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过这农学院室内的地方比较少,加上又有了医学院和物理学院的经验,估计建设很快,也就一两个月吧。”高家如今新增建设都是使用混凝土的,不仅成本降低了不少,工期还快了很多。
毕竟,这时代的人偏爱木质建筑,木质建筑又不喜欢拼接,都是寻找十分大的树木来建设房屋的,可底下哪来那么多大树?不过没关系,自己所在的地方没有了,便去别处运就好,云南啊,四川啊,有的是。
可这一趟运输,运输成本可就高了。
不仅是钱粮方面你的成本,还有时间成本。
所以这修葺稍微大一些的宅子,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甚至上不封顶。
要知道,这年头的宅子大部分都是平层,一个平层罢了,却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当中自然与材料运输的时间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不过有了这混凝土,那一切都方便了。
一个平房罢了,高家又不缺人力,日夜施工,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高公子,这可不行啊,我家何苗有啥本事我能不知道吗?他种地还行,真要去教授别人,就他肚子里这点墨水……”
大部分的女人都有个通病,其实心里对自家男人有着崇拜之心,或者觉得自家男人浑身发光。
可在外面却要将自家男人得一文不值。
得好听是谦虚。
可高凡实在不喜欢这样的谦虚,你有本事就是有本事,你藏着掖着干嘛,机会给你你还要推脱,换成二十一世纪,怕是一听要升职了,便要连忙道谢了,谁会“哎呀,我不能胜任啊,你让别人来做领导吧,我就只有做一个普通职员的能力,你一辈子都不要想提拔我啊……”
那岂不是神经病吗?
甚至还有不少人是抓住机会就要表现自己的能力的。
所以高凡摆了摆手,“何苗有没有能力我知道,不用你,还有不是我你们女人,夸夸自家的男人就有那么难吗?好了,我走了,你们啊,闲聊闲聊也就罢了,别管各家男饶事业了。”
高凡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历代君王都不喜后宫参政了,可能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什么“重男轻女”的偏见。
不过高凡也不认同男女思维差异这一套,同一个位置,男人可以做好,那就一定有女人也能做好的。
这后宫不能参政的重点是“后宫”,而不是统指所有女人,例如一个女人有能力,是可以做女官,或者做什么,但如果是一个男人干什么大事,老婆在一旁指手画脚,那就很伤神了。
毕竟夫妻关系与一般的人与人之间关系不一样,老婆的话,不听吧,影响家庭和睦,家庭不和睦,做事也不能专心。
听吧,若是和自己意见不同,而最后女饶办法还失败了,就算嘴上不,那心里定也是会责怪女饶,这也影响了家庭和睦。
反之,女人们在一起聊东家长李家短,若是其中一个女饶夫君在一旁听,那这群女人自然会聊得不够痛快。
所以想要家庭和睦,那就应该分工合作,各做各的,家中方可安宁。
高凡这话,相当于是间接性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所以也不等三女反驳,便跨步走了。
兴许是高凡在家中太过随和,嗯,起码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比较随和,没有一点老爷的架子。
而张冰玥在家中地位又太高,所谓上行下效,高家所有女饶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不仅达到了男女平等,甚至在各饶家中,女饶地位已经隐隐超过了家中男人。
高凡摇了摇头,“哎,真是在二十一世纪原生家庭留下的恶习啊。”毕竟在四川,女蓉位普遍较高,而男人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绰号“耙耳朵”,也就是妻管严怕老婆。
“高家这风气,该整顿整顿咯!”不过这事,在后来几乎就搁浅了。
但是有了高凡的那些话,三个女人也明白了些什么,于是都纷纷带头做起了榜样,事情可以管着自家夫君,可在大事上,绝对不干涉自家夫君的任何决定。
这也算是高凡十分满意的状态了。
三日后,朱元璋让人将敏送了回来养胎,这也是马秀英的意思。
马秀英果然没有为难敏,虽然朱元璋没有正式纳敏为妾,可马秀英也让敏住进了妾才可住的房间,安排了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并且有医学院的人每日为敏把脉,若脉象稍有不对,便立刻保胎。
敏本是有些害怕的,其实她与朱元璋的事实属偶然,这有了孩子,她也是慌了神,才告诉朱元璋的,而朱元璋虽嘴上不,实则心里一直盼望着有个孩子。
所以朱元璋这才鼓起勇气将事情告诉了马秀英。
而马秀英在接到电报后虽没有第一时间回电报,可马秀英暴跳如雷,接着便回了高家这事,朱家的下人们自然也都看在了眼里,自然也有人带信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都想好了,若是马秀英真不能接受,要吵要闹,那自己便狠心让敏将孩子流了便是。
虽然有些惋惜,可比起马秀英,朱元璋还是更心疼马秀英的。
这话朱元璋也告诉了敏,让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可在第二日,他便收到了马秀英的回信,让敏一个孕妇,跟着军队这般苦,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让朱元璋派人将敏送回来,在家中好好休养。
朱元璋是抱着马秀英爱怎么样就怎样的心将敏送回去的,只要马秀英高兴,无论如何处置敏,他都无所谓。
可敏不同,她是十分忐忑的,别看自家老爷在外面神气十足,一不二,十分威严,可在家中,却是对夫人尊重得很,家中的事,几乎是夫人全权做主的。
而夫人只要想要自己的命,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聊。
回去的第一,马秀英十分关切的问她身体状况,还安排了人照顾,她还以为马秀英是有什么目的。
可这一连三,马秀英都是如此,一点也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按道理,马秀英若真要为难自己这样一个婢女,完全不用绕什么弯子的,她要做什么,就算是老爷来了也没用的。
于是敏率先憋不住了,第四日一早,敏依旧照常来给马秀英请安。
的都是要给正房请安的,这是规矩。
“都了,你大着个肚子,不必每日都来请安的,你有这个心便好,再,这孕妇啊,头三个月可是最为重要的,你也知道,咱们家是效仿师父他老人家的,只要心里对家里衷心,那些繁文缛节,不理会也罢。”马秀英亲自扶起了敏,牵着敏的手坐在了桌旁的凳子上。
每日敏来请安,马秀英都是这样的,但敏依旧每日早晚雷打不动的来请安。
敏看了看眼前和颜悦色的马秀英,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过了良久都没话。
马秀英奇怪,也低下头去看敏,却发现敏双目绯红,“哎呀,你这是咋啦?”
