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千鹤接着冷笑一声道:“这玩意也是可以入药的,主治内伤,生肌活血,不想却被柳老匹夫用来讨好女人,真是大材小用!”
叶重父子噤若寒蝉!
黄千鹤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过若是我的夫人是神凤那般人物,我也会这么做的。”
叶重小心翼翼道:“柳大侠怎么会知道,这曜日黑玉在神医您手上?”
黄千鹤冷笑道:“自然是剑壳隐士那老匹夫,觉得和老夫交易吃了亏,使个绊子,害老夫一回呗!不过柳神鹰啊柳神鹰,你现在武功是越来越高,但英雄气概,却是越来越少了,哼哼!”
叶重讷讷不敢附和。
黄千鹤一挥手,冷笑道:“不说这个了,宁家几乎被灭门,你们叶家,以后在天洋可就牛逼了哈。”
叶重皱眉道:“这未必是好事!虽然迹象看来,宁家是被顾家所害,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我叶家,还是低调为好。”
黄千鹤笑道:“哟呵,不傻嘛!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叶重的脸上,又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白衣青年目视前方,缓缓道:“师父,宁家之事,该不是叶家所为。”
中年儒生淡淡道:“这天洋城,还有一股潜藏的势力,试图使宁家、顾家、叶家、丐帮、中园这几个势力混斗,现在宁家和中园的势力已不复存在,看上去叶家和顾家占了大便宜,实则还在那神秘势力的操控之下。呵呵,我们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些事理他做什么?走吧,找你小师兄,让他给你师娘打一对玉扳指去。”
白衣青年摇头笑道:“这曜日黑玉虽然珍贵,但也不值得劳动师尊亲自来一趟天洋城。”
中年儒生嘴角弯起一道鬼魅的弧线,笑道:“为了你师娘,是值得的。”
且不说天洋这边,且说回大哥、张天龙、阿飞、阿狼四人。
马车走了数百里路之后,四人停在一个小村庄附近,天色已晚,四人准备打尖住宿。
村里的行人已然很少,稀稀落落的几家饭馆传来淡淡的肉香和略显慵懒的吆喝,还有不时响起的犬吠。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庄。一眼望去,不过七八十户人家,村道很窄,一辆马车经过,就塞得满满当当。
阿狼眯着眼,左右环顾,回头低声道:“这里只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咱们去那歇歇脚?”
大哥笑道:“老子在哪都能睡得着的,有得躺还计较什么?快过去!”
阿狼哈哈笑着,驱赶马车,向那挂着布幡的小客栈而去。
他们的心情是愉悦的,同时又是焦急的。
为何焦急?因为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坏了,闻着饭香,饥肠辘辘的肚子更是被勾出了一阵阵咕咕的腹鸣。
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离那客栈越来越近,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阿飞回过头,刚想笑着说话,忽地听得阿狼爆喝一声:“什么人?注意!”
阿飞急急回头,却惊得几乎跌下马来!
但见窄巷的前后,距离马车不过五丈之地,忽地出现了两个蒙面黑衣人,两个黑衣人一声不响,就将手中两件沉重庞大的物件扔了过来!
阿飞看得真切,那是一对石磨和一对铁锁!石磨直径约有七八尺,重量不下两千斤!那铁锁的把手处也有碗口粗细,怕是也有千余斤!
四件沉重之极的凶器,厉啸着直奔大哥四人所在的马车,其来势之凶悍,真如霹雳一般!
在这窄巷之中,根本就无从闪避!
阿飞与阿狼根本不敢招架,急急闪躲,口中吆喝,想要提醒大哥和张天龙进行闪避,同时很是默契地前后错身,分追两名刺客。
那两名刺客倒也身法诡异,出手之后,也不看是否得手,转身即逃,隐没在夜色之中。
阿飞与阿狼虽然反应快,但依旧扑了个空。
身后传来两声爆响,齑粉满天。
莫非大哥和张天龙就这么被石磨铁锁击中了,憋屈得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来?
阿狼心有余悸地回头一看,不禁失声惊叹!
但见马车和马匹完好无损,张天龙略显狼狈地站在车篷上,一身华贵的衣裳上沾满了灰白的石粉,口中骂骂咧咧道:“这都是爷爷我玩剩的,有本事出来和爷爷对个三百拳!”
阿飞和阿狼刚要把一大串吹捧的话语顺口迸出去,就听得车厢里面大哥懒洋洋地说道:“这些小事,吃完饭再说吧。”张天龙立刻唯唯诺诺地赔笑道:“好好好,小弟这不是怕这些知道娘不知道几个爹的毛贼打扰了大哥你的兴致嘛!”
