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俊点点头,阴着脸道:“我们在叶家的细作发回来的消息:黄千鹤、张天龙他们一伙都聚集在叶家,恐怕对我们的计划不利,为兄想派人前去下毒,让他们在初三那天,出现不了,就算出现,也没有什么力气!”
顾凡道:“那黄千鹤乃四大神医之一,在他面前下毒,恐怕不行吧?”
顾俊笑道:“想个办法调走他,不就行了?”
顾凡也笑道:“兄长好计策。”
顾俊看着他,微笑道:“二弟,你负责引开黄千鹤,莫要留下痕迹,为兄趁机派人下毒。”
顾凡骇然道:“兄长要把黄神医……”
顾俊冷笑道:“无毒不丈夫,留他不得!”
黑皮虎卢英从顾家出来,便去听风阁开了个位,坐下来施施然地喝茶,他很淡定,他在等,等人!
很快,就有一个人上来了,微笑着坐在卢英的对面。
卢英眯着眼睛,细看来者,但见来人三十岁上下,身材颀长,白净脸皮,略带细须,神韵内敛,面带微笑,颇具亲和之力。
卢英心中了然,缓缓道:“来的可是中园天洋分舵舵主潘淦河?”
来人微笑道:“正是小可,大捕头对天洋城的动向了如指掌,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天下神捕,佩服,佩服!”
卢英晒笑道:“在下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去,比如说总有人想挑起争端,再比如说连日来两起武林人士殴斗致死事件,还有什么杀手对决,宝物争抢之类的,哎呀呀,头大得很。”
潘淦河微笑道:“我们看来千头万绪的事,总能让大捕头找得出线索,再顺藤摸瓜。”
卢英笑了笑,道:“潘舵主亲自找来,总不会是和在下客套的吧?”
潘淦河笑道:“大捕头快人快语!在下前来,确有事相求。”
卢英眼中精光一闪,淡淡道:“潘舵主请讲,在下帮不帮得上忙,还不知道哩。”
潘淦河毫不在意,微笑道:“鄙派的三个兄弟,奉命外出办事,前一阵在听风阁与人动手,被大捕头请去牢里喝茶,出来后不久就丧身于河边,在下心中悲痛,特来问询一下,看是否有凶徒的线索?”
卢英眯着眼看着潘淦河,潘淦河微笑着,神色依旧淡定。半晌,卢英方才冷冷道:“从伤口来看,凶手只有一人,能在十三人围攻之下进行反杀的,天洋城武林不超过五个人。”
潘淦河眯着眼,笑道:“大捕头的意思,是这十三个人伏击别人,反而被人杀了?”
卢英冷笑道:“这三拨人之前还有冲突,若非为了共同的利益驱使,怎么会同时出现?潘舵主认为呢?”
潘淦河晒笑道:“大捕头说的有理,不知说的三人,又是指哪五个人呢?”
卢英笑道:“第一个,宁家当代的门主,‘一剑镇天洋’——宁长风。”说完,扳下一指。
潘淦河笑道:“不错,他老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
卢英接着道:“第二个,顾家长子,‘玉面貔貅’——顾俊。”说完,扳下第二根手指。
潘淦河点点头,笑道:“顾大少深藏不露,但武功拔尖,却是人尽可知,算他一个。”
卢英瞥了他一眼,道:“第三个,天洋苦竹村人士,十二天杀排名第六,‘疯魔刀’耿青!”说完,扳下了第三根手指。
潘淦河骇然失色一闪而过,叹息道:“谁曾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疯魔刀,竟在穷乡僻壤蛰伏三年!以令公子和李神算的权威,能被他们看上的人物,自然也是厉害角色,他应该有这个实力。”
卢英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第四个,便是潘舵主你了。”说完,扳下了第四根手指。
潘淦河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变,笑道:“在下有何本事,承大捕头如此谬赞?”卢英玩味地笑了笑,道:“潘舵主出身名门,三年之内从一名办事员,升任各级头目,直至成为麾下数百人的舵主,能力不容置疑,在与其他门派争斗之中的数次出手之中,潘舵主无不是碾压取胜,武功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
潘淦河眼中精光一闪,微笑道:“大捕头如此抬爱,在下也不敝帚自珍,多谢大捕头夸奖。”
卢英点点头,沉吟道:“这第五个人嘛……”他住口不说,迟迟没有扳下第五根手指。
潘淦河笑道:“大捕头莫要忘了自己,大捕头震慑天洋,武功之高,在天洋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不敢。”卢英微笑着,终于扳下了最后一根手指。
潘淦河嘴角微微抽动,转瞬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哈哈笑道:“大捕头是当仁不让!却不知大捕头对于这连日发生的事,有无需要在下协助的地方?”
