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天书一被捧到展台上,底下就是一阵议论声。
“真的是梵音天书!”
“没错,正是梵音天书。”
二楼的一个雅间内,一银色锦袍的男子猛然拍了一下扶椅的把手,可见是极为愤怒的。
“小芙的东西竟是被拿来拍卖,一群可恶的东西。”
先前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说这接下来即将拍卖的是梵音天书时,他还能自欺欺人说这是黑龙堂耍的什么花腔。
可是,等那侍女捧着梵音天书上来时,他才发现,这真的是小芙的梵音天书。
可是,小芙的梵音天书不是被毁了吗?
她亲口告诉他的,绝不会有错。
他名杨天,是岭南山脉修行的一位散修。
小芙原名叫冷雪芙,原也是一位逍遥自在的散修,他们两人结识于岭南山脉,一见如故,自此相约一起修炼。
小芙天资聪颖,又机缘巧合得到了这梵音天书,修为上升的同时,心境也是没有丝毫落下。
可不知为何,她突然离开了岭南山脉,他没有她的一丝消息,了无音讯一百年。
短短一百年不见,再见她时,她已经从一个小小修士晋升到了散人级别。
可那时的她似乎并没有为修为大增感到丝毫开心,整郁郁寡欢,没了往的欢乐容颜,也不再勤奋修炼,而是整看着镜中的自己。
念念叨叨,像是丢失了神志。
她说自己犯了错,他便问她,可她却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有一,她说要把梵音天书赠给他,可梵音天书如此贵重的东西,哪里能轻易送给旁人的,而且,他也不想他们之间的谊因为一本梵音天书而有了隔阂。
他当时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小芙想来也是知道他的为人的,便一笑置之。
当时,她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呵呵笑道。
“既如此,这梵音天书便毁了吧!”
那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哀伤还有决绝,她失踪这一百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
可这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她说毁了,他自无旁话。
他相信小芙的为人,她当时不是随口说说的,可现在,这台上的梵音天书有是怎么回事?
而他和小芙,自那一相谈后,便不曾再见过。
她又一次消失了。
到今,已经有两千年了,两千年,他以为他再也听不到有关她的消息了。
杨天看着展台上的梵音天书,眼神微眯,一脸势在必得的表。
小芙的东西,他岂能让其落入旁人之手。
而同样震惊的还有四楼的白木,这梵音天书,本是他们尊上的东西,如今竟是被拿出来拍卖了。
况且,尊上能稳固尊者修为,这梵音天书功不可没啊。
这次拍卖会,这梵音天书原是不在列的,是快开始的时候,尊上临时加上去的,他只以为尊上开玩笑,可是,没想到竟是真的拿出来拍卖了。
他看了一眼仍然在闭目养神的尊上,自进了这天宝楼,尊上便一直闭目养神,说是让他去沏茶,可如今茶水早已凉透,也不见他看上一眼。
最近这尊上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白木无奈的摇摇头。
而在白木看来神自在的宜美尊者,此刻并不好受,他须得努力控制自己,才能忍住心底的愤懑不甘。
他忘不了那场大火,他忘不了那个女人决然又冷漠的眼神。
她拿着梵音天书,站在火海中央,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厌恶。
“结束了,全结束了。”
就是现在,她那清冷的声音依然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响起。
呵,结束?
他们是解脱了,是结束了,那他呢,他算什么东西?
他们既然想解脱,那便都彻底解脱吧。
他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小小年纪他竟是奋不顾跟着跳进了那火海中。
若真是恨他,若真是厌恶他,那为何他如今还活着?
宜美尊者放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站在一旁的冷倩,原本就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此刻,自是发现了他的异样。
冷倩清冷的眸子在他绝美的脸上扫过,又瞥了一眼楼下正在拍卖的梵音天书。
心里嘀咕,难不成这梵音天书与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哼,这关系,看来还不小呢。
可她好像并没有听说过,记忆里也没有一丝关于这梵音天书的事,所以,她不知道的事,远远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不管众人心思各异,场上的拍卖会依然进行的如火如荼。
那先前被嘲弄的商人,也不知是为了显摆挣面子,还是其他,大袖一挥,便财大气粗的开口,“我出三十万金币。”
“六十万。”另一个人哼哼一声,也跟着开口。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这真正有价值的好东西,那可比金钱珍贵多了,谁也不愿轻易放手。
像梵音天书这么珍贵的东西,平时便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这次碰到大时运,一个个都兴奋昂然的。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梵音天书的价格便被抬上了百万,可是,这也只是那些一楼的客人争相出价,二楼三楼的客人还都没有出声。
见况差不多了,一个三楼的客人冷声出价,“两百万。”
他一出声,便给出了惊人的价格。
台上的扶柳轻笑,散修可是拿不出这么多金币的,看来是那个门派中的弟子了。
她猜的不错,那三楼出声的客人,正是北要宗门的弟子,张子谦的师弟,北要宗门的二师兄,北清河。
区区两百万,对一个大宗门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是,这两百万的天价对楼下那些普通人还有一些修为较低的散修而言,那可是不可匹敌的,几十万他们尚且能拿出来,可是两百万,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果然,这人一出声,楼下就安静了许多,虽然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
扶柳见大家都了声,红唇轻启,“三楼天字一号房,出价两百万,若…”
她话未说完,便有一道浑厚的嗓音自二楼传来。
“两百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