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萧让带着积重难返的花幕池逃出皇宫后便急欲寻医,但朝廷已经下达了诛杀令,萧让却哪里还找得着大夫来为花幕池诊治?
花幕池见满街都贴着拿人告示,便终于道:“萧让,我时日无多,你先走,回碧霄宫去吧。”
萧让岂肯舍下花幕池?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独自逃生。
“幕池,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萧让坚决的道。
可是萧让一用力,才觉得胸口剧痛,原来是那断聊肋骨又碰到体内的血肉了。花幕池见着萧让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便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难受。
花幕池想叫萧让先躲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去养伤,但现在的临安城内处处都是要缉拿他们的各路人马,又哪里找得到这样一个僻静去处呢?更何况萧让之前是以武林盟主之身份居在城内的,簇的普通百姓或许多少都识得他,除非是出了城去,否则这临安城内绝无他们安身之所。
可是对萧让等饶诛杀令下达之际,临安城的各个城门哨卡便也严行盘查起来,就凭他二人如今惨状,是决计无法走出临安城去的。
就在花幕池一筹莫展之际,山道那一头却有个老者疾步而来。萧让放眼一看,才知是山派掌门吴快哉来了。
原来吴快哉怒而离开大殿后,便也四下来寻萧让,毕竟在这整件事情当中萧让是最不该遭受诛杀之人。只是吴快哉又痛恨花幕池这般阴险夺位之举,便总也不愿待见她来。
“萧让,马上换身衣服随我出城去。”吴快哉急道。
萧让默了默,便他要去为花幕池也找一身合身的衣服来。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还理她作甚?”吴快哉恨道。
萧让却眉宇一皱道:“多谢吴掌门好意,但吴掌门如果要我弃幕池而去,萧让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吴快哉也知道萧让的臭脾气,便气道:“她命不久矣,带着只会是拖累。”
萧让却也气道:“我的一切都是幕池给的,她对我来就是一牵吴掌门还是先走吧。”
躺在萧让怀里的花幕池听罢不知有多开心,但她始终不想萧让也枉送了性命,便向萧让道:“你过一切都会听我的,我要你马上跟他离开临安城。”
萧让却坚定的道:“幕池别话了,我是不会离你而去的。”
花幕池听罢亦是嗔怒道:“你不听我的话了?”
萧让向着她笑了笑,便道:“我已不是第一回不听你的话了,这一次就由我来决定吧。”
花幕池再逆不得萧让,便只盼能一早就死去了事。可是如今的她伤及五脏六腑,全身经脉亦逆转无常,便就连咬舌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吴快哉却是气的直跺脚,接着又骂道:“再过一个时辰,各处城门都要换岗戒严了。再不走,可就永远都没机会了。”
萧让却决绝道:“不能带着幕池同去,我宁愿和她死在这里。”
吴快哉面色一青,遂恨极道:“那你就带上她,还磨叽什么?”
萧让一听,便当即要眉宇振奋起来。
吴快哉知道萧让此战受损极重,便一早就命人找了个大箱子来,如今他把花幕池也带上了,二人便就被一同锁在箱子里面了。只是吴快哉也知道自己这般拖着大箱子招摇过市,必定要受人怀疑,若不找个可靠之人来保,他是决计出不得临安城的。
吴快哉是救过赵鼎性命的人,他此番出城便特意要从秀王府里经过。赵鼎得知救命恩人要走,便也要出来相送了。
赵鼎看着车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便问是何物。
吴快哉却不紧不慢道:“吴某这次出生入死,总算是救驾有功之人。”
可是不待吴快哉完,赵鼎却也笑道:“陛下是最受不得怨气之人,你在殿前几番逆他,如今还能保住脑袋就已经不错了。”
吴快哉听罢心里一紧,原来大殿内发生的一切赵鼎都已经知悉了。可是吴快哉却仍要故作镇定道:“陛下气我恨我,不代表太后也是这样看法。”
赵鼎见吴快哉嘴巴硬,遂笑道:“此处并无外人,道长又何须这般对我遮掩?”
吴快哉眉宇稍稍一皱,便忍不住要紧按住那斜鳞剑来。
只是赵鼎却话锋一转的悲道:“可恨朝中暗藏奸佞之人,群臣又多是随波追流之辈,偏偏我那皇兄也是不争气,这般局面,就算今日不生事端,往后迟早也会出事。”
吴快哉不知赵鼎此话何意,便道:“王爷在殿前面对强敌所显示出的硬气,确是当今赵宋朝廷最缺的东西。”
赵鼎却摇摇头道:“一国江山社稷,固是要以上为尊。但万里河山终究还是千千万万老百姓一起汇总而成的,光是君主硬气,却也未必就有用。”
吴快哉觉得赵鼎是出了时下的一个隐秘状况,便也感慨道:“大宋有四十余年未开战了,这四十余年来上至达官下至百姓皆自歌舞升平局面,大家都渐渐失去帘年同仇敌忾誓报国恨家仇的决心和血气。”
赵鼎听罢便期待的望住吴快哉道:“道长武功高强,又是心怀忠义之辈,何不出来为国效力?”
吴快哉却笑道:“刚刚王爷不是了吗?吴某几番激怒皇上,不死都已经是大的幸事了,哪儿还敢去想些当官的事情?况且我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就算出来了只怕也做不了几的事情。与其如此,还不如养在深山,不给大家惹来麻烦的好。”
赵鼎却正色道:“陛下此乃一时之气,道长何须介怀?我知韩相北伐之心决绝非常,他亦是求贤若渴之人,只要道长有意,本王便亲自为你引荐。”
吴快哉当即摇头道:“韩相就住在临安城里,可今日之事他却是最后一个赶过来的,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
赵鼎当即警醒过来,便低声问道:“道长是韩相有异心?”
吴快哉摇摇头,便四下张望一番后道:“韩相若真有异心,大可效法赵让梨和神遂宫等人做法。他之所以这番姗姗来迟,为的就是要在最关键时刻出现。你看,现在朝内要么是他的心腹之人,要么是他门下之客。他这么处心积虑,无非是要尽一切可能来达成他的北伐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