他话虽然说得漂亮,但催促之意,也非常明显。
黑皮虎卢英微微一笑,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在下听说,贵派似乎卷入了党争之中。”
潘淦河神色一凛,拿眼角左右扫了一眼,微笑道:“大捕头和在下说这些有何用意?党派之争,向来为皇家忌讳,况且在下在帮中人微言轻,并非决策之人,上位者的心思,在下无从妄言。”
卢英微笑道:“中园支持大殿下,这早不是什么秘密,但你又知不知道,你们帮主赖朝承,和四殿下私下关系极好!”
潘淦河微微一愣,愕然道:“竟有这等事?”
卢英笑道:“不管他是怀着帮大殿下聚集党羽还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心思,他这一手都做得漂亮之极!呵呵,他虽然做得隐蔽,但又怎么瞒得过六扇门的耳目?呵,一个人两条心,也不算多。”
潘淦河内心翻腾,卢英的话确实触动了他的内心,同时思索一下卢英话语的可信度。
大殿下与二殿下实力最强,中园既然选择了大殿下,就不可能再对二殿下示好,以免两头不讨好,三殿下与四殿下之间貌似也不太和睦,也确实只能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由此看来,卢英所说的该是实话。
潘淦河想通这点,沉吟道:“感谢大捕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在下,但这也不是在下能够左右的事。”
卢英眼神灼灼,盯着潘淦河道:“老弟你就没有想过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潘淦河心念一动,眯着眼睛看着卢英,笑道:“却不知卢兄是哪一边的人,来小弟这边做说客?”
卢英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问道:“老弟你看哪一位殿下最有希望夺得魁首?”
潘淦河嘿嘿一笑,同样没有回答,反问道:“卢兄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的人?”
卢英摇摇头。
潘淦河骇然变色道:“卢兄是五殿下的人?”
卢英微微一笑道:“我是皇上的人。”说着,把一只手轻轻平放在桌子上。。
潘淦河略一思索,旋即笑了:“不错,多谢卢兄,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人轻轻握了握手,微笑以对。
潘淦河长笑着坐下,两人再不深谈,只说江湖野趣,喝了会茶,潘淦河起身离去。
叶重凝着眉走了上来,略略拱手后坐下,有些疑惑道:“大捕头差人请我过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卢英为叶重倒了一杯茶,笑道:“叶家主莫急,在下是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事,想和叶家主分享一下:听闻京城牢里近日关了一个盗贼,因为去京兆府尹秦梦元大人府里盗窃,被打得口不能言,但此人每日仍是疯笑癫狂,真是冥顽不化。”
叶重道:“这种宵小,蝼蚁一般,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关注的?”
卢英笑道:“此人恰巧是天洋城人士,恰巧也姓叶。”
叶重变色道:“大捕头慎言!天下姓叶的人何其之多!光是天洋城怕是至少也有数千人!怎么就找我来诘问呢?”
卢英笑道:“那个人叶家主你一定认识!他叫叶钰宁,乃是叶家主远房的堂侄。”
叶重愕然道:“是他?他离开天洋也有十年了,居然沦落到盗窃为生的地步!”
卢英冷笑道:“叶家主莫要演戏!这叶钰宁每年都有几次书信寄给你,当年他离开天洋的路费还是你给的,莫要说叶家主不知道他入了秦府做事。”
叶重苦笑道:“大捕头厉害!我不知道他偷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主家将他扭送入狱,还不准他说话。叶钰宁虽是我叶家的子弟,但我家中上下还有数百人,总不能被他一个人拖累。请大捕头见谅。”
卢英笑道:“这个在下懂的,但不知叶家主想不想救这个堂侄?”
叶重眯着眼看了看卢英,笑道:“若是没有犯什么大罪,花些钱财便能救他出来,我自然舍得花这个钱。若是他犯下重罪,我也不敢抵触国家法令,顶多尽尽人事,托人给他送些衣食罢了。”
卢英呵呵冷笑,道:“叶家主滴水不漏啊!实说了吧,送他进去的,乃是我六扇门中的丁氏兄妹和徐清风,在下想来能惊动这三个一起出手,还让叶钰宁失去说话的能力,这本身就极为可疑!在下可以活动一下关系,救叶公子出来,但就要看叶家主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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