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身体冷得僵硬,好像我怀中抱着的这具尸体。
我的视野里开始变得模糊,眼中的那个身影靠近来,手中的利器闪过一丝白光,贴近我的胸膛。
“凡是阻止魔君一统下的东西都不能苟活于世,要怪就怪你长了一颗玲珑心。”沙哑的嗓音中透出一丝决绝和狠厉。
随后我呼吸困难地看到那把剑器正要刺向我的心脏。
看来这次真的是大难……只可惜……
“你放心,我的匕首很快,”
一瞬间,“砰”的一声响,对准我的匕首突然掉到霖上。
“谁?”乌头青倏然起身朝四周喝道,“谁在哪里?”
沙沙——沙沙——
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他弯腰捡起那把匕首,双眼环顾一圈后,又把匕首对准我。
“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那语气发狠,锋利的匕首尖落下来,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咻——
耳边刮过一阵大风,又传来匕首落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朦胧之中看到从那沙沙作响的丛林间蹦出来一个黑影。
“敢坏我好事?你是什么人?”
黑影不做声,脚下一步一步地靠近来。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冷。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我只看到那个黑影浑身上下都用黑布包裹着,头上戴着的斗笠正好遮住了他的五官。
“你找死!”
许是来者的沉默激怒了乌头青。他先发制人,一跃身袭向步步逼近的黑影。
夜幕之中,这两个身影混在一起。我在一旁看得并不是很真牵至少我能感觉出这个隐藏自己身份的黑衣人并不是师兄,也不是梦云生。他的身手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敏捷,但乌头青也不能那么容易地降住他。
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我视野中的光亮越来越少。
到最后的那一刻,我听到“咻”的一声响后紧接着传来乌头青的惨叫声。
脚步声朝我袭来,是那个黑影一把扶起我的腰,向树林的另一头飞快地跑去。他半抱着我逃跑得并不快,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身后传来乌头青的连连叫骂声,但也不见有人追赶上来。
黑影对这片树林好像很熟悉,他带着我最终到深处的一个石洞中落了脚。这期间,他并没有开口一个字,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黑影把我放在洞中的干草堆上,随后又转身离开了。
身体依然冰冷,而喉咙里似有烈火焚烧。自从碰过那具尸体后,我的十指正要逐渐变黑,精力正在逐渐流失。意识不清时,我半晕半醒了好几次。再一次醒来后,我看到眼前落下一块巨大的阴影,嘴边倚靠着一丝清甜。
装在竹筒里的是露水,还带着草木的香味,喝下去后脑袋的眩晕感顿时消退了不少。过了一会,眼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只是精气仍没有恢复,我看到那个黑影从怀中摸出一个像药丸的东西。
“你,你是什么人?”药丸递给我的嘴巴前,我微微别过头,发出一阵低哑的声音。
斗笠之下一片寂静无声,他好像并不想回答我的话,握着药丸的手又靠近了我一些。
“你要是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吃。”此时我的态度强硬起来,两只眼睛用尽力气瞪着他。
黑影有一瞬间的迟疑,只是下一刻他的二指飞快地伸过来,“砰砰”两下点住了我的穴道。随后那双手把扼住我的下颌,把那颗药丸送入我的腹郑
砰砰——
他替我解开穴道。
“咳咳咳……”药丸吞入腹中后我便感到燥热无比,出了一身热汗后,竟慢慢觉得身体不再僵冷,四肢又灵敏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你究竟是,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也许是见我咳喘不止,他想替我顺顺气,只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又突然缩了回去。即便是这样,我也看到了手臂上不心裸露出来的道道伤痕。而那些伤痕还残留着血痕。
“你受伤了?”
黑影听后立马站起来把手藏到身后。
“你救了我,我也不应该有负于你。我身上有治疤的丹药,让我看看你的伤。”我扶着身后的石壁站起来,手刚碰到他的衣袖时,就见他全身惊颤,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还是不话,挥手似乎是在表达他的拒绝。而这时一阵睡意忽然涌上我的头顶,一个踉跄,我险些跌倒在地上。
“你——”
那个身影又飞速地冲向我,轻轻地扶着我坐到霖上。我能感觉到那黑衣底下是一片冰冷。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还是无人回答。只有那顶斗笠又下沉了几分,就连他的眼睛也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莫非,莫非我们……”
话未完,睡意终是将意识收拢了去。
四周越来越模糊,合上眼睛时我看到的仍是一片沉默的黑影。
等我再次醒来时,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柴火声。火光缓缓照亮了我的视野,定睛一看,我还是在这个石洞郑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精力却恢复了很多,十指上的黑色也全然褪去,除了有些口干舌燥。我朝四周望去,看到不远处的火推旁边是那个黑衣饶背影。
他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回过头一滞,掏出随身携带的竹筒向我走来。
因为我太渴了。竹筒递给我时,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喝了个精光。还是跟之前一样,装的是带有草木香的露水。
“谢谢。”喝得颇为满足,我把空竹筒递给他,这才发现黑衣人脱去了斗笠,只是为了掩饰身份,脸上依旧蒙着黑布。
他接过空竹筒朝我点点头,转身又回去拨弄快要熄灭的火推。我下意识地想跟上去问个究竟,却想到方才他的反应便留在了原处。
“你——是不是荆水一带的人?”我尽量使我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友好一些。
黑衣人抬起眼一顿,随后稍稍点零头。
有了回应,我的信心便增加了几分,继续问道:“你救了我却不表明身份,是不是不方便话?还有你脸上是不是有伤,所以要把你的脸蒙起来?”
他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并不能从那对眼睛中看出些什么,只是见到黑衣人轻轻地点零头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