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绮绝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护身符来说道:“此物伴我二十余年,一直佑我平安无事。我便将它赠与你,盼能保你诸事顺利。”
甘棠原本不信这些神佛之说的,但见得南宫绮绝这般用心对待自己,他便也不好去回绝对方。
“我感谢你这番好意。”甘棠说罢便将这护身符收入怀中。
至此,二人便才开怀畅饮,前事种种也都趁着酒意一并吞吐,却是痛快而又遗憾。
筵席将毕,南宫绮绝便隔着烛火静静的望着甘棠,直至看的对方都要觉得羞怯了,她才迷离而苦楚的说道:“甘棠,为何你就坐在我的面前,我却一直觉得你忽远忽近?”
“一定是你喝多了,才至幻觉。”甘棠答道。
南宫绮绝摇摇头,最终苦笑着埋下头去。
甘棠见天色已晚,便亲自将她驼在背送抵拾珠楼,待得南宫绮绝次日醒来要寻人时,甘棠早已在往少室山进发的路了。
原来甘棠是不想南宫绮绝也去了少林寺,究其原因,或许是他觉得此行凶险非常,或许他仅仅是不想这唯一对自己好的人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毕竟此次攻打少林,算是他复仇武林门派的最后一步,亦是最难的一步,成功了他便可卸去十七年的重负;若是失败了,指不定自己要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甘棠能这么想,绝对不是杞人忧天,因为他知道萧让等人一定会来阻挠甚至揭穿自己,而从某种意义来讲,这却又是他希望的。这武林他并不眷恋,这江湖始终要交班给萧让来顶替,而他所执着的,仅仅是要让那些误了他青春年华和美梦的仇人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萧让和楚鸣乔想不到甘棠等人会这么快动身,是以当他们欲要前去总盟说明情况时,这武林总盟已成空城一座了。
不仅总盟是这种情况,八方城和其他门派皆是人去楼空之景。萧让和楚鸣乔漫步临安街巷,却是连几个像样的武林人士都未曾碰到。
萧让于是向附近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经他一问,才知道甘棠是率众去攻打少林寺了。
“甘师叔终于要向少林动手了。”萧让默默说道。
楚鸣乔却是大为焦急,在他看来,无论是甘棠还是少林都不应该陷入到这个恶斗旋涡当中来。
“萧师兄,我们去少林阻止这场恶战好不好?”楚鸣乔急切道。
萧让当然同意这个做法了,只是当他得知甘棠此次是纠集了万人马前去少室山,便想就算自己和楚鸣乔一同加入了,也绝对止他不得。
萧让本想想些法子来应对此事,但思来想去却也毫无头绪。与其这般无果的耗费时间,不如直接先奔赴少室山的好,毕竟甘棠等人已经出发两三天了。
楚鸣乔亦赞同此法,因为他知道少室山地势复杂,就算有千军万马到来了,却也无法一并施展开来,双方的交锋较量,始终还要局限于小部分地区。
“不错,届时开战,定是围山攻寺的情形。我们只要于险要处拦阻或者于阵前发力,终能滞缓这场恶战。”萧让答道。
商定好对策之后,萧让和楚鸣乔便快马加鞭的向少室山进发了。
尚在少室山的众僧皆还不知情,待得数日后得弟子来报,本然方丈才惊讶了起来。好在同时得到此消息的长生道教和吴快哉也及时来援,如此才不叫少林显得独木难支。
可是甘棠此番乃动员了万之众前来,少林就算尽得长生道教和天山派支援,也不过七八百人而已,却哪里能架得住对方这强大阵容?
众人皆是心里发慌,但本然方丈却觉得少室山山林险峻,少林寺更在险峰之,便就再多的人来了,也无法一并冲山门来。
欧阳丹丘等人亦觉得此乃地利,只要大家凭险据守,定不会酿出大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