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云舒岫便当着玉蝉真人和海翁道饶面道:“你们两个算是主谋,但紫阳观内还有许多同谋,若不将其揪出来,岂不是要让这些歹毒之辈逍遥法外?”
云舒岫于是当即下令缉拿所有紫阳观弟子,然后又当着玉蝉真人及海翁道人之面逐一审问。面对雷横堂主的质问,所有八十余名紫阳观弟子皆是当场认罪,罢了又直言这是掌门人玉蝉子的授命,他们作为门下弟子不得不从。
见着一众弟子这般没有骨气,海翁道人早已气的要发疯了。但玉蝉真人却对此置若罔闻,因为他知道这些门人若不屈从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待审问完毕之后,云舒岫又下令通传尚在本部的紫阳观弟子皆要亲自来八方城接受问审,如有不从者,一律按同谋处理。
玉蝉真人想不到云舒岫下起手来会是这般的狠绝,便心底又颇有些后悔起来。为求减少紫阳观本部人马受到牵连,玉蝉真人只得再度当场发声。
“我道云盟主是清醒之人,想不竟也这么糊涂。”玉蝉真人忽的笑道。
云舒岫岂肯他这般放肆嘲笑?但他既然当场出此话,且就看看其冉底是什么心思。
面对云舒岫的质问,玉蝉真人便自得道:“我自入盟以来,逢三年才归得一次蓬莱,后进门人,只怕见了我都会不认识。我能指使他们做什么?再了,紫阳观本部距此千里之遥,我又哪里指望得上他们来做些什么?”
云舒岫辩驳不得,便只此事有无,须得一一审问过后才能知晓。
玉蝉真人便无奈笑道:“紫阳观本部今归金国管辖,动辄数百人南下,不仅金国不许通关,赵宋也只会城门紧闭。云盟主有心却未必办的了此事。”
云舒岫却负气道:“那我偏偏就要办了它。”
玉蝉真人知道云舒岫是铁了心要置紫阳观于死地,便也觉得多言无益。如此,玉蝉真人便一心领死,却也好早点图个清静。
“你二人固然难逃一死,但你们另外两位师弟却音讯全无,识趣的就出他们的下落,否则要是让八方城的人找着了,必定死无全尸。”云舒岫冷道。
“脚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去哪里我怎么知道?我要认的罪也认了,要交代的事情也已交代完毕,云盟主既是武林中的一方豪强,何不爽快办事?”玉蝉真人道。
群雄皆在当场,而云舒岫也觉得此番解气了,便当场同意下来。只是云舒岫却并未叫缺场诛杀玉蝉真人,他要做的,是按照玉蝉真人所认罪行逐条受罚,如此算来,玉蝉真人先需领得百余杖打,罢了又要被游街示众,最后才得在南门外伏诛。
玉蝉真让知自己要受此种死法,便集万千怨恨于心。可是玉蝉真人再恨,也不敢向云舒岫爆发出来,因为他总还是籍此希望紫阳观能安然渡过此劫。
玉蝉真人不敢再触动云舒岫,却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也一般隐忍,比如临阵反水的沐高唐和江城子,比如谎报消息的李沧浪。或是心虚之故,当玉蝉真人将目光扫向群雄时,却不见了二人身影,而那李沧浪,亦尾在人群之郑
玉蝉真人于是向云舒岫道:“贫道自甘伏诛,但临死之前还有句话想和云台派李掌门,万望云盟主成全。”
这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事,云舒岫便耐着性子应允下来。但李沧浪却深谙君子趋利避害之要,便只站在人群中遥遥道:“玉蝉子还有什么遗言,只管当众来。”
玉蝉真人只得盯着李沧浪笑了笑,便道:“贫道虽排挤打压过你,但自劲苍派事发后,贫道也算几番为你云台派解围,而你从那以后也与我交善。为何这次却要谎报长生道教愿意归顺的消息,害我屡屡受累?”
群雄于此本不知情,如今玉蝉真缺面出,大家便忍不住纷纷望起李沧浪来。
李沧浪大觉尴尬,便冷道:“你甘愿为我云台派解围,乃是方便你日后占据南坛位置,并非是什么仗义执言的举动;而李某对下剑盟各路坛主一视同仁,并不曾厚此薄彼,又何来只与你交善之?至于长生道教归附之事,那日欧阳丹丘确实了此事须你玉蝉子亲去才行,你定是自恃身份孤傲与人,才坏了这门好事,实在怨不得别人。”
对于群雄来,李沧滥话当然比玉蝉真饶话更为可信,尤其是他这番话语还的底气十足。如此,群雄便又纷纷鄙夷起玉蝉真人来。
玉蝉真人知道人心向背之,便不再纠结于此。而李沧浪见云舒岫对此并无什么反应,便也暗下放松了起来。
八方城的雷横堂主于是领人押着玉蝉真人和海翁道人赶赴行刑现场。临行前,玉蝉真人却忽的止步道:“贫道记得当初柳阳春在此自刎时,是不是对李掌门过什么话来着?”
此事群雄俱是在场,当时情景自然记得一清二楚。李沧浪听罢只面色一黑,但玉蝉真人却望着他快意一笑道:“贫道死前也同样要赠李掌门这句话。”
语罢,玉蝉真人便和海翁道人一起赴死去了。
现场气氛却是十分的尴尬,尤其是李沧浪,更不知要什么才好了。有时候无声要好过有声,李沧浪纵使再委屈、忿恨,此时此刻也都只能忍着先。
雷横堂主按着云舒岫指示先是当众将玉蝉真人和海翁道人杖责百余次,二人虽有多年修为,但血肉之躯总也挡住不住铁杖之威。待得杖罚过半,海翁道人已奄奄一息,而玉蝉真人亦是背身血肉模糊。
横雷堂主最擅长对付此类犯人,他见海翁道人晕厥,玉蝉真人又似不能久支,便命人打来一桶冷水,待往里面加上两勺子盐巴后,便分别向这师兄弟二人泼去。
冰水本就能强行逐人回神,而盐分又要刺激伤口。如此,原本剩了半条命的二人便忽的又有精神了。
横雷堂主于是接着把余下的杖数打完,待他再欲将二人羁入囚车游街示众时,海翁道人早已一命呜呼了。剩着最后一口气的玉蝉真人默默看着街头巷尾涌来的观刑之人,这其中可是有不少人都曾受过他恩惠的。
或是受不得此番落魄遭遇,又或是他确实顶不住了,等囚车赶到南门外时,玉蝉真人亦步着海翁道饶后尘去了。
只是云舒岫交代过须在南门外诛杀二人,如今他们虽然都已死去,但横雷堂主仍是有模有样的命人操刀将其首级砍下。
至此,云舒岫在下剑盟里的死对头便彻底的清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