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陆天雨、风铃雪和方岚,在教官的带领下离开了青云,向着多格姆出发。几人都换上了普通的衣服。陆天雨里面还是穿着防刃甲,以防万一。
“你确定她还被关在多格姆?”陆天雨担心此行会扑空。
“他们会在最后两天,将主帅押往王都,能救她的机会,只限在阿达姆,若是被送进王都,就一切都太晚了。”方岚说。
“我很好奇,既然已经定了叛国罪,为什么还要拉到王都去处决?”风铃雪说,“是为了杀一儆百吗?”
“不是,”方岚摇头说,“主帅在阿达姆的威望非常高,所以他们不敢在阿达姆杀她,害怕引起兵变。事实上,他们现在还没有公开这个判决,我们只是通过特别的渠道得到了消息。他们的说法是,将主帅带回王都,让她亲自对国王审理。这段时间,主帅一直被软禁在阿达姆。我也只见过她一次。”
风铃雪说:“看来你们这个主帅,真的深得民心。”
方岚骄傲地说:“我们主帅,可是被誉为阿达姆的守护神。”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多格姆。陆天雨被眼前景象彻底震住了。魔法世界的战争,超呼想象,那片广阔的死亡森林成为了宣泽斯法与安斯之间的主战场。森林被彻底夷为平地,大地满目疮痍。
双方黑压压的营地,隔着不到两公里。
陆天雨不禁想起了昨夜上官天龙的话。上官天龙在回房睡前,与他在厅里说了许多话,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他说,战场,那就是地狱。陆天雨问他怎么知道。上官天龙这样回答,是它告诉我的。它见识过战争,人类的,与魔兽之间的。
现在,陆天雨才深深地体会到,地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空气中,弥漫的不是再是泥土的气息,不再是风的气息,而是一种令人恶心作呕的腥臭味。那是血的味道。
教官驾着巨鹰,落到了一个离宣泽斯法营地一公里远的地方。这里还有着没有被摧毁的密林。
“我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了。”教官说,“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们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祝你们顺利。”
风铃雪说:“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教官看向陆天雨:“注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陆天雨点点头。
教官又转向风铃雪道:“夫人的魔法,你都掌握了吗?”
风铃雪笑说:“嗯。如果不掌握,院长恐怕也不会让我来了。”
“那就好。”教官这才乘着巨鹰,执行院长交待的任务去了。
从她们的对话,陆天雨知道风铃雪也学会新的魔法了。他看着巨鹰消失在蓝天底下,不禁好奇地问:“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飞过去安斯?”
风铃雪说:“战争期间,他们一定会对所有从空中进入的魔兽,严加监视,那样反而更容易暴露我们自己。”
“如果确认是敌人从空中入侵,还会受到攻击。”方岚说:“接下来如何穿越边境还是一个大问题。我可是贿赂了一整队的巡逻队,才通过了边界。来到你们这边,还好几次差点被你们宣泽斯法的士兵抓住了。”
“如果是晚上,我们的行动会更方便一些。听说这个地方成为主战场,我还真吓了一跳。”风铃雪困惑地接道,“为什么这里的战斗,会这样激烈。这里并非兵家的必争之地。”
“大概谁也没想到,从开战至今,这里已经经历三十多场大规模的战役。”方岚说。
“你也不知道吗?”
方岚说:“因为绿魔草。”
“绿魔草?”风铃雪看向陆天雨,接着说,“原来是导致花连锁失去魔力的那个元凶。”
方岚看一眼陆天雨,说:“主帅向全城发布了魔力缺失症的公告后,上面的人得到了绿魔草的信息。然后,主帅的师傅来了,其实,我们的高层,早就知道绿魔草可以增长火系魔法师魔力暴涨的秘密。他们害怕你们利用绿魔草制造大量强大士兵,所以早就决定要拿下多格姆。”
“原来是这样,”风铃雪说,“据我所知,绿魔草只有利利安市有,你们是想攻占多格姆,然后进军利利安。”
“正是。我们安斯原本以为多格姆会不堪一击,但没想到,你们来了一个神将后,一切都改变了。然后,双方就在这个地方展开了正面的对决,双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
“可是,”陆天雨说,“绿魔草一般只会令人火系的魔法师暴走,一般情况下,谁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尝试?”
“只要能增长巨大的魔力,自然有人甘愿冒险……”风铃雪突然住口,侧耳倾听了一会,然后接着说:“好像有人朝我们过来了。”
方岚说也倾耳倾听了一会,说:“是巡逻的士兵,一定是发现巨鹰降落,所以过来看情况了。”
风铃雪说:“有可能。”
陆天雨也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那我们走吧。”
方岚说:“可是,我们要怎么通过边境?我已经没有钱了。”
风铃雪说:“交给我好了。”
三人在密林里行走,没有靠近死亡森林——那片被战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土地——,一直走了两小时左右,与几拨难民擦肩而过,也混在难民中躲过好些抓逃兵的人,这才顺利到达了边界。
刚到边界线,就遇到了一队巡逻兵。陆天雨和方岚正想躲起来,风铃雪一个人先走了过去。她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自己,找向那些士兵?
风铃雪笑眯眯地走向那些士兵,士兵们看见风铃雪,一个个犹如狼发现了小羊。风铃雪说:“你们可别怪我。”她说完便咏唱魔法,在他们惊愕中,施展了“冰域天极”,整整二十多号人,变成了冰雕。
面对呆住了的陆天雨和方岚,她招手道:“走呀。”
方岚说:“原来你这么厉害。”
陆天雨问:“他们死了吗?”
风铃雪看看天空,说:“还没有。我把他们联系的魔晶眼也给冰了,一旦失去联系,他们其他人会马上找来,一会自然有人来救他们。我们走吧。”
得益于风铃雪的魔法,三人终于成功地潜入了阿达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