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灵气自丹田透体而出。
宛若浩瀚的潮水将整个小楼尽数封闭。
“你是谁?”
薛癸暴喝,灵气亦是迸溅开来,整个人借势倒飞而去。
“想跑!”
可眼看着接近窗栏,端坐轮椅的许之胤却是哂笑道。
只见他温软如玉的手掌猛地一握,灵气自掌间瞬间迸发,薛癸眸子圆睁,只感觉到无形的威压将自己退路全数封锁,画地为牢,没有任何逃逸的可能。
“你到底是谁?”
猎物和猎人的角色倒转,薛癸咆哮道。
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眼前的少年仅仅十八,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文弱书生,可其灵气的浩瀚程度,即便是落宗主都难以望其项背,甚至自己根本无法察觉到对方的真实境界。
“画娥!”
然而,许之胤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薛癸一眼,只见他嘴角微扬,轻声喝道。
“画娥?”
听的这名字,薛癸阵阵骇然,感觉分外熟悉。
可少年话音未落,四道绝美的倩影自门外疾驰而入,为首一人娇躯挺拔,透着阵阵温婉的绝美,可此时的她却妙目凶戾,由于过度的激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都蒙上了一层诱人的绯红。
“我要杀了你!”
看着那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魇中的光头男子,淤积进了上十年的杀气仇恨在这一刻倾泻开来,画娥勃然娇喝,鲛泪泫然,灵气瞬间膨胀开来,朝着薛癸掠去。
“你怎么没死?”
大惊失色,薛癸瞠目结舌道。
“呼!”
周身被许之胤的灵气封锁,薛癸几乎是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眼看着就要丧命于少女柔荑之下,突然,一阵惊咦的阻止声响起。
“等等!”许之胤手臂微抬,看着一脸骇然的薛癸,质问道,“你和魏铮是什么关系?”
离开红叶城后,唯一想置画娥于死地的唯有魏铮父子,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在贝云龙的指使下进行的,但贝云龙昨晚一直呆在国师府,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孰料这光头男子脱口而出,却是道出其中另外的隐情。
这真正的幕后指使者竟然是他!
可许之胤仍是疑惑不已,眼前男子,众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要置画娥于死地,难道之前有的罪过对方,许之胤不置可否,总感觉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似乎察觉到自己言语中的纰漏,薛癸顿时懊悔的闭了嘴,可许之胤眼中的杀气却愈发凝然,包围薛癸的灵气也是渐渐凛冽起来,宛若一柄柄灵气风刃,切割着薛癸的身体。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杀我弟子?”
轮椅微微上前,许之胤虎目圆睁道。
“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可薛癸却是扬了扬头,牙关紧咬道,“要杀就杀,悉听尊便!”
“放心,你会死的!”最喜欢就是嘴硬之人,许之胤狰狞笑道,“但在死之前,我会将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你干什么?”
第一次听见这么恐怖的威胁,薛癸恐惧的倒退一步道。
“给你介绍一下!”朝着画娥微微起手,许之胤一脸的彬彬有礼道,“此人乃红叶城炼药师公会画娥。”
“你什么意思?”
薛癸一头雾水道。
“狗贼,你可还记得十年前在清风寨被你杀害的炼药师画霄?”
泪水夺眶而出,画娥一步上前道。
“画霄?”一脸思忖,半晌,薛癸终是冷笑的看着画娥道,“想起来了,他还有个长得不错的秦姓兄弟来着,最后带着一个女童跑路了。”
“哦~!”幡然醒悟,薛癸嘴角掀起一抹狰狞道,“你就是那个女娃娃!”
“啧啧啧!想不到十年不见就长成了这么一个勾人的小妖精!”
“你给我拿命来!”
妙目通红,画娥泪如雨下,朝着薛癸劈斩而去。
“激将法么?”可倩影还是被许之胤镇住,脸上戏谑之色尽显,许之胤冷笑道,“我说过要你生不如死,你就死不了。”
身陷囹圄,薛癸眼中方才还闪过一丝恐惧,本该求饶却突然对画娥亡父百般羞辱,这明显是想彻底激怒后者,给自己一个痛快,可事实怎么会这么简单。
自己的阴谋被一眼看穿,薛癸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微微战栗。
死亡对自己来说并不可怕,人生数十载,死在自己手中的亡魂不下一万,自己早就做好了孽债来临的那一刻,但一想到自己的肉要被一片片割下来,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还是使得薛癸浑身痉挛。
“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
气喘吁吁,薛癸咆哮道。
“可还记得我给你讲解的人体经络吗?”
然而,许之胤却是置若罔闻,反而严正以待的看着画娥道。
教授少女炼丹时,阴阳五行,经脉神魂无不涉及,现在正是物尽其用的时候了。
“弟子铭记在心!”
螓首微点,画娥强忍着杀意道。
“很好!”点了点头,许之胤狰狞笑道,“我现在给你介绍一种刑法,名为‘凌迟’!”
“以刀刃隔开皮肉,避开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不得伤及脏腑血管,总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要达到刀刀不死,刃不见血,直到最后一刀,受刑者才神形俱灭,”话音未落,少年玉指并屈,一把锋利的小刀出现在其手掌之中,许之胤狞笑道,“这刑法对灵魂力掌控极为苛刻,第一刀我先为示范,之后由你接手。”
“是!”
妙目惊惧,画娥咽了咽口水,但仍是遵命道。
“不要!”
眼球突出,满是血丝,薛癸挣扎暴喝。
“叱!”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尖刀飞射而出,瞬间穿透薛癸的胸膛。
位置不偏不倚,正是后者的心脏,可眼看着薛癸就要一命呜呼之时。预想中的痛苦并未出现,薛癸只感觉心口一阵清凉,骇然的低下头去,霎时间,无以复加的恐惧涌了上来,即便是四女亦是妙目发憷。
只见薛癸心口处的肋骨间隙被尖刀硬生生划开,可诡异的是,竟然不见一丝鲜血,隔着鲜红的肌肉,那一颗拳头大小的心脏还在扑扑跳动,空气中的阵阵清凉顺着创口传入薛癸心脏,可后者只感觉一股巨寒自脚底升起。
“不!”
极度的恐惧使得薛癸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他宁愿少年这一刀下去痛得自己生不如死,可就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刀,却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血肉被隔开,那种恐怖,即便是濒临死亡都不及万分之一。
“看清楚没!”
尖刀漂浮着送到画娥面前,许之胤一脸冷漠道。
“看……看清楚了!”
结结巴巴,画娥柔荑都在颤抖。
“开始吧!”
许之胤淡淡道。
“轰!”
话音未落,一股浩瀚的灵魂力自少女识海爆射而出,瞬间将薛癸全部笼罩,手中尖刀飞射而起,朝着薛癸另一侧肋骨割去。
“不,我说!我说!”
突然,薛癸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随着他身体的摇晃,众人都能看见那心脏都在上下震动。
飞在空中的尖刀戛然而止,许之胤阴狠笑道:
“少一个字,便多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