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三日之后?”萧让问道。
甘棠端起酒碗示意萧让喝完再说,萧让便痛快照做。
“因为我这坛酒本就是极为独门的**药酒,等下你会睡够三天三夜。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已铺叙下去,你就算要救人,也拦不住我复仇的步伐了。”甘棠平静的说道。
萧让试着提一口真气,却并无觉得异样。
甘棠只平复如初的说道:“趁着你还清醒,我最后和你讲一个事情,你且用心听着。”
萧让于是诚恳道:“甘师叔请讲。”
“其实你我的通病,看似是执着于一人一事,实则是我们都忘了自己原本就是一个独立的人。你关心、在乎别人的时候,可记得自己这么一个人也需要关心、呵护?你祝福别人的同时,也一样这般善待过自己么?”甘棠问道。
类似的话曾经有人也和萧让讲过,只是作为一个时刻感观在外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在留察外面世界的时候,忘记了那个正在凝望外界而日渐消耗的自己。
“如果你做不到彻底把自己完整的独立出来看待,那么萧让,你这一生也会和外面的庸碌众生一样被无尽痛苦纠缠一生。这是我要和你讲的最后一件事情。”甘棠深重说道。
萧让听得出甘棠是一心想要自己好,如此,他岂能不感念万分?
“谢谢甘师叔……”萧让激动道。
但不待他念完整句“甘师叔”,甘棠却将酒碗一摔道:“我今日与你喝的这坛酒,也是绝义酒。此酒喝罢,你我过往恩情道义一笔勾销,从此你再不是我师侄,我亦再不受你甘师叔之称。江湖再见,只以本我相见。”
萧让忽的心底失落,但不待喊出声来,他已觉得脑门兀的天旋地转一般了。
萧让只得就地倚坐在案桌前,便在依稀见着甘棠远去的步伐中渐渐沉睡过去。
甘棠说三日后萧让就无法阻止他复仇的车轮,说到底还是太保守了。实际从他去往朝廷禀报时,这些事情就已不是单独某个人就能止住的了。
常胜之自听说少林方丈欲图控制神遂宫来独霸武林后,便领人亲往少室山问责。而巧合的是,本然方丈等人也正在讨论常胜之及丐帮被甘棠格外提拔之事。
“常帮主原本与甘棠并无什么交集,怎会立刻就被他提拔做了副盟主?”本难禅师不解道。
本然方丈起初也是诧异,但随后他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说白了甘棠这不过是拉拢人心之举。甘棠肯立常胜之为副盟主,又将总盟专使之职全数交由丐帮来办,为的就是要丐帮全面倒向他一方。而一旦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紧随他去,那么中原武林正道原本以少林、丐帮、长生道教三家为核心的秩序就要被瓦解下来。
本然方丈将此一说,众师兄弟们才算明白过来。只是众人又想:甘棠既然登顶武林盟主,自不肯大权散落,动些手段来维护自己权势也是合乎逻辑的。
本然方丈却摇头叹道:“甘棠分化丐帮,为的可不单单是要大权在握。”
众僧皆是不解,便追问起来。
“甘棠乃是极富心机之辈,他这番收买常胜之,下一步必定是要挑起丐帮和少林的矛盾。说到底,他的目的还是想对付我们少林。”本然方丈叹道。
众僧觉得少林与甘棠无冤无仇,他为何执意要来为难少室山呢?
本然方丈却不好详说,毕竟楚鸣乔一事他们都还不知情,而且此事能不张扬自然最好。
就在众人还在商议之时,室外已有弟子来报,说是副盟主率一众专使来寻本然方丈了。众僧听罢皆是吃惊,唯独本然方丈默不作声的起身出门去了。
二人再见面,已不是从前情景了。常胜之以副盟主自居,姿态自然要高出一截;本然方丈谙透其中玄机,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