阿飞与阿狼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活生生呛了回去,本就难受,再听得张天龙这么一说,不禁面面相觑,暗暗为张天龙这种口无遮拦地骂人恶语点了个赞:要是那些刺客还在附近,听得这等恶言秽语,纵然不会现身出手,情绪多少也会受到影响,呼吸也许会急促一些,身体也许会颤动一下,这些细微的变化,有大哥这么个大高手在,很容易就让那些刺客暴露所在的方位。
不想张天龙这个好色糙汉,竟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阿飞与阿狼还在暗自佩服,就听得大哥骂道:“不就是抓住铁锁,一个旋身,拿铁锁去硬撼石磨嘛!仗着力气大打个时间差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嘚瑟的?赶紧去叫些好酒好菜,吃了睡觉,谁耐烦去抓两个小毛贼!”
阿飞与阿狼听得大哥解说张天龙是如何出手破解对方的杀招的,吓得吐了吐舌头。
张天龙撇撇嘴,当先走进了那家小客栈。
客栈很小,但却温暖如春,丝毫没有受到方才那震耳欲聋的金石相撞之声的影响。
或者说,里面本就春色无边。
但见厅堂内桌椅全被撤掉,居中摆着两张宽大的铺着柔软洁净狼皮的椅床,便是椅脚也铺着厚实柔软的毛毯,两名打扮得不伦不类的汉子慵懒地靠坐在椅床上,眯着眼很是享受。
他们当然有理由摆出这副受用的表情!
他们每个人的左右,都坐着两个姿容上佳的美人儿,另外还各有两名女子坐在毛毯上,斜斜地倚靠着。坐在椅床中间的男子被四名美人儿贴夹在中间,或捏肩或捶腿,双手还在她们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年轻身躯上随意婆娑,舒服得就差**出声来。
那几名女子姿容俏丽,面对男子的咸猪手,竟也没有一丝一毫闪避的意思,任其胡为。
另有七八名女子,舞女打扮,在厅堂之中翩然起舞,穿着暴露,随着身躯的扭动,青春的气息洒满了整个大堂,令人血脉偾张!
这情形,活脱脱的浪荡公子的奢靡生活!
但是,又显得格格不入。
首先是这两个男子的打扮,很是奇葩!
这两名男子均是二十来岁,看着年轻,五官还算端正,其中一个是光头,头顶正中间点着一个香疤,却是穿着一身皂色道袍;另一个头上绾了个道髻,身上穿的却是月白僧袍。
非僧非道,不伦不类!
另一个突兀的地方是,这么个小小的村庄,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一拨人出现?而且看不到店家小二等人的身影,太奇怪了!
张天龙等人进了大堂,里面的人完全忽视了他们,那两个男子依旧是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快意,那僧袍道髻的男子甚至还一把将身旁一名美人儿揽住,以其樱口作器,品尝美酒,吃得啧啧作响。
张天龙一愣,喃喃道:“还有这波玩法?真是长见识了。”
还未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他还未跳起来,就听得大哥骂咧咧道:“走错地方了,还不快走!”他转头笑眯眯地对那两名男子道:“没有敲门就进来,莽撞了哈!”
大哥骂咧咧地扯着张天龙和阿飞阿狼就往外走,那两个男子眉头微皱,其中一个懒洋洋地开口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相见即是缘分,朋友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喝一杯酒,赏一曲舞,你们看这些美人儿,可还过得去?”
张天龙与阿飞阿狼闻言双眼放光,不由得喉结滚动,狂吞青沫。
雪颜柳腰,高峰盛臀,焉能不美?
那些个女子,一个个美目嫣然,吃吃而笑,嗔怪这两个男子不懂得怜香惜玉,看得张天龙等人心痒难耐,只是碍着大哥,不敢作声。
大哥眼角扫了扫张天龙等人,笑道:“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两名男子哈哈一笑,拍了拍手,马上有十余名穿着稍稍粗粝的年轻女子从后走了出来,一番收拾,摆上桌椅碗筷,诸般酒肉菜肴,流水一般送上来。
阿飞与阿狼瞥了眼大哥,却见大哥神色不变,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抓起一只烤羊腿,大嚼起来。
那两个男子双眼微眯,笑道:“兄台别只顾着喝酒吃肉,辜负了这些如花美人,岂不是罪过?”
那些女子吃吃掩口娇笑,莲步轻移,款款朝大哥走去。
大哥哈哈大笑,揽过一个女子,笑呵呵道:“倒酒倒酒!你们几个,过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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