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姳和丘茹呢?”
见五位弟子少了二人,许之胤皱眉道。
“他们先进去了,防止落三千逃跑!”
画娥解释道。
“糊涂!”听得如此,许之胤暗道不妙,训道,“炎琛设了这么一盘局就等着我钻,他们两个贸然进入,这不就着了他的道吗?当真是糊涂。”
“那怎么办?”
三女面色瞬间暗淡,担忧道。
“还能怎么办,赶快跟她们汇合!”许之胤喟叹道。
语罢,示意画娥推扶,四人快速朝着巨石山出现的光柱走。
眼前人海汹涌,但见头颅攒动,前仆后继的朝着光柱涌去,间隙之间,根本无立足之地。
可没有一人发现,在那颓圮的帝都屋顶飞檐之上,一道身着灵阵师长袍的男子傲然而立,只见其双手背在身后,鹰隼般锋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平顶涘的方向,看着许之胤众人马不停蹄的朝着光柱走去,那人脸上终是涌起一阵成竹在胸的浅笑。
“许之胤呀许之胤!”嘴角微扬,炎琛冷冷笑道,“我能否得到那墓中之物,就看你了。”
话音未落,炎琛身影倏尔虚幻,清风拂过直接将其身影吹散开来,而本体早已腾挪闪烁,朝着帝都城东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赫然便是炼药师公会——季家所在。
炼药师公会大厅,季家议事厅
即便帝都突发异象,灵气阵线自自家公会涌出,到最后平顶涘突发涝灾,季丞依旧不敢踏出公会半步,皇帝谕令禁足,倘若自己敢抗旨,这千疮百孔的炼药师公会估计连最后一丝香火都要断绝了。
可季丞这般想法,身为儿子的季禹的想法却是迥然不同。
只见其矗立飞檐,看着巨石山涌起的澎湃灵气光柱,原本抑郁的眸子终是涌起阵阵溢于言表的贪婪之色,犹豫再三,只见起狠狠一握拳,缓缓走到议事厅中。
“父亲,我要去!”
语气僵硬,根本不像是对待长辈,更像是上级在命令下属时的告知。
“孩子!”可即便如此,季丞还是规劝道,“既然陛下让我们呆在公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节外生枝?”额头青筋抽了抽,季禹道,“那巨石山灵气涌现,所有人趋之若鹜,可陛下却将我们公会囚禁,这明显是预先知道,免得我们分一杯羹。”
“应......该不会吧!”脸色变换,季丞游移道。
“我不管真假与否,”狠狠一甩袖,季禹冷言道,“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如此浓郁的灵气被那些废物分食,而我们就遵循所谓的狗屁御旨呆在公会?”
“......”长久的犹豫,季丞一言不发,直到季禹渐渐不奈,季丞终是喟然长叹道,“陛下本就对我心生疑虑,倘若发现我私自外出,一定会严加怪罪的。”
“你......!”一句话说得季禹愤怒不已,拳头攥的吱吱作响,道,“自从那许之胤出现后,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没了,师父把我逐出师们,璇玑阁的名额给了那姓冉的女子,甚至九郡第一道场,我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这巨石山的灵气是我一飞冲天的唯一机会,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成为他人盘中之物,”眸子满是嫌弃的瞥了季丞一眼,季禹缓缓朝着门外走去,“你若是想守着你这一亩三分地随你,我季禹注定要成为巅峰的存在。”
语罢,脚步突然加快,季禹直接消失在颓圮的炼药师公会废墟之中。
“孩子!”季丞还欲挽留,但后者早已不见踪影。
捶胸顿足,季丞瘫坐在太师椅上自怨自艾,可就在季禹离去不久,岑寂的公会门外突然想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禹儿!”
以为儿子迷途知返,季丞连忙笑着站了起来,可见得进来的身影,原本欣喜的脸色瞬间面色靉叇起来。
只见来者一身灵阵师长袍加身,脸上满是别有深意的浅笑,赫然便是炎琛无疑。
“是你!”
