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旋七见惯了泠雨笑吟吟的样子,此刻看着突然变得锋芒毕露的泠雨,吓得缩了缩身子。
泠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转变了神色,就怕吓着怀里这个敏感又胆小的小鼠精,“对不起,吓着你了!大姐姐不是针对你,是觉得那个人太坏了!”
旋七点点头,“旋七知道的!我接着讲!本来对我们这些安分生活的异类来说,泠家早就不是敌人了,甚至有的已经成为朋友,就如大姐姐,城里很多精怪都是很喜欢大姐姐的,只是姐姐这次回来变了样貌,大家都不敢确认你的身份,而且姐姐又是在这个敏感时期过来,难免会被当成是那些坏人的同伙!”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精怪消失的?”
“新的国际大厦营业后不久!”旋七解释道,“刚开始出入那里的还只是嘉城本地的一些有钱人,没过两天,越来越多的生面孔集聚了过来,其中不乏修士之流,也就是在那之后,嘉城的异界接二连三的出事,维持了许久的平和终于被打破。有些异类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最终忍受不住,便冲到凌天大厦准备跟泠家的负责人谈谈,然而无不是有去无回。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个新的负责人跟泠雨的不同,于是一个个也就只能选择离开嘉城或者躲起来,满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但是,我们又错了,没过几天,满城便都是修士的踪迹,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捉拿异类,搞得人心惶惶的。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营救,只是联合了众多的妖族、鬼魂及精怪,也就只能查到他们被抓之后进了凌天大厦,而大家都不敢进去自投罗网。还有一点,每次在修士大范围搜捕之后,当晚的国际大厦就必定人满为患,据说都是为了见识拍卖行的新货,但具体是什么我们进不去也就无从得知。大姐姐,旋七总觉得,那新货指的是我们异类!你说,小玖姐姐会不会……”
“这个泠株!”这已经不是泠雨第一次听说泠株用异类来谋取私利了,往日她一直以为那些被他抓来做生意的都是作恶之徒,再加上老头儿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不好明目张胆去动他,如今看来,他为了私利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姑息不得了!“旋七,大姐姐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话分两头,情墨兴冲冲地跟着恒午来到了何芳家,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反倒是隔壁的门被人打开了,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邋遢大叔,他气鼓鼓地朝情墨吼道:“敲什么敲,还能不能消停点了,一整晚地又哭又笑的,不让人睡觉,现在怎样,连白天都不让人消停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们赶紧的给爷搬家,要不明天,不今晚,大爷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消停’!”
情墨刚开始确实被大叔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然而下一刻,他却兴高采烈的挽上了大叔的手臂,推着他就往他家门内挤去,这可把大叔给吓着了,一脸震惊地盯着情墨,两手死命地掰着情墨挽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
被强行推进屋之后,大叔两手护着自己的胸口“你……你……你是什么人?你想……想干嘛?我……我可是正经人!”
“呕……”情墨将大叔一下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是翘着个二郎腿坐在茶几上,正对着大叔,“我说大叔,我胃口还没那么好,我就想问问你知道隔壁那家人什么情况吗?你说他们晚上又哭又笑的?”
一说到这个,邋遢大叔就来劲了,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点了根烟就开始他的控诉:“你不知道,我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跟他们做了邻居,你看到我的黑眼圈没,我都整整大半个月没睡一个囫囵觉了!一到晚上,他们家就是各种的吵闹,刚开始是咯吱咯吱的床板声,接着是挪动桌椅的吱吱声,再后来是电话声,这几天是女人的声音,有时候是笑有时候是哭,反正我都被闹的神经衰弱了。晚上被吵得受不了去敲他们家门,始终都没有人应,到早上去找人家理论,好家伙,那女人直接抄起扫把就打我,说我胡说八道,偶滴个神啊,我才是受害者好不!不过也确实很奇怪的,我昨晚上气不过,从我家阳台爬了过去想把她抓个现行的,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大叔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他娘的邪乎啊!明明我听着那女人哭的撕心裂肺的我才爬过去的,然后从他们家阳台望进去,就看到她们家的女儿好好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只是我正纳闷间恍惚看见她的后脑上出现了一张人脸,眼睛赤红赤红的,她还朝我咧嘴笑的,我的妈呀,我当时就吓得赶紧逃了回来,一晚上没敢闭眼睛!太恐怖了!小哥,你说,是我眼花了还是我在梦游啊?那不该是真的吧?”
听到这,情墨心里已经有了些谱,他突然靠近大叔“大叔,我眼睛有些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只小虫子?”
大叔的双眼不由自主就盯住了情墨的,只听情墨缓缓开口,嗓音柔和:“你昨晚哪儿都没去,你太累了,整晚都在睡觉,这一觉睡的很甜,直到刚刚才被我的敲门声吵醒。记住了吗?”
大叔双眼无神,机械地点头答道:“我昨晚哪儿都没去,整晚都在睡觉,知道刚刚被你的敲门声吵醒……”
“很好,现在你很困,想再睡会儿!”
“是的,我很累,我要再睡会儿!”话音刚落,邋遢大叔就倒在了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响亮的呼噜声。
情墨回头拽上恒午朝着阳台走去。
“等一下,你就这么闯过去?”
“不然呢?”
“不用先探探?”
“探什么,刚刚大叔不是说了吗,晚上才会有动静,白天不会有事!咱们这会儿先过去看看,做些准备,到了晚上再对付那东西!”
然而,情墨计划地很美好,现实却总是那般打脸!
“嘻嘻……小哥哥是要对付我吗?”一个脑袋从墙上钻了出来,长发披散,看不到她的样子,正如旋七所说,只看到两道像红外线一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