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老朽也在突厥人底下为奴,这些人啥底细,老朽清楚得很,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早先在突厥蛮子手下的时候,就跟狼犬一样”马长庆老头儿现在可精神得很,他因为能识文断字,所以被坚昆大王另眼相看,成了马大人的属下,哼哼,虽然是在塞外小国,可这大王是纯正的汉家血脉,老夫在这样的小国为官,也不算背弃祖宗,噢,应该是光宗耀祖了,要知道在大唐,一入商海即是贱籍,还想做官做梦去吧。
“是啊,阿热,这解救的奴隶数量太多,而且成分十分复杂,他们是些什么人,我们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再说了咱们的战士们只知道训练打仗,哪里懂得管理平民了,再说他们之前也都是些苦哈哈,对这些人难免会生出恻隐之心,这样一来有些放纵,老臣看来怕是有些惯着他们了”伊离这些一直冷眼观瞧,这些事儿老头子门清。
果然是人老成精,两老头子简略一说,就让李路明白了究竟是咋回事,他马上吩咐李松益,“平筠,你带谍报司的人配合刑罚司,给孤好好地把营地给梳理一遍,不是偷奸耍滑嘛,好,先让他们学学咱们的规矩,特么的,突厥蛮子拿着刀逼着,他们就能没日没夜的干活。吃不饱穿不暖也要玩命的干。我们天天给他们饱饭,还为他们换了新衣服,让他们住进暖和的木屋,反而学会偷懒了!这叫什么事,如果不想给我们干活那就滚蛋。就一句话,咱们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劳动不得食!”
“王上,你就放心吧,干这个,咱老李在行,小树不掰不直溜,只有把那些那些调皮捣蛋的尕杂流氓给揪出来,杀几只鸡给猴子看,他们才会学会咱们的规矩!”李松益拍了拍胸脯,他是敢情报的,看人贼准,下手也极狠,交给他正好是人尽其用。
周正刚是谍报司的一个小头目,他在接到了自己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和刑罚司的吴达一起来到了营地,他们的目的地是编号为丁亥的前奴隶组成的工程中队,在来之前,他们两个就被告知这些被救的奴隶现在被组织起来,每一百人为一个中队,大王为他们每天提供饱饭,连王太后也发动妇女为他们做了新衣服,这吃饱穿暖了,应该好好回报咱们这些亲人了吧?可没想到就算每天的工作量比他们以前在突厥蛮子那里做的少多了,但这些人在开始的几天干活很积极,几天后就有人偷懒了,而且还出现了偷窃私藏、称王称霸的事情发生。最严重的是竟然发生了几起集体逃离的事件,把一帮看守他们的黠戛斯勇士们弄的焦头烂额,他们以前都是出身纪律严格要求的作战部队,对于管理这些散漫的平民根本就没什么经验。
“达塞,一会儿你看我的脸色行事,麻蛋,这些油滑油滑的家伙真是给脸不要脸,既然不要脸,那就别怪爷们心狠手辣了!”系统人出身的周正刚在谍报司那可是个狠人,对付这些老油子他还真不手生,“老周,你就放心好了,敢偷盗偷奸耍滑都不是啥好玩意,这回必须让他们学会咱们契骨的规矩!”原名乌里斯达塞的吴达笑着说道,“放心,俺会和你好好配合的!”
