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慕容将军见得来者神功盖世,便一边以长剑护在韩相身前,一边又追问道:“阁下到底何方神圣?”
花幕池刚才于转瞬间和这慕容将军交手一二,便也对他的剑法武功心生好奇。
“我有话要单独和他,你最好自己走开。”花幕池冷道。
韩相和慕容将军皆觉得眼前这位仙女子的话中充满杀气,便更不会遂她所愿了。
花幕池于是竖起一对兰花指,然后便向着慕容将军疾攻过来。慕容将军见她出手快如闪电,而指法更是处处死遏自己剑招,待得三五回合后,他的长剑便牢牢的被花幕池捏于指尖了。
慕容将军急欲抽回长剑,但花幕池的一对兰花指却似有万钧力气,被她捏住的长剑,就如同是被一副大铁钳子夹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慕容将军于是急化内力,便欲往剑上驱出剑气来。但花幕池只探掌一拨,慕容将军便觉得自己双手都要刺痛酥麻起来。而等他低头去看时,才发现自己的一柄长剑皆已被裹覆上一层厚厚的玄冰了。
但令慕容将军更诧异的是,他的剑锋末端竟有三五冰片跌碎在地,却不正是他暗下发出的剑气吗?
慕容将军大为震撼,便骇然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花幕池却眉头一沉,一对兰花指便逐着长剑疾舞过来,待得慕容将军再欲出招抵抗时,花幕池的一对双指已经牢牢点在他胸前要穴之上了。
随着慕容将军也轰然倒下,堂内便就只剩花幕池和韩相二人了。
韩相亲眼目睹了花幕池的绝世身手后,早已要吓的半死;而四下又再无人来助,他便更要绝望起来。
“我只和你谈个条件,你若答应,我绝不伤你一根汗毛。”花幕池冷道。
韩相如果不想死在她手里,除了答应她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韩相于是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内堂,罢了才问花幕池到底要谈什么条件。但花幕池却臂力一震,这内堂的门窗便悉数严实的关闭起来。
此举又要将韩相惊出一身冷汗来,好在花幕池的确只想和他谈个条件,却根本不屑去伤害与他。如此,韩相才敢长舒一口气出来。
“你把在拾珠楼里拿的东西全数给我。”花幕池严正道。
韩相起初要拿,但不久他又转念道:“姑娘既是来谈条件,怎不把你我条件都明白来?万一我拿出东西来了,你却反悔而去,我岂不吃亏?”
花幕池狠狠的瞪了韩相一眼,而在那犀利的目光当中,分明藏着一道叫人发憷的锋锐寒光。但韩相却觉得自己话中有理,便总不愿就此被对方吓着了。
“阁下所想,不就是要得到皇帝准你北伐吗?你只要交出此物,我来帮你达成此愿。”花幕池道。
韩相当即眼前一亮,但稍许他又警觉起来道:“此事满朝文武齐齐上阵尚且不能达成,你又如何办得到?”
花幕池一愣,罢了又要气恨起来。但此事对韩相而言比都重要,如果得不到一个有保障的答案,他是绝对不会轻信对方的。
“阁下武功固然出神入化,但皇宫浩荡无垠,又有二十万禁军把守,你恐怕也接近不了圣上。如此,又何谈替我取得圣上懿旨?”韩相质问道。
“如果是隐主来出任皇帝呢?萧让一直有杀敌报国之心,他若当了皇帝,第一件事情就是准你北伐大举。”花幕池斩钉截铁的道。
可是花幕池却不知道萧让已经随着龙洲先生造访过相府,而从当时情形来看,萧让似乎极力反对韩相的北伐。如此,韩相又岂敢相从?
“萧让不过一介武夫,何德何能当此大位?此乃篡逆,为理所不容……”韩相义愤填膺的骂道。
但不待他骂完,花幕池已将案台上的一个花瓶举过他脑门了,只要他敢再多吐一字,定要被砸的头破血流。
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花幕池这一举措,不仅止住了韩相骂声,还压住了他的气焰。
“萧让是太祖名正言顺的后人,又是赵氏隐主身份,他当皇帝,不比那旁系而出的赵昚后人来的正当?你若就此供出萧让身份,才是奸佞无耻之辈。届时下所有的隐主族系后人皆要杀你而后快,却看你能躲的几时?”花幕池喝道。
韩相本就是皇亲国戚,自也多少听过这赵氏隐主的情况,如今花幕池这般一喝,他亦要再三审度起来。
“本相死与不死又有何关?只要北伐大计能行,我便现在去死都无妨。但月前萧让曾来过相府,他似乎并不赞同此次北伐。如此,就算他以隐主身份上位,也非是能助我之人。”韩相愤恨道。
花幕池这才明白其中曲折,便又道:“我或许不动当今皇帝,但要动萧让,却是轻而易举之事。只要我出马,便就是叫萧让把皇位让给你他都会如实照办。”
韩相自然不信,花幕池便坦荡道:“萧让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他的一身武功也是我教授的,我最了解他,他也最信任我。”
韩相这才警觉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传闻的碧霄仙子?”
花幕池不出是得意还是冷傲的点零头道:“所以你我能不能办到?”
韩相于是重新再去考虑这一整件事情,但思来想去,他都觉得萧让无甚根基,又无多少朝廷势力,指望他取而代之,简直比登还难。
花幕池似乎看出了韩相心思,便直白道:“萧让是赵氏隐主,赵氏族系后人,早已遍布朝堂州县各级要员,只要他振臂一呼,自有无穷响应。其次,萧让是武林盟主,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武林十数万人都要为其效命。最后,萧让胸怀家国,更有大志,由他即位,不仅北伐成行,纵横八方开疆拓土亦是板上钉钉之事。这等人不该当皇帝么?这等人不该成为尔等誓死效忠追随的目标么?这等人不该是扭转赵宋国阅选之子么?”
花幕池一番连珠炮般的追问,直是的韩相心里大为动容。但韩相终究是深谙此事要害之人,只要一切未能变成事实,他便绝不敢表露半分支持或拥戴之念。否者他相府几千饶脑袋可都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