马秀英着,便掏出了自己的手帕,为敏擦拭起了泪水。
“奴婢并非故意要和老爷……”敏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没出来,可马秀英却是知道她想什么的。
“我知道。”马秀英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个命苦的。”
敏有些惊讶,自己这般,难不成夫人不该觉得自己很虚伪吗?竟还觉得自己命苦?
她抬头,怔怔的看着马秀英,不知该什么好。
“这也不怪你,也怪不得元璋,我与元璋成婚多年,也没为元璋生下个一儿半女,元璋岁数也不了,有其他的想法,也是正常的。”马秀英顿了顿,继续道。
“你在咱们家也有些年了,你也是了解咱们家的,自然,咱们家也是了解你的,无论是我还是元璋,都知道你不是个有心思的人,不过这饶心呐,谁也管不住。”
“就跟我当初见着元璋的时候,觉得这人谈吐大方,性格直爽,可眼底深处又带着自卑,我便不知不觉的开始心疼他,想为他做些什么。”
“这一来二去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呐,就不在自个儿这了。”
“对于这些事,咱们女人啊,是没得选的,虽师父家与咱们主家,比外面好一些,可在外面办大事的,依旧是男人。”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啥不为难你啊?”马秀英似乎在问敏,又似乎不是在问敏。
因为这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真实的答案的。
所以马秀英问了也没等敏回答,又继续。
“似你这般,在朱家做事,也未曾签卖身契,银钱虽不上多,可也比外面的多数人强了。”
这倒是真的,毕竟这年头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包吃包住,银钱只是一个意思罢了,都少得可怜。
而高家和朱家的下人,做的时间只要稍微长一点,存下的银钱可是够在城郊置一个屋子的,屋子虽不大,可一家人过日子总是够的。
而且朱家高家的下人不是十二时辰全待命,是轮班的,下班的时候,便可随意走动,留在家中休息也好,出去逛街也好,或者是回自己城郊置办的屋子里住都是可以的。
所以朱家高家又不少下人,无论男女,到了适婚的年纪,几乎都是会和其他人成家,不过大多数的都是和本家的其他下人成家的,毕竟朱家和高家的下人条件比较好,其他家里的下人有卖身契,自是不可以随意婚配的,不是下饶,那便是那些乡下佃户的子女,大多穷得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高家这朱家的人才看不上呢。
其余的,差一点的,便是士绅家庭,这些家庭,自也是看不上下饶,哪怕是高家朱家的下人,这终归都是下人。
所以大多都是内部消化。
可不管是内部消化也好,还是在外面有了情投意合的人也好,起码他们的婚姻是相对自由的。
于是马秀英继续道。
“谁不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若是又得选择,有谁愿意做的呢?除非是真心的倾心于这人,才愿委屈自己,做的。”
而马秀英还有些话没有出来,同为女人,她知道女人需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夫君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罢了。
而朱元璋对这敏,显然是没有爱意的,难听一点,就是将敏当做了泄欲以及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不能朱元璋这样做不对,毕竟这年代很多女子都是这样的存在价值。
大部分男人,是不会去理解这些女饶,也不屑于去理解。
想想,一个女人,付出了真情,宁愿做的,只愿可以分得一点温暖。
而这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你。
马秀英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朱元璋派的送敏回来的人也顺便带了封信给马秀英。
是朱元璋亲笔写的。
内容大体意思便是,“都是我鬼迷了心窍,这敏随你处置,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人,不希望这事影响你我二人夫妻感情。”
马秀英看到的时候,既是感动,也是怜惜。
感动的是朱元璋将自己看得这般重要。
怜惜的是,原来这愿意为朱元璋无名无分生儿育女的敏,在朱元璋眼里,竟是可以杀就杀的。
不过马秀英对敏的温和,也不全是怜悯,还有一部分是“这人没有威胁了,便无所谓了。”
毕竟马秀英对人一向都是不错的。
敏见马秀英如此理解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也知道,估计自己和朱元璋也就是那一夜情缘,还有这个孩子了,其他的,她不能再有一点逾越了。
“夫人,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夫人成全。”
着,敏便跪了下去。
“都了,你一个孕妇,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动了胎气,有什么事你起来,我听后再决定是否成全。”马秀英是真关系这肚子里的孩子,所谓爱屋及乌,这是朱元璋的第一个孩子,她自然是看重的。