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像你会吃人会喝人血，你说是吧？”手一扬，捆绑着腾蛇的树藤立即化为灰烬，“你看，我多有诚意，你是不是也要拿出点诚意来呀？我就坐这跟你唠唠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血煞魔功的？”

    “问这个干嘛？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没关系啊，我不说了吗，就随便聊聊！”

    见过蛇翻白眼吗？明显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的腾蛇这就送了泠雨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撇了撇嘴。

    “三千年前开始修炼的，不过我一直居于深山，人迹罕至，缺乏新鲜血液，所以一直没什么进展。”

    “那青铜神树是怎么回事？原本的那青铜神树确实是神物，可现在却被改造成了阴邪之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是那两人弄来的，他们要把我从深山带出，就让我附在了那上面，带着所谓的古董总比带着一条大飞蛇方便吧，你说呢？”

    “确实如此！”泠雨寻思着，“阿姐背后那个人还真是尽心尽责，连这种细枝末节都为他们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是否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连阿姐都是被我连累的？那个人会不会与教授腾蛇血煞魔功功法的是同一人？”

    “那你跟他们两是怎么遇到的？什么时候跟他们达成协议的？”

    “大概三年前，他们误闯我的洞穴，当时因为缺乏新鲜血液，我的功法始终停滞不前，本来我正庆幸他们的到来正好给我当养料，谁知那女人在看到我的全貌之后却说我修炼的方式有误，只要我放了他们，她可以帮我将血煞魔功练到巅峰，甚至她还可以帮我褪去蛇身化为飞龙，但我必须为她做一件事，这件事便是对付你。事实上，在我的认知中我是一条渡劫失败的蛟龙，侥幸不死却龙不龙蛇不蛇地活着，所以我自卑，一直躲着不肯出世，就怕被同类耻笑，所以化龙对我有着太大的诱惑，当时便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她所谓的帮我其实是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只可惜等我明白的时候我已经被她所控制，而且随着血煞魔功的精进，我的性情也愈加暴戾，有的时候自己明知不可为却根本主导不了自己的行为，久而久之，便也就不再抗拒，听之任之，以致于到了如此的境地。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还行吧！不过你还真是有些可怜，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天上地下仅存的一条腾蛇，女娲娘娘座下两大护法之后？”

    “现在知道了，在被关进这里的时候，那人把我的身世简略讲述了一番，我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亏我们之前还做了那么多的猜想，真是把你想的太聪明了！”泠雨心里直犯嘀咕，而后开口道：“你还是幸运的，至少你还活着，还有机会回头，可怜我那阿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把血煞魔功功法传给你的人，是因为他的身份太厉害你不敢透露还是因为他对你下了精神烙印你不能透露？”

    腾蛇摇摇头，答道：“都不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在我的记忆中这个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但事实上确实有这么个人出现过！”

    泠雨垂头不语，牙齿无意识地啃着指甲。她维持着这个多久腾蛇就盯了多久，半小时之后，她终于抬起来头，双眸正好对上腾蛇那发着绿光的大眼，把她惊得一下就蹦了起来。待到惊魂未定的她反应过来那是腾蛇的眼睛之时，连她自己也是无语了，而这期间，腾蛇就一直静静地用它无辜的眼神注视着泠雨。

    “咳咳，那个，我刚刚是腿麻了，运动一下活血而已！”

    腾蛇闻言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往后缩了缩脖子，伸展了一下身躯。

    泠雨额上顿时涌现一排的黑线，谁能告诉她，这条蛇是在取笑她吗？

    “咳咳，好了，我都问完了，之前答应了要给你好处的，我一向说话算话！你闭上眼睛，我传你一道静心诀，助你早日洗去暴戾之气。待你恢复本真冲破女娲石之时，我再允你一个要求！”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闭眼，心神合一！”腾蛇立即依言行事，泠雨待它进入冥想状态之后也闭上了双眸，一束金光自她的梨花印记射出，印在腾蛇的额上，悠远空灵的声音传入耳中，那是泠雨的低吟之声，“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金色咒文围着腾蛇运转了两圈才一个字一个字随着那道金光进入腾蛇的脑海。

    金光完全隐没之后，泠雨睁开双眸，见腾蛇仍旧还在冥想中，她微微一笑，转身之际身影便化为片片梨花瓣而后消散不见。

    从女娲石出来，泠雨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出于本能，她倒下的时候顺带扯住了桌布，这下可好，一阵“噼里啪啦”，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守在门外的白睿第一时间就破门而入，看都没看一眼漂浮着的女娲石，直接就冲向了已经失去知觉的泠雨。此事的泠雨脸色煞白，额上满是冷汗，早就不复在女娲石中的云淡风轻。白睿略微一探，脉息紊乱，其余的情况不通医术的他也实在摸不出来了。

    几道法诀打出，女娲石渐渐缩小，最后飞向白睿的胸口，五色光晕一闪，随即便彻底消失。

    待到女娲石回归，白睿即刻抱起泠雨往外跑去，边跑还边大吼道：“来人，都死哪儿去了！快传岚汐到丛烟阁！快去啊！还傻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还要我亲自送你们一程啊！”

    白睿简直要骂娘，他的暴脾气呀，他这妖王这么多年树立的儒雅形象就这么彻底打碎了！

    一众已经看傻眼的侍从们这才缓过劲来，一个个同时夺门而出，顿时一阵人仰马翻，白睿气急，又大吼一声：“还不快起来！都给我滚出去！”吼完抬脚就往丛烟阁奔去，顺道将倒在脚边的一人踹到了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