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失了延津一路往白马大营奔去,到的白马大营迎接他的不是颜良,居然是本该在获嘉的袁绍,袁绍一听长子袁谭惨死军中,心中如遭刀搅一般,一口心血上涌。喉头没压得住,脱口喷了出来,当场晕厥过去,手下文武急忙上前扶住。袁绍昏睡整整一一夜,再睁眼咬牙切齿道,“吾自历战数十场,何时如今日狼狈至此!吾子袁谭少年英雄,却死于曹贼之手,死无全尸。身为人父怎能不报此仇,诸将下去点齐人马,吾誓与曹贼一决雌雄!”
此时有田丰随军,忙上前劝阻,“我军虽众,而勇猛不及彼军;彼军虽精,而粮草不如我军。彼军无粮,利在急战;我军有粮,宜且缓守。若能旷以日月,则彼军不战自败矣。”
这时的袁绍满脑子都是为儿子报仇,哪里听的进田丰的话,他反而觉得自己死了儿子,田丰不单不理解自己还要阻拦自己报仇非臣子之所为,当即大怒,“田丰慢我军心,拖下去军法从事。”
沮授出班为田丰求情,“田大人关心则『乱』,一时错言,还请主公念在他往日忠心耿耿,先收押在营中,待破曹之后再治他也不迟。”
袁绍听到沮授破曹两个字,心里稍微舒坦一点,“既如此,且将田丰与沮授一并押下。”
沮授苦笑,没想到自己帮忙了句话,反而连自己也遭了殃,有了沮授这个例子,文武再也没有劝阻的。袁绍当即下令将营中大军三十万全部点齐,催军进发,旌旗遍野,刀剑如林。大队绵延十余里。
消息传到延津,曹『操』急忙召众文武商量对策,“袁绍携怒而来,彼军由被我军众。此时当避其锋芒,待其气弱再攻之。”
“公达此言差矣,袁绍此时怒气攻心已经失了分寸,此时正当趁机败他一阵。”
“奉孝可有何良策?”
郭嘉想了想,“延津大营是保不住了,可叫军士随身带足干粮,离开大营。然后如此这般。”
袁绍一路急行,根本不管什么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行至半途,只听一声炮响。有一支人马从路两侧杀出,为首大将乃是曹洪,袁绍一见曹军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全军无分左右翼一下子扑向了曹军,曹洪见袁军势大,不敢久战。一交锋马上转头就跑。袁绍哪里肯放,在此催促大军追击。身边有大将潘乐提醒道,“曹军行事太过古怪,恐防有诈。”
袁绍不听,“我军三十万,就算有诈他又能乃我何?你再慢我军心,与田丰同罪。”
追了不到二十里,又听一声炮响,夏侯惇率两万人马从两侧杀出,袁绍一见指着曹兵冷笑,“这就是你所的有诈?”潘乐不敢答话,袁绍下令道,“诸君加快脚步,曹军非我等敌手。”果然如袁绍所言,夏侯惇的两万人马也没能在袁军手下过几个回合。然后就和曹洪一起往延津大营逃去。
曹军到延津大营一路飞奔入营,慌忙之间连营门都来不及关,袁绍紧随其后杀了进去。曹洪二将不敢逗留又从后方营门冲出大营去。袁绍拿下延津大营,脑子也清新了一下,他看了一下,因为一路狂奔,此时的身边只有十万人马,大部分还再后面没有跟上。他止住袁军的继续追击,曹军大部去向不明,还是等后面的大军到齐再行计划。
此时袁军已经疲乏,都已饥饿,袁绍当即下令埋锅造饭。初更时分,狂风大作。有军士飞报袁绍营中火起。袁绍不以为然,“此必军士造饭不心,遗漏之火,不可自惊。”话音未落,又接连来了数次飞报,东、西、北营皆火起。袁绍急忙出大帐观看,只见延津大营上下通红。风伯怒临延津营,祝融飞下焰摩。是夜之火,更胜前日乌巢烧屯之火。袁绍急忙上马,引众将突烟冒火,寻路奔走。袁军上下突逢变故,加之疲敝不堪根本没有力气思考,一通胡冲『乱』跑,自相践踏,死者无数。袁绍正不知所措间,有军士来报,言南门无火,袁绍急急往南门奔出方才逃出火劫。
跑出不到五里,只听一声大喊,有许褚引军从背后杀出,袁军连遭变故,此时只想着逃命,哪里肯回身厮杀,被许褚一阵追赶,跑了不到五里袁军已经是一盘散沙,根本无阵型可言,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不想突然一声炮响,曹氏众将带着大军拦住袁绍去路,曹军以逸待劳。个个精神饱满,袁绍军虽比曹军要多,奈何已经跑了整整一,此时举起武器都费力,如何能够应战。曹军于袁军中左突右冲,仿佛虎趟羊群一般,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袁绍大惊,幸得大将潘乐舍死相护,袁绍才得在重围中脱出。