两个人带着手下接替下了原来的黠戛斯勇士,周正刚看着这些远去的士卒,笑道:“他们是好兵不假,可是这些被解救的奴隶,在突厥蛮子身边熬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他们这些心思单纯的家伙能摆弄的。”
“呵呵,老周,你这话可没说错,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咱们管教的对象去!”吴达说道。
他们俩走进了营地,一声不吭的看着几个营造司的小吏在那里指挥着这些人在森林里伐木,开始的时候,这些前奴隶们还有点怕这两个新来的军爷,可是周正刚还有吴达也没有说什么,于是有人又开始糊弄了起来。
直到晚上收工的时候,周正刚叫过来负责管理的小吏,让他再一次整队。他走到这些以前的奴隶的面前,笑呵呵的道:“我跟了大伙一天,说实话,大伙儿这活干得可真不咋的。既然你们糊弄我,那咱们的章程可就要改一改了,我丑话在先,若是谁觉得我定的章程不好,那你可以离开西陵城爱去哪去哪,但若是留下了还糊弄我们,那就要接受惩罚。明天开始,大伙的活要有分工了,所有的活事先我们会你们分配好,谁要是完不成,那谁就没有饭吃。如果不把今天的活干完,明天也别想吃饭,直到你把分配的活干完了,才能吃上饱饭。”
周正刚的话音刚落,下面以前的奴隶们就噪动了起来,人群中一个家伙甚至大声的喊道:“军爷,大伙刚从突厥蛮子的手里逃出来,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您就饶了我们吧。”听到这个家伙的话,其他人也“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都哭嚎着喊道:“军爷,军爷,求您开恩啊!大伙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从前的奴隶的哭嚎,让营造司的几个小吏都有些不忍,他们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毕竟他们也是黠戛斯人,长久以来已经养成了绝对服从命令的习惯,既然上面要求以周正刚还有吴达他们为准,那他们几个就只有无条件的配合。
周正刚笑着道:“大伙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嫌累你们可以走啊,现在滚蛋还来得及,若是明天还有人偷懒,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听到周正刚放出了狠话,从前的奴隶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他们跪在地上都呆住了,怎么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今天没用了。这坚昆国就算那是些金发碧眼的军爷以前都挺温和的啊,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突然一个瘦高的汉子站了起来,大声道:“我们这些汉人受尽了突厥蛮子的祸害,家人都死绝了,如今好容易活了下来,还要受你们的盘剥,老子不干了……”紧接着又有几个从前的奴隶跟着站了起来,大声鼓噪着想要离开。但是其他人却都犹豫了,他们现在一无所有,离开了坚昆国的庇护,别说想逃回中原了,恐怕连吃饭都会成问题。在这里天天干点活算什么啊,有吃有穿还有住的地方,和以前在蛮子那里简直是天上地下。
那几个从前的奴隶原本就是想鼓动大伙一起走,反正人多,他们法不责众,没准就能拿捏住坚昆国的军爷们。其实吧他们就是被惯出毛病了,有时候人性真的很难说,一味的怀柔,换来的往往是得寸进尺。就好像现在这中队的几个刺头,原本以为他们能把大伙鼓动起来。按照这坚昆国的作风,可能马上会安抚一番,然后他们继续在坚昆国混,吃得饱穿得暖还有房子住,干活也不累,偶尔还能顺点银子,上哪找这样的日子啊。可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他们一鼓噪大伙就跟着他们哄闹。如今他们大部分人都把头埋在了地上,屁都不敢放一声。
几个刺头顿时就傻了,他们不想走啊。可是现在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想留下也不行了。那个高瘦的汉子倒是硬气,强笑着对周正刚一拱手说道:“那就谢谢军爷开恩了。”他说完就带着几个人想离开这里,可是一旁的吴达却挡在了他们。那个高瘦的汉子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军爷,你这是?”
周正刚笑了,他带着神秘莫测微笑的说道:“你们走可以,身上的衣服可都得留下来。”
高瘦的汉子顿时一愣,他还想穿着这身衣服混进别的中队继续混日子呢,可是一看对面吴达满脸凶悍的样子,他只好几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
等他脱完了外边的皮袄,周正刚冷笑道:“呵呵,还有呢,把你藏匿金银的窝子指出来,妈的,那都是我们的缴获,你小子拿去了算什么事?”
那个高瘦的汉子身体顿时一震,“什么金银,我不知道,军爷你可不要诬赖好人”说着这厮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心里暗叫不好,自己私藏金银的事情,这位军爷咋知道的?
“我诬赖好人?开什么玩笑,康老三,你以为你私藏宝库金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扛一下过去了就可以万事大吉?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今儿我就告诉你,我们不仅知道你偷拿的是什么物事,就连你何时何刻作案,埋到了何处我们都一清二楚”周正平要宰杀的鸡既然自己跳了出来,那他就不客气了。
康老三见势不对,就想逃跑,结果被旁边的吴达一把给拎了过来,“咋的,小子想跑,你来了也有几天了,想必也知道我们的律法了,偷盗者死,没有饶恕的道理!”
“啊,饶命啊,饶命啊,我愿意交出我私藏的金银”康老三再不复以前的狡黠,他只能一个劲的讨饶,但吴达理都没理,直接抽出腰刀,一刀剁下了康老三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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