臂,对着夏凝茯柔声道:“茯儿,来,让为娘好好看看你。”
“娘,娘……”从未得过自己母亲的爱戴,连当时母亲即将断气时,也不曾见过她一面,现在再次见到,而且还活的好好的,不自觉地抬起脚步,乖顺的朝宋孟玉走去。
虽不知道为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只是心底最渴望亲情的那一块柔软,面对自己的娘时,竟然轻易地被唤醒,走到一半,似是迫不及待,猛的冲进了那她渴望已久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宋孟玉被撞的倒退了几步,一股不耐烦躍上眼眸,随即隐去,将自己的女儿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茯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夏凝茯猛的摇了摇头,抬头仰望,抽泣道:“茯儿不委屈,只要娘没事,茯儿就开心……”
还记得小时,她常常见到娘只教四姐武学,甚至娘家族的引以为豪的易容术也教给四姐,可就是不理会她,若是太靠近,还会被赶走。
虽是如此,这与娘亲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她疑惑的问道:“娘,您不是已经……”
宋孟玉笑着拉开了点距离,深深凝视着眼前女儿,“为娘没死,或许是上天怜悯,让我死而复生,只是那时,为娘已被送到埋葬地点,在荒郊野岭的,孤苦无依,最后是这门派的门主收留,才得以活下来。”
“四姐早就知晓了?”
也难怪会被门派里的人称之为大小姐,看娘亲的穿着便知,她在门派里的地位理应不低,若夏柔婕老早与娘亲联系上,被称为大小姐也不无可能。
可娘亲为何不回宗阁,偏要待在这种邪门?
“前一阵子才知晓,原本也想去找你,可你那时不在宗阁,百般打听下,得知景德与你有认识,便委托他将你带来。”宋孟玉叹了口气,美眸满是抱歉,“原谅我用这种残暴的方式将你带来,为娘知晓,若不这么做,茯儿你是不愿意跟来的,毕竟死门派是江湖上的邪门歪教,不受人爱戴,茯儿,你是为娘的心头肉,我是不会抛下你不管你,手心手背皆是肉,娘是爱你的。”
夏凝茯听完倒是笑着摇头,“不,若是娘真觉得茯儿重要,就算不是使用这般霸道的方式,只要向茯儿讲清楚说明白,也能将茯儿留下。”
她将搭在自己肩上的娘亲的手拨开,黯淡了眸光,继续道:“但娘却让景德伤害茯儿……硬逼着茯儿前来,这样的爱……茯儿承受不起。”
她也很想相信娘说的话,可先从态度的大转变到现在的话语间,无一能让她相信,她是娘的心头肉,娘是爱着她的。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死门派要的是什么,她也知晓,自从她捡了玉佩以后,明里暗里,总会有大大小小的杀手追着她跑,而她也知晓,冥宸君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刻,处理干净了。
虽然是如此,但她也清楚,君对她的守护以及爱戴。
看来,娘想用亲情骗走她身上的玉佩,既然如此,她也无需顾及什么亲情,反正从一开始,她便什么也没有,除了君,什么也没有……
她充满戒备的姿态,宋孟玉看的明白,她脸上的柔情渐渐消散,换上了一抹清冷阴鹜的精光,“唉……”提高了尾音的叹气出声,那姿态完全没了母亲应该有柔和,反倒像是对待陌生人般,拒人千里之外,“我真没想到,茯儿的脑子竟这般好使。”
这画面刺的夏凝茯心底一阵揪疼,自嘲一笑,她替自己刚才萌生的一股温情感到悲哀,未了,冷淡了眸光道:“娘想要的是什么,凭什么觉得您这般对待茯儿,茯儿便会毫不保留的献出一切?”
“为娘要什么,茯儿如此聪明,你应知晓才对,或许你不明白娘的性格,从来不喜欢说太多废话,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把上古玉佩交出来,我还能看在母女一场的情分上,让你好过一些。”宋孟玉捏着手里的丝绢,轻轻地在自己的上拭了拭,那动作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她的意思很明白,若是乖乖配合,便会给一个全尸?
不过那动作,还真是她与夏柔婕的娘,矫揉做作的模样,夏柔婕倒是学的十分到位。
夏凝茯冷笑出声,万念俱灰的心,对这般话早已没了感觉。所有人都想要她死,自己的亲人,外头的百姓,甚至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世代里,她甚至想过不如就如了这些人的愿,一走了之是否会好过一些。
但现在不同,她遇上了愿意倾尽所有,只要她一人的男人,就为了这点,她就与天做对,就逆天而行,也不会如了这些歹人的愿,“什么上古玉佩,茯儿不明白,若娘亲执意玉佩在茯儿身上,大可杀了茯儿,亲自搜搜?”
宋孟玉闻言倒是笑出声,一副“你也太自以为是”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缓缓走至跟前,涂满丹蔻的手指轻轻捏着夏凝茯的下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以为我会为了这点事情就冲动的杀了自己的女儿?”看着那坚毅不屈的眸光,她挑挑眉,继续道:“你也太天真了,你啊,现在与景德有着不可抹灭的牵连在,而景德又是婕儿最喜爱的男人,身为娘的我,怎么舍得让婕儿难过?要杀也得先将你身上的蛊术解了,再杀不迟。”
她放开了手,转身走到茶桌旁,倒了杯茶,浅啄一口,“不过茯儿放心,为娘绝对不会亲自动手。”
夏凝茯蹙紧了眉头,她几近咬牙切齿道:“你当初,为何要诈死?”
看着她从来没见过的神情,突然联想到了娘亲即将辞世的过程,直觉告诉她,那时娘亲的命不久矣,都是自导自演,为的是要脱离宗阁。
虽然她从没近过娘的身,可出于女儿对母亲的渴望,她都会想尽办法打听娘的消息,只隐约知晓,娘亲当时嫁给爹的时候,似乎是被逼迫的,那么诈死这做法,还有现在娘脸上的神情与在这的地位,也就成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逆天命:问梦情》,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