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见得花幕池这般了得,亦是不知该是如何办,但宝相僧却于绝境处向他发来求助,甘棠就算再不想出手,也得给个说法了。
“碧霄仙子果然武功奇绝,此番比试既然胜出,又何须对落败一方赶尽杀绝?”甘棠提剑说道。
花幕池却不理会与他,只转向萧让说道:“萧让,你说这肥和尚该不该死?”
花幕池即便是问出了一句有些狠毒的话,亦大有无穷之妙,群雄听罢竟丝毫不觉得宝相僧这是要面临生死抉择之状了。
萧让知道宝相僧做过的种种恶事,说他该死这藩僧却也该死,但他一切做法又多是受人怂恿摆布所致,所以说他不该死他又仿佛不该死。
只是萧让知道稍后还有些事情需要宝相僧来对质,便也不希望他就此丧命了。
“且就先留他一名吧。”萧让说道。
花幕池听得萧让话语后,便微一撤掌,那周身皆要被玄冰包裹的宝相僧便踉踉跄跄的跌落在地,及此落地之势,他一身裹覆着的冰雪亦随之摔碎一地。
宝相僧前番重创过常胜之,便算是和丐帮结下了仇恨;而他在荡天谷一役恶向莲花堂,亦算是与之交了恶;至于神遂宫,他们始终对这位蛮横霸道的藩僧没有任何好感。
所以宝相僧这番受伤摔倒后,竟是无一人肯去相扶相帮。甘棠见得宝相僧孤立无助,便唯有亲自前将他扶坐在侧,罢了又为其开展简单的运功疗伤。如此,才算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经过花幕池这番奇绝出手,一众群雄皆要被她所震慑,是以只要她还站在场中,四下便不敢异动半点。
甘棠见得如此情形,便向着花幕池说道:“碧霄仙子世外高人,怎也要来干涉我总盟行事?”
花幕池知道甘棠和萧让的关系,便说道:“我来是不肯萧让受你们伤害,至于其他我则无心多问。”
群雄听得这碧霄仙子口口声声皆是挂念萧让,便纷要暗地里对他羡艳非常起来。
虽然听得花幕池有中立意思,但甘棠却总也放松不下来。因为花幕池的一切态度都是随着萧让而来,只要萧让还要干涉其中,那么她也必定无法袖手旁观。
如此,甘棠便又向萧让说道:“萧让,少林寺始终有罪于武林总盟,我今日前来处理此事,你是否还要干涉?”
萧让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因为他知道甘棠所做的一切都是打着公道幌子来行私下报仇的。且就算他要复仇,也不该向寺中所有无辜僧众下手。
萧让于是摇摇头道:“我既然来阻,就是不想再有无辜之辈血流成河。甘师叔如果铁了心要这般做,我只有死撑到底。”
楚鸣乔见状亦是前说道:“我和萧师兄一个看法,甘师叔还是收手吧。”
甘棠却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最后要来拦我的,竟是我云台派里走出来的旧日弟子。可是天下群雄浩浩荡荡来此,又见歹人当前,他们能收手吗?我又收的了手吗?”
甘棠这番话说着说着,便多少要染一丝悲凉意思。楚鸣乔不一定听得出,但萧让却能明白过来:群雄大老远来此,许多人还巴望着把少林拉下马来成就自己名望,自是不会善罢甘休;而甘棠复仇行进至最后一步,亦不可能因眼前困阻或私人感情放弃行动。
这一切就像是一台启动后开始向着陡坡滚动的巨轮,再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止住的事情了。
却此时,本然方丈便站出来说道:“就是府衙处理罪人,也还有个呈堂证供过程。甘盟主一来就要对我少林大开杀戒,丝毫不肯给我辩驳机会,却哪里是兴师问罪之举?天下群雄俱在当场,你若真是问心无愧,又何惧多费点时间来与我对质?”
甘棠却说一切事实确凿,根本无需多费口舌。
吴快哉和欧阳丹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