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如此,秀王必要被皇帝猜疑,轻则被禁足冷落,重则性命堪忧。”甘棠叹服道。
“不错,此事若想一劳永就,就必须叫那秀王失去尊贵的地位。”南宫绮绝坚定道。
“难怪你前面会如果我想出此策,你就要和我断交了。这个计策实在是有些狠毒。”甘棠看着南宫绮绝道。
南宫绮绝却坦然道:“我是此意。但你却不可效仿。”
甘棠大为不解,便问她缘由。
“江湖不是常最毒妇人心吗?我是女人,就可以这么去想去做;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却行不得蠢。”南宫绮绝自嘲道。
面对这样的答复,甘棠竟只称了句“妙不可言”来。
南宫绮绝听得慈回复,便再不会有半点尴尬的感觉了。
南宫绮绝于是和甘棠反复推敲个中细节,待确定是算无遗策后,二人又将秀王正式迎亲的时间推演了一番。从南宫绮绝的估计来看,此事应在半个月以后才可成校原因无他,只因过了本月才会有合适的良辰吉日。
这真是助甘棠,因为这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他精熟掌握完整的《东游剑谱》绝学,亦足够让南宫绮绝去多番走动安排。
但这半个月对娶妻心切的赵鼎和嫁女心切的李沧浪来,却实在是一种煎熬。可是对于云舒岫来,这半个月就是他大展身手的绝好时机。
云舒岫在和李沧浪发生争执后,就决定倾巢出动去攻打神遂宫,而作为东坛主的李沧浪必须作为先锋随校
李沧浪知道云舒岫这是希望接两军交锋趁机除掉自己,如此他便绞尽脑汁推却起来。
可是云舒岫铁了心要这么干,李沧浪如果不去,那么这位下剑媚盟主在八方城就可以直接处置了他。
李沧浪无可奈何,只得一边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边又于心里默默的记下云舒岫欠下的这一笔新账。
下剑盟倾巢而出,剑指武夷山,但神遂宫内对此却毫不知情。相反的,因为独孤尘死的太匆匆,身后事却是一件都没有交代,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谁来主持大局就成了各怀心思的事情了。
右护法向晚舟自是希望独孤凝来接替教主位置,但司空野渡却觉得独孤凝年纪,无论是阅历还是魄力都不足于掌起神遂宫的舵。
在神遂宫的架构里,教主以降,就属两位护法地位最高,而二人又各自率有占神遂宫半壁江山的人马。台面上的人或许可以诸事商量,但各自部众却只肯以本方头领马首是瞻。如此,神遂宫内部便开始暗流涌动起来。
彼时的独孤凝仍处于幽禁状态,不仅对独孤尘之死毫不知情,更对此刻发生在神遂宫内部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
独孤凝无法现身出来,那么这围绕新教主人选之争便就越要激烈起来。
可是两位护法性情各异,各自理念也全然不同。司空野渡的看法是只要能领神遂宫渡过难关,那么谁来当这个新教主都无所谓;向晚舟却觉得独孤尘父子辛苦打下的江山不能旁落,否则便与篡位无异。
随着新任教主人选的久拖不决,左右护法间的意见也就越发要碰撞起来。两位头头一旦激烈争执了,那么他们的部下就只会做些剑拔弩张之事。
司空野渡统领的四尊从地位上本来就略高于向晚舟旗下的四王,如今见得对方胆敢造次,便当即要强压他们一头;而四王却觉得四尊处处自觉高人一等,亦是颇不服气。转眼之间,这八尊王之间便要来一场捉对厮杀了。而八尊王之间一乱,他们手下的各路营主也就只能跟着瞎起哄。
司空野渡忧心之事终于要发生了,可是不待他收拾好场面,外围的哨岗又报得下剑盟率众反攻的消息。
司空野渡于是叫住向晚舟道:“我与右护法出生入死十数载,你我之间的意见分歧,到底都还是神遂宫内部的事情。如今云舒岫率众来犯,还望右护法能摒弃成见,与我一道御敌为先。”
向晚舟虽然执拗,但大是大非总也还是分得清楚的,如此,向晚舟便当即号令部下全力抵挡下剑媚进攻。
但司空野渡却不愿意主动出击迎敌,因为神遂宫分明是有险可守的。只要拒住各大关卡隘口,下剑盟亦难行突破。
可是司空野渡此举却叫向晚舟认为是惧战,而他部下弟子亦见不得左护法这般指挥自己的头领。于是好不容易弥合的裂痕复又裂了开来。
“我向晚舟一生追随独孤教主,自不会叫仇敌得逞了。但若要我学你那样龟缩,向某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向晚舟罢,便领着本部弟子向外开赴了。
“不错,害死教主的贼人就在山下,我等正当趁此机会为独孤教主报仇雪恨。”自在王高声喊道。
随着他如是一喊,座中半数人马当即来回呼应,气势之高,绝无半点怯死意思。
司空野渡直欲劝阻,但对边都不是他的部属,又怎会再听他意见?见着向晚舟率众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司空野渡只得急急向四尊下起死守的命令来。
云舒岫此来亦是带了数千人,只是这么多人出征,他却只选了一条路来进发,稍懂些兵法之人见了只怕都要眉头深皱了。
云舒岫此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知道神遂宫处处设有埋伏,分兵对抗只会陷入各自苦斗的地步,若然如此,此战就算胜了也是惨胜。但如果集中优势兵力去专门对付前路险阻,那些三五人、十数人把守的关卡要道是决计拦不住他泰山压顶之势的。
事实证明云舒岫是对的,他这番一字长蛇阵法横扫过来,便三两日间就连克了对方数十座关卡,待得再破了对方乌龙嶂、奇潭谷和虎啸关三座重防关卡时,神遂宫一方已无险可守了。
云舒岫正欲发兵攻打神遂宫总营,却见得山头上忽有千军万马倾灌下来,而领头之人,便正是右护法向晚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