袁绍一路奔逃,直至明与后军汇合才止,在看身边,前军十万人马只剩下万余跟着自己逃出。而潘乐已于『乱』军中失去了踪影,只怕凶多吉少。经此一败,袁绍彻底冷静了下来,自己还有二十余万大军,只要步步为营,就算曹『操』再有计谋也奈何不了自己。于是他放缓了步调,全军往曹军压去。
此时的曹军也不恋战,胜了袁绍一阵之后,马上集合人马往官渡撤去。曹『操』来到官渡与萧一汇合,而庞统也前往袁绍营中待命。
曹军只在官渡待了一,袁绍的大军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如今后有涨水的黄河,前有袁绍的大军。曹『操』这下是到了绝路之上了。袁绍这次并没有急着冲击曹『操』大军,反而下战书,约曹『操』第二两方各派十万大军决战。
次日,双方拉开阵势,袁绍出阵鞭指曹『操』道,“曹阿瞒,经年大战,当在今日决一雌雄。”
曹『操』朗声大笑,“正当如此,今日官渡就是你我人生转折之地。”
袁绍也懒得废话,大军成方阵往曹军冲锋而来,萧一一看阵势,“此阵绝不简单,当以锋镝阵对之。”一挥令旗,曹军呈锋镝状刺向袁军中军。果然如萧一所言,两军刚一接触,袁军的前军就裂成了两部分,一下子成了三个方阵,成品字形抵住曹军三个角,正对曹军的后军方阵,乃是盾兵方阵和鞠义所带领的先登营,袁军一下子围住了曹军,先登营借着盾兵掩护不停地朝曹军『射』箭,一时间曹军难以接近,而袁军却也不上前围杀。
曹『操』看着这次又像上次延津斗阵时的情形一般,可是却有点不同,“袁军为何不上前合围?”
“对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斗阵胜利哪比得上诛杀我等『性』命值当。”果然,袁军中这是响起了阵阵鼓声。萧一冷笑,“可惜他永远也等不到他那柄利剑了。”
书中暗表,庞统当初与萧一夜话时过,对付萧一他不得不留有后手,他也是这么做的,虽然水淹官渡他做的已经够隐秘了,但是他依然留了后手,当夜负责放水的乃是大将颜良,颜良不单要放水,而且还得到命令让他们待水势平缓以后渡过黄河,然后在从官渡渡河回来埋伏在官渡左右,前番庞统送信让刘备偷袭曹『操』就是为流动曹『操』守军去南边,此时北边防守空虚,没有军马可以阻挡颜良的行动。庞统料定若是延津没能消灭曹『操』,那袁绍一定会大怒与曹『操』决战,曹军接连胜利,必会麻痹大意。同意双方决战,而曹军本来兵少,抽出十万人马,留下的就所剩无几了。两军决战的时候,正是颜良这柄利剑脱颖而出的时候。只等庞统战鼓为号,冲出来杀败曹『操』所在后军,后军一散,曹军必『乱』。凭袁军兵力,一战可定曹『操』。
可是庞统没有想到的是,颜良渡过黄河之后,刚马不停蹄赶到官渡南岸,却见早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一支黑甲骑兵呈一字长蛇阵摆开来,中间一杆大纛旗是随风飘摆。看纛旗下有一员将银盔银甲胯下粉腚伯龙驹,手提亮银枪,再近前看清楚只见那将眉如宝剑,目如朗星,鼻如玉柱,耳如元宝,口如丹朱。这张脸是红中粉,粉中白,白中润,润中俊。头上戴着亮银狮子盔张口吞,雪片鱼鳞甲是虎体遮严呐,护心宝镜如边满月,素罗袍绣海水波翻,肋下带倚宝剑,素白逗色』中衣,脚下一双素白『色』五彩虎头战靴。正是战场白龙将,常山赵子龙。身后那一支骑兵黑铁兽面盔,黑青锁子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上黑虎头战靴,手中镔铁黑光枪。肋下佩刀,刀长五尺,墨鲨鱼皮鞘,黑吞口黑兽链儿黑饰件儿,墨『色』灯笼刀穗四尺多长迎风飘摆。正是那百炼雄师,嗜血虎豹。
颜良虽然没和虎豹骑对过战,可是见对面这三千人个个煞气冲,面对自己的一万人马居然丝毫不见惧『色』,反而跃跃欲试。再加上那个赵云自己可是打过照面,其武艺不在自己之下。看来这一场仗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