脸上满是错愕,季丞胆怯道。
“季会长,别来无恙!”嘴角微扬,炎琛笑道。
可见得如此,季丞却是步步后退,怯懦道:“炎会长,吴敦和冯羡真不是我杀的,当时我可是和其他家族在一起,他们都是可以作证的。”
“以你胎云境的实力自是不可能杀他。”炎琛冷笑。
“多谢炎大人谅解。”季丞如释重负道。
“除非有一位五品灵阵师困住他,”可就在这时,炎琛继续道,“他才会死在炼药师的火焰之下。”
方才的侥幸瞬间化作阴沉,季禹死死盯着炎琛,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其步步后退,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炎琛,结巴道:
”人,是你杀的!”
五品炼药师,整个帝都唯一的五品炼药师就是眼前的发话者,炎琛这不是解释,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季丞,人是我杀的!
身为炼药师公会会长,半百之岁,季丞自是不傻,炎琛杀害自己手下,又栽赃嫁祸给自己,这明显是别有所图,而现在又不打自招,这绝不是想洗脱自己的罪名,明显是自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准备杀人灭口,在动手之前,让自己做个明白鬼。
嘴角扬起一抹凶戾的弧度,炎琛也不辩解,抬起步子缓缓朝着季丞走去。
“吱吱!”季丞颓废的坐在太师椅上,有些岁月的椅子吱吱作响,看着一步之遥的炎琛,大汗淋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倒也不傻!”微微轻哼,炎琛笑道,“听说在十年前的试炼中,你得到了一方白玉药鼎,是也不是?”
语罢,就近坐在季丞不远处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后者。
“你!”浑身颤抖,季丞紧攥纳戒道,“你想要我的白玉鼎!”
“拿出来吧!”也不废话,炎琛开门见山道,“许之胤还等着我呢!”
“是你!果然是你!”季丞惊恐的嚷道。
一切豁然开朗,难怪许大人一来,帝都就风云变幻,这一切都是炎琛为了算计许之胤大人设的局。
“休想!”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季丞索性奋起反驳道,“想要得到白玉鼎,你做梦。”
“季丞呀季丞,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失望地摇了摇头,炎琛再起站起身来。
“我要是死了,你休想得到白玉鼎。”可临近死亡,季丞还是不由得恐惧起来,连连威胁道,“那药鼎上我加持了火焰印记,我一死,印记便会自动baozha,到时候就是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炎琛忍俊不禁道,“难道别的炼药师就不能抹除你的印记吗?”
“别的炼药师?”听得如此,季丞顿时有了底气,道,“此时此刻,你去何处找一个五品炼药师?”
帝都四大公会会长是各自职业品级最高,同时也是唯一的五品,只要自己死了,药鼎便会立即崩坍,根本没时间让炎琛寻找其他的五品。
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季丞心中的恐惧立消失大半。
“哦是吗?”哂笑不已,炎琛缓缓抬起手掌。
下一秒,只听得扑的一声,一团炙热的黄色火焰凭空出现在起手掌之中,周围一丈之内,气温极速升高。
“你你你!”吓得哑口无言,季丞眸子圆睁道,“你是炼药师!”
“死吧!”不愿再和季丞废话,只见得炎琛手掌一摊,火焰瞬间膨胀开来,将季丞全身包裹,属于化灵境的灵气威压充斥整个议事厅,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季丞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轰!”
只见得火海升腾,后者直接被火焰吞噬殆尽,没有一丝惨叫挣扎。
清风拂过,吹散一缕缕骨灰,帝都炼药师公会会长自此身死道消,不留一点痕迹。
“当当!”金属锻造的纳戒自空中掉落,砸出悦耳的铃铛声。
主人已死,纳戒上的灵魂印记自动消散,而其中的火焰印记,早已在火海的锻烧下消失。
手指一抹,一方晶莹剔透的白玉药鼎凭空出现在炎琛的手中。
“许之胤!”白玉鼎收入自己纳戒之中,看着巨石山的方向,炎琛缓缓而去,“我倒要看看,你不斗得过我!”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