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加入了魔教,还有脸面对下群雄吗?”韦润物痛骂道。
白虹道人却不吃他这一套,只提剑愤道:“剑盟陷害我紫阳观一事,你也有份,贫道今日绝不饶你。”
话音未落,白虹道人便突入韦润物面前发招出来了。韦润物亦是求之不得,便一手执长剑一手提吴钩的与之缠斗起来。只是白虹道人修为不仅比韦润物更胜,其人偏主阴柔的剑术亦生要克制对方硬朗的剑路,遂交手不久,白虹道人便占得上风了。
饶是如此,这韦润物亦毫无畏惧,仍自一板一眼的与之作死搏相拼。但白虹道人自觅出自己剑法克对方后,就频频选择最阴狠的招数相逼。二十余招下来,韦润物的剑法便被对手迫得难成章法;而再十数招后,韦润物就要彻底落入下风了。若非一旁的紫电堂主来助,他只怕非要被对手刺杀场。
只是紫电堂主既然要加入进来,那么平章道人就不会袖手旁观了。如此一来,这原本捉对厮杀的对阵,就变成了两两互攻的阵法对决了。
如果竹道人与韦陀王打的不分伯仲,而得到紫电堂主协助后的韦润物亦能重新找回势均力敌状态,那么青城派的江城子及崆峒派的秦双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他们的各自对手,是明显更要强大的南瞻王和密迹尊。
江城子此番被降了排位,本就心里有气,如今又见对方兵强马壮,便更不愿与之硬碰硬。如此,他便带着座下三名弟子施要离、步未央、方同泰周旋于神遂宫的一般教众之中,不仅无性命之虞,还顺手杀翻不少对手。
但下不会有一只持续的好事,与之临近的南瞻王见得部众被杀的惨,遂当即放马过来要与江城子恶战一番。江城子虽如临大敌,却也退无可退,便唯有硬着头皮应战了。
不过事情来也好笑,南瞻王记得江城子乃是下剑盟里排位第二的西坛主,便料想对方也是武功绝顶之辈,此此虽是他主动寻战,但未免冒失,这南瞻王竟然先是以虚晃之招试探起来。
只见南瞻王一对斗大的铜锤似敲似击的虚舞一番,却是毫无半点威力可言。江城子见情形如此,遂奋而挺剑相刺,便当即要抢得主动先机来。
只是南瞻王此番既是试探,便就是留了许多力,待得江城子把本门的《玄微剑法》挥洒一遍后,他却恨恨道:“你剑法平平无奇,是怎么坐到下剑泌二把交椅的?”
江城子面色一紧,只急道:“休要乱,我现在位居十大坛主之尾,你若要找排位第二的,那边那个和你们护法斗的老道便是。”
南瞻王扭头看去,果见那蜀山剑派的慎吾先生正与司空野渡打得精彩纷呈。只是从场面上看,神遂宫的左护法明显变化更多,反观那慎吾先生,则要显得平庸不少。
既然江城子的此人已有对手,南瞻王便收回心思道:“我管你排行第几,今日我杀你便是了。”
语罢,南瞻王便大喝一声,一对斗大铜锤便兀自威武雄壮的横扫过来。江城子见他铜锤势大力沉,又极尽迅捷本事,便当要暗下叫苦了。一番且战且退后,江城子已是难以为继之状,而南瞻王见胜利在望,自是要对他再狠发一顿穷追猛打来。
于人群中混杀的施要离、步未央和方同泰见得江城子落难,便纷纷撤身过来相救。江城子得三名弟子协力,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江城子遇难尚有门徒来助,但那崆峒派的秦双燕就无慈运气了。一来是崆峒派修为最好的两名高手已经死去,新被提携的他便再无什么得力帮手;二来这密迹尊乃出手阴毒狠辣之人,便就算有崆峒派弟子来助,也只是徒劳送了命而已。
密迹尊此次点名要找崆峒派做对手,并非全然是欺负秦双燕武功不济,他只是一直记着史铜青和风如晦临阵反悔,最终害他在收服崆峒派一事上功败垂成。于密迹尊而言,崆峒派就是毫无信誉的门派,对待这样不守信用之人,能杀的他就绝不会打残了。
如果密迹尊心里有恨,那么师父师叔被杀的秦双燕只怕要恨的更绝。是以秦双燕武功不及对手,但拼杀起来却比任何一人都要振奋。
可是此乃生死交锋,若是双方实力悬殊,那么再强的斗志也都无济于事。密迹尊只寥寥三五招就伤了这位年轻的崆峒掌门,而再数招,秦双燕便已重伤不起。
即便如此,秦双燕仍自拄起长剑,却盼再与那密迹尊狠斗一番。可是密迹尊却不再给他机会,只见他抬手一挥,一枚贴着灵符的乌骨针便射入到秦双燕的胸前。待得密迹尊再默念一道咒语,那灵符便当即燃起火苗,直至最后将秦双燕焚毁当场。
恶战之下,形势往往转瞬即变,下剑盟一方有人失势,自然也有让势。比如红菱教的敬德散人,就在与银垂尊的对阵中占得上风;而昆仑派掌门韩仕诚亦多番压制住了自在王。
只是此战双方皆要拼尽全力作困兽斗,胜利自非一朝一夕就能呈现出来。
敬德散人以幻剑闻名,其人剑法不仅精妙非常,更能变幻无穷,走的正是空灵的路子。而他的对手银垂尊乃擅二十四路虎啸刀法,虽然力道遒劲、章法奇绝,但对上空灵飘逸的敬德散人,银垂尊的阔首刀却总也摸不到他的身影。
敬德散人不仅剑路奇快,其中变化更能幻出数重虚实相间的影子,银垂尊见罢便如迷花入眼一般,却不知究竟孰真孰假了。
敬德散人虽于剑招占优,但对手亦非泛泛之辈,若想以此速战速决,便也绝非易事。敬德散人明白这个道理,而他亦不打算急于求成,遂只继续以多端变化消耗对手。待得银银垂尊精疲力竭之时,则就是他敬德散人取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